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为不知道身后就是前男友,祝延最后还是大着胆子睁眼了。
他站在祝延面前的是一个小姑娘,很漂亮,像是洋娃娃,六七岁左右。
祝延先看了眼小姑娘背后,确认不是鬼。
那就剩另一个可能了,是祝延认识的人的孩子。
梁樾他爸别的不行,就是基因强大,基本上所有的小孩,九成长相都随他。
最不像的是梁樾,返祖了,除了继承顾小姐所有的优点,剩下的部分都和梁老先生像。
狭长的眼睛,不怒自威,漂亮的眉形和唇形,精致的五官,放在一张脸上,又酷又帅。
第二不像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孩了,梁樾他爸的影子要十分认真才能看出来,随妈妈,长得漂亮。
至于祝延以为她是鬼,是因为七年前,祝延和她妈妈在医院见了一面,后来就听说她妈妈没了。
她和她妈妈长得太像了,祝延第一眼还以为是她的妈妈。
祝延一直以为是因为流产,亦或是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没想到这小孩还活过来了。
和其他梁樾弟弟妹妹不一样,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住在主别墅,对别墅里的陈设很熟悉。
她鬼灵精的探头看祝延,丸子头绑的发绳摇摇晃晃,好奇的问:“你是谁啊,是哥哥的客人吗?”
祝延招手,难得的脾气好,语气很温和:“是啊,你是谁啊?”
小姑娘朝祝延走过去,坐到沙发另一边,说:“我叫梁琪,梁樾是我哥哥。”
一般的小孩介绍自己,都说爸爸妈妈,梁琪这小孩却说哥哥。
梁樾那样冷心冷情的人也会承认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吗?祝延有几分好奇:“你哥让你这样介绍的?”
梁琪摇头,小声说:“带我的阿姨说,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梁樾是我哥哥。”
“比说任何人有用。”
哦,狐假虎威,祝延懂这一套,有一段时间,怕被老爸打,他在外边闯了祸,也报梁樾的名字。
非专业背锅侠,但好用,而且,梁樾不像祝岬,会打祝延。
祝延笑起来,他的笑很明媚,但不张狂,像是春天的花,既漂亮又羞涩,美的心惊。
以往以为自己哥哥最帅的小姑娘遭到冲击,扭捏跑过去和祝延说话:“哥哥,你真好看。”
她偷偷看一眼后面,快速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祝延身体稍微后仰,挑眉,梁家也有会说话的人?真不可思议。
梁琪其实很怕,怕梁樾。
梁樾很少回家,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除了读书,回来基本上不出门,也不和其他屋子里的人交流。
梁琪很难说她对梁樾的感情,就是怕,哪怕梁樾什么也没做都怕。
可能是小孩的天性使然,惧怕于气势威严的人。
梁樾站在后面,离祝延很远,默默的看着两个人。
祝延一如既往的招小孩喜欢,一点也没受到所谓的诅咒。
看见梁琪磨磨蹭蹭的在祝延面前求安慰,梁樾皱眉,上前说:“你该睡午觉了。”
梁樾的出现让祝延心里一惊,他不由得思考从刚开始到现在自己有没有暴露出认识这小孩的举措。
按照别人对他的认知,祝延不该认识这个小孩的妈妈,也不该认识这个小孩。
——祝延几年前失忆过,忘记了十三岁的事情,又在后面想起来了,只是没有告诉过别人。
祝延想,他不记得,不管是对祝家,还是梁樾都好。
被顾小姐拆穿已经在祝延的意料之外,不能再被梁樾发现,那就真的完了。
祝延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应该没有暴露,刚刚的对话很正常。
而另一边,从不睡午觉的梁琪不敢违背梁樾的话:“好,我马上去找阿姨。”
祝延要睡午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恨不得四百天都睡午觉,压根没听出来梁琪的不情愿,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从十三岁以后,祝延很少和小孩孕妇接触,和梁琪的相处已经超过他过去几年对小孩的耐心,他丝毫不犹豫的和梁琪说拜拜。
梁琪依依不舍的看梁樾一眼,小声道别。
她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下祝延和梁樾,祝延心里有鬼,不打算给梁樾先开口的机会,他先说:“你还有承认的妹妹?她妈妈呢,没和她一起吗?”
梁樾坐到离祝延两个人远的地方,拿起桌上的烟,放在手里,面对祝延谴责的目光,他没抽,只是放在手心摆弄。
他想,幸好祝延不记得了。
梁樾养梁琪这小孩,就是怕祝延某一天想起十三岁那年的事情,然后痛苦万分。
至少有梁琪,祝延心里会有一点安慰。
梁樾想,只要他们现在见了面,就算最后他离开祝延,祝延想起来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也没有关系了。
对于祝延的问题,梁樾挑着能说的部分,拼凑出答案:“梁老头找了个新情人,人心有所属,恨死他了。”
“给他下了药,被梁琪的妈妈误食。”
祝延腹诽,搞得和宫斗剧一样,要是宫斗剧,那他是不无辜路人,而梁樾是太子。
不过,现在梁樾该是皇帝了。
祝延是想问梁琪妈妈生产时候的事情,但他现在不能问,只能问其他的:“那她不该和她爸一起住吗?怎么和你一起住?”
两年前也没见这回事啊?
梁樾说:“没,梁老头根本没想起这号人。”
祝延:“她妈妈,放在古代,怎么也算个从龙之功吧?”
梁樾扶额:“你才刚读大学,怎么成语都能用错?那叫救驾有功。”
“没那么幸运,梁老头那个时候已经厌烦了新情人,她妈妈和新情人,都是听说梁老头要去,专门去蹲点。”
一个为了杀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梁老头在国外,事情结束之后,他也没回来,直接让助理处理的。”
“……”祝延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用最简单的词语来说,是复杂。
异常复杂。
“后来呢?”
“助理用梁老头的钱找了保姆一直带着她,一直到她六岁,助理要辞职了,把她送到了我面前。”
助理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总之,梁琪被送到了所谓哥哥身边。
梁樾哪里有空管同父异母的小孩,其他好几个兄弟姐妹都被他捏死了,他又不是有病,要给自己搞个定时炸弹。
可偏偏,她是那个人的孩子。
梁樾别无选择,只能留下她。
祝延心想,要不是因为他知道内情,还真以为梁樾善心大发了。
他说:“那你还挺善良。”
梁樾厚颜无耻的接下祝延的夸赞,说:“你也这么觉得吗?我也觉得我很善良。”
祝延:“……”
“拜托,就算你不养,人家有爸爸呢,虽然爸爸不爱她,但是出钱就行了。”
梁樾轻描淡写的说:“哦,他在非洲,现在可能在挖矿吧。”
祝延:“……”???
“非洲?挖矿?你爸?”
这三个词语分开祝延都认识,和在一起他怎么就有点不能理解了呢?
梁樾波澜不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祝延:不是,这不该惊讶吗?
真是个大孝子啊梁樾。
……
祝延和梁樾先后离开餐厅,张章吃饭的时候还好,胡吃海塞,吃完之后面对空荡的屋子,是哪哪都不得劲。
他特怕自己把什么东西弄坏,结果一问几十万,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但很快盛林就给了他一个暴击:“没事,这盘子一套都几百万,你就算弄坏了梁樾都懒得找你要钱。”
“你要找梁樾敲诈几百万我都看不起你。”盛林说:“你以为是敲诈,梁樾还以为哪来的乞丐呢。”
张章:“……”
他好像低估了自己的室友,“那祝延呢?”
“我要是找祝延要几百万……?”
盛林和祝延关系一般,朋友圈也不相交,想了想外界对祝延的评价,说:“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可怜你把钱给你,第二种是他骂你穷逼,然后转眼消费几百万对你说,这就是哥的实力。”
张章没忍住:“这两种情况也相差太多了吧!”
“而且凭什么梁樾这么有逼格,祝延的这么奇怪。”
盛林耸肩:“没办法,祝延自己又不挣钱,更可能的是,他打电话问他爸,能不能给你几百万。”
张章:“……”爹宝男啊这是。
虽然盛林整个人三句话两句假,喜欢逗张章,但和他说完话,张章紧张的心情好多了。
“我先去找祝延一起回去了,”张章还想着祝延的病:“祝延生病了要回去休息”
盛林带张章去客厅,他估计梁樾和祝延都在客厅,一去看果然。
梁樾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表情不耐,祝延像个小媳妇,半坐在地上,脸蛋皱巴巴好像在做什么生死决定。
祝延面前还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水壶,挡住一大片空间。
走近一看,原来是梁樾在监督祝延吃药,至于半人高的水壶,里面全是为了祝延吃药,佣人送来的温水。
梁樾看见人来,轻哼一声:“坐吧。”
张章顶着压力摆手:“不用了,祝延吃完药我们就走。”
梁樾冷笑:“就是因为他要吃药,才让你坐下的。”
“你等着吧,没个一两个小时,他吃不完的。”
祝延抬头瞪了梁樾一下,但也没反驳,梁樾也没说错,他喉管细,每次吃药都只能一颗一颗吃。
一颗药大了他都要狂喝水才能吞下去,压根不能一次一把一把的吃。
张章犹豫的坐下,梁老师怎么比他这个室友还了解祝延?
不过很快,张章就没时间想这点了。
三个人看着祝延吃药,让祝延压力很大.
十分钟后,祝延终于努力吞下两颗药,十分正常。
半小时后,祝延吞下了一半的药,开始休息。
张章:“你不吃了吗?”
祝延理直气壮:“我喝这么多水,我喝饱了,休息一下不行吗?”
“……”
“好。”
一提起休息,祝延就拿出手机来了一局游戏,美美失败。
“……”祝延气的关上手机继续吃药。
二十分钟后,祝延吃完所有的药丸,只剩下一包粉。
张章松了口气,结果听见祝延说:“这里的水水温不够高,我要用烫水。”
张章and盛林:不是,这是在别人家,不太好吧。
盛林想,捏爹的,这怎么比他在梁樾家还自然。
更离谱的是,梁樾早有准备,从身边杯子里倒了一半水出来,说:“滚烫的。”
祝延半信半疑倒粉进去,搅拌好喝了一口,烫到舌头。
他满意的说:“真的是滚烫的。”
梁樾:“呵。”
张章and盛林:……
这对吗?
作为四个人里唯一不知道内情的人,盛林犹豫的看向祝延,又转向梁樾。
不是,你们俩真没背着他有什么黄色关系吗?刚刚他在餐桌上可是看见这两个人一起,单独的待在了一个空间里。
他和盛林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姿势还这么诡异。
这么久的时间,孩子都能造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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