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响彻迟家。
迟建民在楼下练太极,被吓了一大跳。
一听这凄惨的声音,心惊肉跳,忙叫不好。
于是。
一楼:“蝶蝶,别怕,爸爸来了。蝶蝶,爸爸来救你了!”
二楼:“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
高八度的噪音,左右夹击。
迟泽周闭眼,咬肌微鼓,手扶着桌子角,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骂出声。
这个家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是个正常人?
楼梯哐哐啷啷。
“蝶蝶,爸爸来了。蝶蝶,别怕。”
“爸爸,爸爸,我不活了。”
迟建民接近四十多岁的人,好久没这么飞奔过了。
几乎是一个笨重的滑铲,在迟泽周的卧室门出现。
“怎么了怎么了。”
迟泽周淡定侧身,单手闲散插兜,薄薄眼皮耷拉。
露出身后坐着的,捂着脸的女儿。
迟建民眉头紧皱,急忙劝:“乖女儿,别做傻事。爸爸在,哥哥欺负你了?”
“我看看。你捂着脸干什么?”
“到底怎么了?蝶蝶,你要急死爸爸是不是?”
迟建民蹲下,使了点劲儿,拉下女儿死死捂住自己脸的手。
然后就——
“啊!”
迟建民被吓得一个后仰跌坐,脱口而出的惊呼。
云蝶之瘪嘴,效果更加恐怖:“ 爸爸,你也嫌弃我。”
迟建民拍了拍胸口,然后好言相劝:“蝶蝶,就是说,以后玩,能不能大半夜的,别往脸上糊这些颜料。”
好好的一张闺女脸,弄的跟调色盘似的。
把老朽吓了一大跳。
云蝶之恨恨的看向她哥。
不早说,就看我笑话。
偏生她哥装没事儿,在一旁当无情看客。
迟泽周接收到她怨念的目光,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美若天仙,嗯。”
是浓浓的讥讽味道。
噔!
心碎了。
没脸了。
云蝶之快要憋出痛苦面具。
好你的,迟泽周。
你原来在这儿等着给我落井下石。
“走,爸爸带你去洗脸。”迟建民拍拍裤子的灰尘,起身。
他拉云蝶之去洗。
边走边教训:“你涂这些东西到你脸上干什么?别贪玩。”
“那我哪儿是贪玩,我也不知道这笔漏颜色,写了那么久,都还没干。”
两父女去了一楼,用了好些肥皂、洗洁精一起洗。
迟泽周立在原地,把手中的镜子往桌上一放。
楼下不断传来声音。
似乎洗不干净,迟建民有些着急。
明天还要上学,要是脏脏的,耽误去学校了怎么办。
偏偏,云蝶之还能苦中作乐,开起玩笑逗爸爸。
云蝶之玩着手中的白色泡泡:“爸爸,你看我鲜不鲜艳?我现在是光明女神蝶。”
迟建民:“……”
可以中二,但是不能太中二。
代沟隔了二十多年,迟建民平心静气,苦口婆心地劝:“蝶蝶啊,你已经长大了,这么幼稚的称呼,已经不适合你。”
云蝶之觉得爸爸是不是误会了。
“不是称号。是有种罕见的蝴蝶,就叫光明女神蝶。被太阳一照,就泛着彩虹般的绚丽色彩,就像我现在这样。”
迟建民被她一解释,干巴巴笑了笑,知错就改:“这样啊,对不起,爸爸误会了。”
“这个蝶还有什么特色,给爸爸讲讲。爸爸下去了解了解。”
迟建明继续给她仔细清理脸上的色团。
云蝶之掰着手指,一五一十地给爸爸科普:“我们国家只有三只呢,它又叫赫莲娜闪蝶、蓝色多瑙河蝶……”
迟泽周浓密眼睫垂下,在楼上静静听着那道喋喋不休的声音。
原本被一番动静吵得心烦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嘴角勾了下。
-
“谢谢蝶蝶。”
“茉妍,不谢。”
茉妍拿着那本笔记计划本,笑得很是温柔。
翻了翻里面五颜六色的笔记,茉妍感动:“你还真是有心了,你这样,我都要哭了。”
云蝶之凑过去:“别哭别哭,小事而已。你跟我是谁啊,我不得上点心。”
两个小姑娘说了要拿第一的进步奖,那就是认真的。
尤其是云蝶之。
觉得那天开学在卞老怪办公室里打的脸,必须要尽快还回来。
恰好昨晚做的数学卷子,被数学课代表发了下来。
两人先是自己认真纠错,然后找时间互相看了问题。
就这么到了下午。
下课后,云蝶之拿了水杯,问茉妍要不要去接水。
茉妍自当说好。
于是两人手挽手,去了走廊尽头。
水房就在上游,和一班距离最近。
快到了。
云蝶之近班情更怯。
“茉妍,你快帮我看看,我刘海乱不乱?”
茉妍当真认真看了起来,还顺手帮云蝶之整理了下:“嗯,现在很完美。”
云蝶之挺胸抬背,在路过一班门口时,装作不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出了惊鸿。
不过就是,男版惊鸿。
一班当真是要冲刺清北的班级。
不像其他班,下了课就在外面乱哄哄的闹。
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或看书,或奋笔,一副岁月静好,未来可期的良好风气。
迟泽周他们现在坐在靠窗能看到操场的那一个大组。
张扬在呼呼大睡,只能看到颗头。
越关山一只手放在课桌左侧的书本跺上,身子往前侧靠趴,嘴里叽里咕噜,表情生动的,在和迟泽周说些什么。
迟泽周姿态随意,上半身往后靠,右手肘搭在越关山空着的右桌角,脑袋微偏,聆听同伴说话的同时,单只长腿踩在桌杠上,似慵懒,似漫不经心。
窗户外,是大亮的天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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