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分化成哪个方向，对于江珺来说都是个麻烦。
如果是alpha，江珺就会面临着和姜远归同样的问题，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是独立分化成alpha的。
如果是omega……江珺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顶着omega的身份在军区混下去。
这短短几秒的时间，江珺的大脑在飞快地进行头脑风暴，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淡定平常的模样：“而且，你能把手从我脖子上拿下来了吗？无论哪个方向，随意触碰腺体都是冒犯的行为。”
严术就喜欢江珺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他乖巧地收回手，回答了江珺的问题：“omega哦。”
最麻烦的结果。
“我该感谢来你这儿一趟居然白捡了两个惊喜吗？”江珺说着，左手却无意识抹上了自己的脖颈。
那儿的皮肤光滑，触手温润，江珺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这儿未来长出柔软腺体的模样。
震惊的情绪只能持续一会儿，江珺立刻恢复了平静的模样，看向严术，问道：“有办法把我改造成beta吗？”
既然严术能把beta改造成alpha，那其他第二性别的改造手术应该也有所涉猎。
然而，严术却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语气满是遗憾：“不可以哦，基因改造手术限制很多的，姜远望虽然是beta，但他只是alpha基因片段的激活子碱基对没法正常转录，所以只需要修改几个激活子代码的基因序列，再加以诱导，就可以顺利地分化成alpha了。”
说着，严术顿了顿，看向江珺的表情却显得同情而又无奈：“但是江珺你不一样，根据中心法则，江珺你拥有完整的基因复制转录以及蛋白质翻译程序，全套修改需要的代价太大，一不小心会导致基因片段崩裂，带来不可控的结局。”
江珺一愣，绷紧的神经一松，忍不住失笑：“我倒是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能用科学来解释。”
“当然可以了。”对于自己的专业，严术显然非常认真，“第二性别的表现虽然听起来很传奇，但是背后一定是科学理论支撑的，我们很尊重这个世界真理的。”
江珺闻言点了点头，垂眸沉默不语。
看着江珺沉默为难的模样，严术却笑出了声，在江珺侧眸望过来的时候，说道：“虽然没有办法为你从根本上解决第二性别的问题，但是帮你掩盖omega信息素，我还是能做到的哦。”
江珺再次认真地打量着严术，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样的眼神却让严术再次笑出声来：“别这么看我，好歹是能独立行医的手术医生，虽然没法从DNA的层面解决问题，但是在蛋白质分泌阶段去控制信息素分泌，这还是有点办法的。”
说着，严术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我需要一点儿你的血液成分分析——如果你已经正式分化了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在你正式分化之前，我会尽量帮你研究出针对性抑制剂的。”
最棘手的问题在发现的时候就被解决了，江珺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我的分化期大概会持续多久？”
严术眯着眼说道：“不知道哦，分化期因人而已，短则一周长则一年，全看江珺你自己的个人体质。”
差距这么大吗？
江珺沉吟片刻，把自己的左手伸直，露出手肘处的静脉血管：“你先研究，顺便，把你的信息素借我用用。”
“好。”严术取了采血针，顺着江珺手肘的静脉刺入，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对了，虽然为了避免排异反应，大多献血者都被限制在beta里了，但是你平日里还是注意一下，千万不要接受alpha的血液哦。”
说完，严术收好血样，从折叠空间内取出一小支玻璃瓶，里面凝聚着透明的液体：“给，你要的信息素。”
江珺接过玻璃瓶，打开瓶盖就往自己的身上喷了几下：“谢了，今天收获颇丰。”
说完，江珺起身，走了几步按下电梯按钮，冲着严术挥了挥手：“东西做好了给我发消息就行。”
电梯大门缓缓打开，严术看着江珺走入电梯，身影逐渐被闭合的大门掩盖，突然朗盛喊道：“记得注意姜远归，这家伙虽然是个人造alpha，但对omega信息素的敏感性还是在的。”
虽然不知道江珺听清楚没有，但是看江珺超自己的摆手的模样，严术还是放心了些许。
出了电梯后，时间已经往后流逝了很久，门口接待的前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江珺也不需要有人打招呼，自顾自踏上了那个传送台，输入对应代码，闭眼。
一阵熟悉的腾空感，等到再次脚踏实地后，江珺睁眼，再次回到了那破旧的电话亭里。
吱呀医生推开大门，江珺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中心医院显然已经发现了江珺消失这件事，几位护士和主管医生焦急地在联络着谁。
杜长光刚刚回到预备营，就被一个通讯紧急召回，这时候正站在江珺的独立病房门口面容严峻：“怎么回事，监控呢？”
陪伴在一旁的管床护士眉头紧皱：“为了保护患者**，病房内是没有监控的。”
这原本是出于人权的考虑，在江珺面前反倒是成了可以钻的空子。
杜长光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江珺入营一来的生活就精彩得让他的心情仿佛随时随地过山车，他沉吟片刻，随后迅速整理出了一条思路：“你们先去找，从病房到中心医院周边，肯定有人遇见过她，我回去后先给军区和叶家打申请，申请调动……”
“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我这不是回来了？”杜长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杜长光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嘎地一声收了声，机械地扭过头，看向身后。
只见就在不远处，江珺双手环胸，浑身上下没骨头一般靠着墙面。
与杜长光目光接触后，江珺站直了身子，在管床护士尖锐的指责声中揉了揉耳朵，与杜长光擦肩而过：“好啦好啦，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不会乱跑了，一定乖乖待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为止。”
江珺说着，回到了病房，在治疗舱边坐下。
杜长光见状，抬手制止了管床护士想要进去继续说教的行为，跟在江珺伸手走进病房，顺便关上了房门：“说说吧，什么情况？”
江珺正在给姜远归撰写计划书，听到杜长光这么问，江珺头也没有抬，不答反问：“姜家具体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杜长光没有想到江珺会突然这么问，也正色了起来：“你出去是为了调查姜家的情报？”
作为联邦最大能源运输商，说得难听点，姜家让人知道的，都是他们想要外人知道的，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还真不清楚。
江珺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光脑上：“姜家换届时间在即，三位候选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动作，姜远道找了陆何渊少校，姜远望也在大肆招揽人才，姜远归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他不是姜家草包，公认的争不过另外两人吗？”杜长光皱了皱眉，说道。
江珺点了点头，眼底反射着光脑屏幕上的文字段落：“但是姜家还在顶头的那位，不出我所料的话，是个出了名的野心家，他会甘心到时间就退位吗？”
杜长光皱眉，问道：“你打算从姜旋终入手？那可能性太低。”
姜旋终的信息几乎就没人能够获取，联邦军区也不例外。
江珺摇了摇头，伸手敲在自己的光脑屏幕上：“我不认为姜旋终会主动挑衅姜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但他想要掌权，可不是只有亲自站在台前这一种办法。”
“姜远归？”杜长光一惊，对江珺的猜测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出乎杜长光的意料之外，江珺摇头了：“姜远归草包的印象深入人心，选他掌权根本没法服众，但是姜远望和姜远道上台，姜旋终就只有彻底放权颐养天年这一条路了。”
“所以？”杜长光仿佛已经被江珺的思路牵着走，根本不打算思考，就等着江珺给出结论了。
江珺沉声说道：“我的倾向是姜旋终在想办法，比如在姜家那两个兄弟身边安插心腹蚕食他们的权利之类的——杨雪什么时候出现在姜远望身边的？”
杜长光深思后隐约也察觉到了背后可能的内幕。
按照江珺说的，杨雪顶着姜远望的名号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是在几年前，姜家最开始放出掌权更替风声的时候。
江珺说到这儿，杜长光立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陆少校？”
“不确定，陆何渊少校的出现时间太迟，我还不确定，如果说真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可能是姜旋终安插在姜远道身边的人出事了或者是被姜远道察觉到了什么，姜旋终不得不换个人选，一个和姜家八竿子搭不上关系的人。”江珺说着，按下发送按钮，在看到对方已经接手后这才关闭了光脑。
死去的高中生物学知识突然开始攻击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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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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