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知道，他躲不了多久，再不情愿，周五的饭局还是要去的。
一群老头子，两个小青年，周泽的座位理所应当地被安排在于子豪的旁边。周泽闷头吃饭，多笑少说话。于子豪比他更招老头子们的喜欢，菜还没上齐，就已经有人张罗着要给于子豪介绍姑娘了。
于子豪给周泽夹了糖醋小排，盯着他猛看。
“子豪，说你呢！看人家周泽干嘛！”老头子夹着烟，中气十足。
“周泽好看！”于子豪嬉皮笑脸。
周泽咬着排骨抬头，眯起眼睛笑得很乖巧。
“就会这一招。”于子豪吐槽。
“好用就行。”周泽无所谓道。
偏偏老头子们就吃这一套，“先解决了你，周泽有老周呢！用不着我们操心。”
于子豪可以找出各种借口搪塞，绝不会生硬的回绝。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必须惦记他的人，给予他关注的，不管态度好坏，予他是否顺心，他都感激。
难得聚在一起，不能少了酒，这群老家伙们还都喝白的。周泽敬了一圈，就晕的站不住了，坐在位子上发愣。于子豪状态神勇，他本来就能喝，最近两个月，基本是泡在酒缸里，酒量更精进了。于子豪一个人就把老头子们哄得开开心心，还被拉出包厢，在餐厅里转了几圈。
“子豪有出息！老周说你还卖酒？”
“对，和朋友一起开了个酒庄。”
“行啊！哪天带我去看看，你叔我在桐庐有个度假村，你给我选点儿送过去。”
“好的，谢谢张叔。”
于子豪明白，周树山张罗这顿饭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在给他铺路，这些人都是他爸的老关系，不能丢。他们看着于子豪长大，看着于子豪伶仃，怎样都会拉他一把。
承了人的情，酒是要敬的，于子豪就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喉咙早就辣得没了知觉。光茅台，于子豪就自己喝掉了一瓶。
酒一多，话也多，几个老头子说起和于子豪父亲有关的旧事，唏嘘感叹。
于子豪强忍着，不想流泪。
气氛正合适，周树山接过话茬：“子豪啊，你爸妈的事叔有愧啊！”
“周叔哪儿的话，跑前跑后的都是你，我屁都不懂。”于子豪说。
“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里有苦也不说，周叔肯定要帮你多担点。”周树山举起酒杯，干掉一盅，“H省那边快结束了，款子这几天就能过来，卡在项目里的钱也都活动出来了。子豪，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想干点什么就放手去干，别怕没钱，有周叔在呢！今天你这几个叔叔也都在，大家做个见证，我就腆着老脸问一句，子豪，周叔我想求你做个干儿子，你看行不行？”
于子豪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第一反应是去看周泽，周泽没有惊讶，平静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他早就知道了，于子豪看了一圈，心里了然，几个老头子也是有数的，今天是场认亲宴。
于子豪清了清嗓子，“周叔，认不认，我都拿你当亲人。”
“子豪，人不能做浮萍，不能一直漂啊！以后我家就是你家，逢年过节你过来，饭桌上总有你一双碗筷。”周树山说得很动情，众人听着都红了眼。
于子豪最后还是被这番话打动，站起来敬酒，“各位叔叔做个见证，”于子豪走到周树山身边，帮周树山把酒杯满上，“干爹，我敬你。”
“好！”周树山拍了拍于子豪的手臂，声音有些哽咽，坐在旁边的老兄弟凑过来安慰他。
于子豪又走到周泽面前，“弟，喝一杯吧！”
周泽仰头看着于子豪，忽地笑了，“哥。”
“唉。”于子豪回应道。
“我晕了，不能再喝了。”周泽说，撒娇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去为难。
“你别喝了，我喝。”于子豪说，仰头又是一杯。
认下干儿子，周树山心情大好，提议去打麻将，众人纷纷附和，老爷子们喝完余酒，改换战场。周树山抱了抱于子豪，把周泽交给他。
“周泽交给我，干爹你们去玩儿吧！”于子豪说。
“好儿子。”周树山放心离开。
服务员进来打扫，于子豪把周泽扶到自己办公室，喂了他一杯果汁。于子豪帮周泽拨开粘在额头上的发，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周泽摇头，“困。”
“那我们回家？”
“嗯。”
于子豪不能开车，叫了代驾，他抱着周泽坐在后面，周泽软软地靠在于子豪身上，头被托着。
车开到家，周泽已经睡了个来回，再睁开眼，就没那么难受了。倒是于子豪酒劲上来，走了一条大斜线，栽倒在地。
周泽付了车钱，把于子豪扶进屋，他也是没什么力气了，歇了三次才把人弄上楼。
于子豪头重脚轻，先撞门，再撞墙，幸好有周泽扶着，跌跌撞撞一圈，终于倒在床上。周泽本就不十分清醒，被带着一阵晃，头又晕了。
周泽躺在于子豪旁边，一条手臂一只腿压在于子豪身上，周泽伸手去摸于子豪的下巴，没有反应，软软热热的嘴唇，周泽玩儿心大起，两指插进于子豪的鼻孔，“太蠢了。”周泽笑，手指在于子豪上衣上蹭干净。于子豪应该是睡着了，“哥？”周泽叫道。
“哎。”于子豪居然回答了。
周泽瞪大眼睛看过去。
于子豪把周泽搂在怀里，揉他的头发，“躲我多久了？”
“你没醉？”
于子豪坐起身来，掀掉上衣，“醉了，又醒了。”于子豪捏着周泽的两腮，又拍了两下脸，“喜欢听你叫哥。”
周泽从善如流，“哥，咱俩好好做兄弟。”周泽的声音很正经，两人之间的那点暧昧氛围消失无踪。
周泽继续道：“你以后就是我哥，叫我爸‘爹’的哥。”
“干爹。”于子豪纠正。
“没什么区别，哥。”
“你是在提醒我吗？”于子豪问，“说这些没用，”于子豪现在不想听废话，就想在周泽身上撒撒酒疯。
周泽从于子豪身下撤出来，整理被于子豪扯乱的衣服，“说什么有用？”周泽问，“我说给你听。”
“什么都没用，”于子豪冷下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
周泽迎着于子豪愤怒的目光，“你说我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逃开我的心思！”于子豪扑过去，把人按倒，抱着卷进被子里。
等周泽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来，裤子已经被人扒掉了。
于子豪一手按住周泽的腰，周泽大力挣扎，扭得像条鱼，“子豪！于子豪！”
周泽语速很快，“于子豪，咱俩不能再荒唐下去了，我爸，你干爹，你想想他！”
于子豪毫不犹豫，“别跟我说你爸。”
周泽很疼，“张叔还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不需要。”
手指抽出来，于子豪的家伙顶在入口，周泽颤抖着做最后的挣扎，“子豪，你问过我吗？你他妈的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抱歉。”
周泽哭嚎出声，面对这种反应，于子豪硬起心肠，逼问，“你去哪儿了？”
“滚！”
“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我……”周泽趴在床上，他要怎么说。
于子豪停下动作，“恨我吗？”
周泽摇头。
“不恨就好，”于子豪再问，“爱我吗？”
周泽低下头，“爱，但不想这么爱。”
于子豪心疼，手掌抚摸周泽的背，俯下身来，抱着他侧躺，含住周泽的耳垂
于子豪的手很温柔，周泽很舒服，但他咬牙忍住，屏住呼吸不想出声，不想示弱。周泽想了好久才理出的头绪，又被于子豪搅成一团乱麻。周泽忍的很辛苦。
于子豪，“可是我想你这样爱我。”
周泽拼命摇头，在精神和□□之间痛苦的挣扎。
于子豪还在动，还在说：“你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周泽还是摇头。
“你以前就老这样，隔三差五的抽风。”
周泽抓住于子豪的手，“我不疯，是你在疯！”
于子豪紧紧抱住周泽，用尽全身力气□□。
周泽收腿顶住于子豪的侧肋，抓住于子豪的头发往后拉，“砰”的一声，于子豪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周泽屏住呼吸。于子豪扶着墙慢慢撑起身体，最后一眼，周泽看不清于子豪的表情，他只看到挥过来的拳头，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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