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周泽(上)

周泽的同事告诉于子豪周泽会在次日返回,于子豪兴致勃勃地想去接机,周泽却说他会在广州多留几日。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于子豪想尽快见到周泽,想念他,也想弥补之前的过失,他本应该是体贴的、温柔的。

“暂时不知道,事情没有处理完,一旦确定我联系你。”周泽回答。

“那好,周泽,”于子豪柔声道:“照顾好自己。”

“恩,先挂了。”

和周泽通话结束,于子豪又无事可做了,他想要不要买条狗,太麻烦,不然把周洋家的蛋蛋公主借过来玩两天。

于子豪出门,去小区外随便找点吃的,正好碰到刚回来的周泽父亲,“周叔,回来啦!”

周树山见于子豪穿着家居服往外走,“子豪啊,你这是要去哪儿?”

于子豪嘿嘿笑:“解决温饱问题。”

周树山打开家门,朝于子豪招手,“正好,我也没吃饭,咱俩凑合着整一顿吧!”

于子豪抹不开面子,不仅睡了人家儿子,还吃白食。

“想什么呢?来吧!”

但是,讨好未来老丈人也很重要啊!这么一想于子豪立马跟上去,“周叔,我就不客气啦!”

周树山烧了一一荤一素,煮了面条,冰箱里有凉菜和腊味,足够填饱两人的肚子。周树山询问于子豪的近况:“最近都忙什么?周泽总说你的餐厅怎么怎么好吃,什么时候请叔吃一顿啊?”

于子豪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有了盘算,“等周泽回来,请你们爷俩,给你们包场。”

周树山哈哈大笑,“这么大的排场,不用不用,就这个周末吧!”

“周泽周末之前回来么?”于子豪问。

“嗯?”周树山诧异,“他今天没回来?”

于子豪心生疑虑,“周泽说还有事情没结束。”

“是这样,”周树山转念说道:“可能出了点问题,我晚点给周泽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于子豪点头。

周树山问于子豪:“你的餐厅要不要开家分店,让叔也入个股?”

“琢磨着跟人合伙倒腾点红酒。”于子豪回答。

周树山语重心长地说:“子豪,最近发生的事,让叔对你刮目相看,你的所作所为是个真正的男人。”

于子豪没有回答,他眼眶发痒,鼻子发酸,他要努力地克制,让自己不流露出脆弱的神色,逝去的家人,是他永远的痛。

“我们俩家交好三十几年了,我是你爸拉拔起来的,当年我想出来单干你爸第一个支持,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子豪啊,你的命不好。”

于子豪手肘撑着餐桌,捂住嘴,不发一言。

“如果有了困难,跟叔说,我知道你一直拿周泽当亲弟弟,如果你愿意,也拿我当亲叔叔吧。”

周树山情真意挚的一番话,让于子豪终是红了眼,“谢谢周叔,我先回去了。”

周树山没有去挽留于子豪,这个男孩此刻需要一点空间。人有时会后知后觉,失去至亲,于子豪麻木大于痛苦,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这算什么,冷血么?接踵而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使他手忙脚乱,光处理这些,就已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无暇伤悲也无暇思考。周泽的温柔在最短时间内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洞,忽如其来的爱情,深埋已久的情愫,痛与伤退到了更远的地方,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周树山陆陆续续把父母的资产转给于子豪,但于子豪对家里的事业没有丝毫兴趣,周树山问他是持股还是折现,于子豪尚未答复,折现可以,于子豪正准备做红酒生意,需要资金,持股也好,于子豪开门回到家,到时候送给周泽,权当是聘礼。

想到周泽,于子豪喜忧参半,当周泽乖顺地躺在他身边,于子豪有一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翩翩少年时,不识愁滋味。周泽也会忽然地离开,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他不会走向你,是拒绝吗?但你朝他走去,他并不退缩,抱他,他会回抱你,吻他,他也有回应,问他爱吗?他笑笑,浅色的发,微眯的眼,翘起的嘴角,点点头。

这样,于子豪就满足了,他现在是极容易感到满足的,甚至抗拒得到太多,只有一双手,能抓住多少东西。曾经拥有的,于子豪失去了,曾经放弃的,于子豪得到了。命运不止无常,命运冷酷、荒诞、戏谑。

于子豪曾在朋友的酒窖里喝到地转天翻,朋友们认为他太过压抑了,灌醉他,给他个发泄的出口,谁知道他喝醉了一言不发,咬着雪茄傻笑。

“子豪,子豪,”他的反应太奇怪了,朋友拍他的脸,“你没事吧?别喝傻了!”

于子豪“嘿嘿”一笑,抬手指天花板,“你这灯不错,哪儿买的?”

“嗨!”朋友被他吓得够呛,“祖宗唉!想要给你!”

于子豪站起来,扶着墙慢慢走,“你这雪茄也不错!”

“给你,给你!”朋友把剩下的雪茄都塞到于子豪怀里,扶着他走楼梯,不知他是醉是醒,别走着走着摔下来,“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我都怕你魔障了!”

于子豪抱着半盒雪茄,哼歌,歌词含糊不清,哼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首歌于子豪教过周泽,在周泽还是他小尾巴的时候,他听着这首歌,在周泽毫无防备的睡在他身后的时候。于子豪摘下耳机,手摸着短短的发茬,爱他还是拥有他,于子豪犹豫过,但在这样的情境下,于子豪必须如此选择,父母死了,周泽会不会也这样突然就离开他了呢?为什么要留有遗憾,可怕的是还未拥有,就已失去。

周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叫他的名字,“子豪。”

于子豪没有回头,欣喜不已,你主动走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答案。

杨锐在单位加班,周泽打来电话,电话接通又不说话,杨锐还以为是周泽不小心按错拨出来的,“周泽,周泽,说话?不说话我挂了!”

“锐哥。”

“干嘛呀你!我以为你打错了。”杨锐笑道。

周泽哑着嗓子,“我在广州。”

“你去广州了?出差?”杨锐问道

“是,也不是。”周泽说。

杨锐奇怪,“什么叫是也不是?”

“我是因为出差来的广州,但是现在事情都结束了,我还没走。”周泽道。

杨锐停下手中的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杨锐不得不这么问,周泽的语音语调都和平时大相径庭,杨锐甚至都有点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周泽,不是被人绑架了吧!

周泽咳嗽了几声,“我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还有个弟弟。”

“什么弟弟?”

“我有他的地址,我想去看看他。”

“等会,,”杨锐被周泽搞蒙了,“你等会,你是说你的秘密是你有个弟弟,然后你现在想去看他。”

“对。”

杨锐继续问:“他现在在广州?”

“对。”

“不是,周泽,你这个喜讯来的突然了点,让我缓缓。”杨锐脑子里爬满了蜘蛛网,“你这个弟弟哪儿冒出来的?”杨锐总觉着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周泽神经兮兮地来了这么一个电话,无头无绪地乱说了一通,到最后冒出了个弟弟。

“我爸搞出来的,私生子。”周泽说。

“What!”杨锐大惊,“Sideslip!”

“Bingo,回答正确,加十分。”周泽有气无力地搞着笑。

“No,No,No,”杨锐不信,“你逗我呢吧!”

“逗你干嘛,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哦,”如果是真的,杨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周泽,你别伤心,我吧,哎……”

周泽被杨锐结结巴巴的安慰逗乐了,又咳嗽了两声,“没事,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不用安慰我,我很好。”

杨锐不信,“周泽,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咳嗽呢?”

周泽清清嗓子,吐掉糊在喉咙口的痰,“烟抽多了,没事。”

杨锐担心,但鞭长莫及,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周泽,这件事不好说啊,不然你先回来,别一个人在广州闷着,新闻说广州最近有台风,你别被刮跑了。”说完杨锐就后悔了,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周泽闷笑:“锐哥,我真没事,我先挂。”

“哎!周泽,周泽你别挂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杨锐急得嚷嚷。

周泽还是挂了电话,“这小兔崽子!”杨锐愤愤把电话扔到桌子上。

坐在对面的陈竹围观整个过程,好奇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激烈?谁的弟弟出事了?”

杨锐面色凝重,“画你的图,这么八卦,遗传的谁的基因!”杨锐站起来,准备去茶水间给自己泡杯茶,压压惊。

“我妈呗!老娘舅,甲方乙方,阿庆讲故事一集不落地看。”陈竹说起老妈的光荣事迹,不禁赞叹。

杨锐靠着墙,给周泽编写消息,“需要的话,我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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