第1章 一点

姜点微刚恢复意识就发觉有个男的在撕扯她的衣裳,说话的语调也颇为油滑氵壬邪,令人作呕。

“嘿嘿,九娘。”

“可算让哥哥等到跟你独处的机会了!你放心,哥哥念在你是头一回,定会小心着些,教你尝到其中滋味,以便日后咱们再续前缘!”

“前你爹的大头鬼!”

姜点微怒从心中起,单手握拳,直接砸向对方的脑袋。

男子吃痛,眼冒金星地后腿数步,待微微缓神,又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点微,恼道:“贝戋人!你敢打我?!”

“本小姐打的就是你!臭流氓,死杂种!”

姜点微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趁这傻叉尚处于懵圈的状态,整个人从榻上一跃而起,力道十足且颇有章法的拳头便好似雨点般直往他身上招呼。

毕竟男子干的是下作勾当,屋子外的仆从都被他提前遣散开去,是以哪怕眼下被姜点微打得“嗷嗷”惨叫,也无人前来救援。

而很快,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唯有呜咽着哭求姜点微,“九娘,你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

“我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事后不会追责于你…”

姜点微虽然年纪不大,可出于自保的需要,她有近七年的MMA(综合格斗)学习经验,不说身手了得,但对付普通成年男子已经足够。

不过她没想到眼前的臭流氓完全不经打,仅是几拳头的力道而已,他居然已经虚弱得趴在地上再难动弹!

活像一只死了的绿色大菜虫。

姜点微嫌恶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又抬脚踹了他几下,“老实交代你的姓名年龄身份家庭住址,另外是被人指使,还是你自己犯贝戋不老实,想毁我清白?”

先时怒气上涌,她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现下冷静了许多,自然察觉出周遭的诡异之处来。

先不提她怎么从自家在国外的庄园里瞬移到了一个充满古典韵味的中式庭院,就说自己和这臭流氓都是一身正儿八经的汉服装扮就已经相当离谱了!

姜点微联想到小说里常有的穿越设定,饶是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承认似乎只有穿越才能解释她当下遇到的魔幻事件。

臭流氓听得姜点微的喝问,肿成猪头的脸上显现出毫不掩饰地惊诧之色,“你、你不认识我了?”

姜点微懒得跟他废话,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快说!再敢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打死你!”

臭流氓哪里见过如此剽悍蛮横的小娘子,加之浑身疼痛难忍,唯恐姜点微真的痛下杀手,他连忙抽抽噎噎地道:“我、我是晋国公府的世子周崇,年方弱冠。”

“今日是大长公主的寿辰,九娘你…”

哪知他话未说完,姜点微又“啪”地给他一耳光,“说重点!”

“呜呜呜…”

周崇终于绷不住大哭出声,枉他过去总以为姜家九娘是个温柔可人的软乎性子,没想到竟是如此恶劣可怖,与话本传奇里为非作歹的女魔头有何区别?!

眼见姜点微怒目圆睁,面带威胁,周崇不敢再哭,戚戚艾艾地直奔主题,“我我我…是我觊觎你的美色已久,你家六姐就与我传信说能促成你我的好事,我才…”

“都是你六姐出的注意!我并未参与!”

“你要报复就找她去!她一贯嫉妒你,因而想毁了你的名声!”

“孬种。”

姜点微的怒气值“蹭蹭”往上冒,对周崇下手越发不客气,“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害我?!还不承认跟你没关系?”

“一个巴掌拍不响懂不懂?”

周崇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日常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下除了抱头求饶,任姜点微踢打以外,愣是半分应对的手段都没有。

不多会儿,屋外忽然有脚步声以及说话声传来,姜点微停下动作,揪住周崇衣襟问他,“你们还安排了捉肩在床的环节?”

宫斗宅斗文里的必备情节,某个角色被陷害失去清白的同时,必然有一群人“意外撞破”。

此时周崇尚有几分清醒,理智也在,闻言点头又摇头,“与我无关!是你六姐的主意!她说得有人见证,你才好死心塌地地嫁给我!”

“呵。”

姜点微不怒反笑,拍拍周崇的猪头脸,“哦,既然你事事都听她的,你们凑一起不正好?”

由于“围观群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点微不好再耽误,她最后警告周崇,“我不管你怎么跟外面那些人解释,最好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否则…”

她以手作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丢下周崇,便从屋子另一侧的窗户翻出去,溜之大吉。

而留下的周崇,则被她的威胁吓得两股战战,他毫不怀疑,若是拒绝女魔头的要求,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曝尸荒野!

待被人发现时,还会以无头男尸的特征记入官府档案!

呜呜,都怪姜六娘蒙骗他!

他定要讨回公道!

*

姜点微顺利跑出方才的小院子,随后在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园子里七拐八绕地有了好半晌都没再见到一个活人。

她费力爬上一座又险又奇的假山,此处除了能将大半园景尽收眼底,并累得她双腿发颤、饥肠辘辘以外,别无用处。

时值春日,假山旁有杏花葳蕤,风吹过,花瓣簌簌而落,拂了一身还满。

寻了坐处歇脚,姜点微单手撑着下巴满脸惆怅,“唉,应该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的那一跤让我穿越的。”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就算不能回去,好歹给点提示啊!周崇那杂碎没发现异常,那我应该是魂穿?而且还能到大长公主府参加寿宴,说明身份应该不低,就是…”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虽然是成色很新的蚕丝面料,手感却普通;腰间装饰仅一只荷包,里面有三五块铜板,而身上其他相对值钱的物件儿,也就头顶的珠花和挂在耳朵上都感觉不出多少重量的耳坠了。

如此寒碜的模样,哪怕原主出身高门大户,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家里是个不受待见、甚至被苛待的小可怜。

姜点微锦衣玉食惯了,想到以后的生活质量说不得会直线下滑,一时难以接受其中落差,顿觉悲从中来,甚至还为自己唱起了“手里呀捧着窝窝头…”

“菜里没有一滴油…”

不等她哀叹完个人命运的悲惨,眼尾余光忽然瞥见一个行色匆匆的黑衣人扛着人也似的东西由远及近,而后径直走进了假山对面的两层阁楼。

那阁楼地势较低,加之二楼的轩窗不知何时已然大开,姜点微很容易就能将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两名年青男子临窗而坐,他们各执黑白棋子,显然是在对弈。

其中左边的那个年不及弱冠,约莫只有十七八岁,头戴白玉冠,身着同色织暗纹广袖锦袍,外罩一件隐隐泛着流光的纱衣,骄矜疏离的气质斐然,长相更是生得玉质金相、俊美无双。

姜点微啧啧感叹,这不妥妥的撕漫男嘛!什么岳峙渊渟,清风朗月,肃肃如松下风说的就是他啊!

与之相比,右边的男子年纪稍长,模样也逊色些许,但从其衣着打扮来看,定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且他对白衣少年的态度恭谨,两人身份的高低不言自明。

很快,黑衣人上到二楼,躬身对白衣少年说了什么,警觉的视线骤然扫向窗外,吓得姜点微连忙蹲到地上,借由走势起伏不定的假山石遮挡身形。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怀揣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等待良久,见周遭仍是平静非常,便忍不住扒住石头,鬼鬼祟祟地再往阁楼里瞧。

眼下被黑衣人扛在肩头的“东西”已经露出真容,是个满脸横肉,大肚便便,一看就没少鱼肉百姓的中年官员。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白衣少年的面前,做足了任打认罚的乖顺姿态。

姜点微见此,并未深想。

她只以为是这中年官员以前得罪过白衣少年,今次被白衣少年逮住机会,找他算账而已。

然而,现实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白衣少年的耐心似乎很差,他并未给中年官员过多辩白的机会,而是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后直接抽出黑衣人的腰间佩刀,干净利落地划过中年官员的脖颈。

刀子割到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白衣少年的衣袍自是不能幸免。

可他好似全然不在意那些斑斑血迹,在丢开佩刀回身的刹那,竟似有所感般,与姜点微窥视的目光隔空相撞。

完了完了完了!

好奇心害死猫是真的!

姜点微的大脑在经历短暂的空白之后,又忙乱地运作起来。

她凭借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选择逃跑,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白衣少年身边那个黑衣人的武力值。

黑衣人无需主子吩咐,自觉从二楼飞身而下,仅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拦住姜点微的去路。

姜点微垂死挣扎,调转方向打算从另一头下山,结果人才迈出两步,又被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暗卫给截了道。

啊!天要亡我!

姜点微心有不甘,与阻击她的黑衣人和暗卫打起来,可是她那点三脚猫的自保手段哪里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的对手?

最后,饶是万般不愿,她也只能焉头耷脑地被揪住后衣领带去白衣少年跟前问罪。

阁楼二楼的凶案现场已被妥当处理。

若非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白衣少年身上的血迹犹在,以他当下神态自若地净手的模样来看,好似方才无事发生一般。

姜点微想着反正都落到人手里了,就算要死也得牢牢记住凶手的脸!万一来世有机会报仇呢?!

于是她睁大圆溜溜的双眼放肆地盯着白衣少年猛瞧。

【这家伙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吧?他刚杀了人诶!居然这么淡定!亏我觉得他的气质疏冷高洁得像谪仙,狗屁的谪仙哦,白切黑还差不多!】

【不对!他衣服上怎么有龙纹?是龙纹吧?几个爪爪来着?】

【一、二、三…五个!竟然是五个!】

【那他是皇帝还是太子?完球了,今天非死不可了!】

【他爹的我怎么这么倒霉,莫名其妙穿越就算了,死了还得当饿死鬼!别是周崇那龟孙记恨我打了他,故意诅咒我吧?】

【好叭,这黑心莲要杀要剐随便他叭,说不定我就能回去了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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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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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黑心莲太子杀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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