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选择硬碰硬，周洋留了手劲，毛俊杰毫不在意的抓起周洋的手扣住自己的喉咙，“别怕，死在你手里我都愿意。”
周洋眼里有火，身体里的潜在的残暴因子都被勾出来。毛俊杰是他压过的人里身体最结实的，那么，应该能够承受，周洋抓住毛俊杰的头发，用上了七分的力道，把他一路从床上拖到窗口。
毛俊杰不知道什么情况，被拽着头发走了一路，上身被按下，周洋从身后捅进去。毛俊杰咬紧牙根忍住不发声，几番挺动，毛俊杰忽的笑出声：“还说我，你不是也疯了。”
周洋扯着毛俊杰的头发逼他转头，微眯的眼里投射的光充满残酷的气息，毛俊杰想起高中参加打拳时的某个对手，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暴力分子，他们的骨头碾成渣滓都是嗜血的，而自己只学了个皮毛。
“谁让你不长眼的招我。”
毛俊杰转过头，前额擦着冰凉的窗台，嘴唇里溢出闷哼的声响。
周洋冲了个澡，穿上衣服，拿起钱包、手机，最后对毛俊杰说了一句：“有事发短信，别打电话。”
毛俊杰趴在床上抽烟，点头答应。
目送周洋离开，毛俊杰抄起电话打给小文：“小文哥！我快死啦！”
曹小文正坐在于子豪的车上，毛俊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捂都捂不住：“Jeffrey是个抖S啊！”
曹小文感受到于子豪的视线，“毛毛……”
“我是皮糙肉厚，但也不能往下死手啊！”毛俊杰口无遮拦的大喊。
于子豪一脚刹车，车停在了马路边，曹小文不敢再说话，车厢里只有毛俊杰的声音：“杨锐行不行啊，他不是到我这发泄的吧。”
于子豪面色木然，不容置喙：“下去。”
曹小文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搂于子豪的火，不是说越是压抑越是爆发，冰山总攻周洋实则是个鬼畜，那露牙标准笑的于子豪爆发起来是什么？自己搞不搞得定非常难讲。
曹小文拿好自己的包，乖乖下车，于子豪踩上油门，绝尘而去。曹小文长吁口气，对着电话骂道：“傻逼，于子豪刚刚在我旁边，你麻烦大了。”
“啊！那怎么办？”毛俊杰吓了一跳。
“我怎么知道，妈的，差点被吓死，从没见过于子豪那种脸色，还以为他要杀人呢，我上你那呆一晚上。”曹小文心有余悸。
“哦，我跟你说，我发现看电视剧有用唉，我今天跟洋哥说话时，特别有灵感。”毛俊杰说。
“早跟你说脑残剧少看了，挂了，有话见面说。”曹小文挂掉电话上了出租车。
于子豪把车开上内环，半夜里车很少，于子豪皱着眉头，车速飚过120，无视摄像头，看来，罚单是免不了了。一直觉得周洋过不了毛俊杰那关，果然还是出事了，于子豪把车开到周洋楼下，拨通他的电话号码。
周洋到家没多久，刚把身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搅掉，自己在浴室里洗澡，手机响个不停，又是谁大半夜打电话，周洋拿毛巾草草擦掉身上的水，跑出来接电话，于子豪，这又是什么事：“喂？”
“呦，没睡呐。”于子豪声音爽朗，听不出丝毫问题。
“有你这个点打电话的么？睡了被你吵醒了好么。”周洋把毛巾扔在地上，脚踩着毛巾擦干净浴室地上的水，然后把毛巾捡起来扔进洗衣机。
“这不是想你了么，怎么样睡的好么？”于子豪戏谑。
“没事儿挂，谁特么跟你生物钟一样。”周洋边骂边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
“我以为我们俩差不多呢，你不是半夜刚关爱小朋友。”
于子豪这话一出，周洋不说话了，他放下手里的洗衣液，舌头抵住腮帮，心里乱成麻。
“你准备和我说说这事么，咱俩之间就别瞒了。”于子豪说。
“明后天吧，我找你。”周洋开动洗衣机。
“别了，就现在吧，我就搁你楼下呢。”于子豪呵呵的笑。
周洋挂断电话，回到屋里找衣服，手机摔在床上。
周洋下了楼，看于子豪坐在驾驶位上抽烟，于子豪看到他，笑的意味深长，对周洋招招手：“哈喽！”
周洋翻了个白眼，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跟于子豪要了根烟，“别装了，恶心死了。”
“同样的话送你。”于子豪回敬道。
“求你了，行么，让我消停会儿。”周洋举手投降。
“你牛大发了，”于子豪气笑了，“我特么开着车呢，就听毛俊杰打电话给小文说他差点挂了。怎么回事儿啊！”
周洋挠了挠脖子：“他想死我手上么，我满足他呢。”
于子豪趴在方向盘上，哭笑不得：“哥，我求你了，血腥暴力少看点行么，死人要坐牢的，你怎么又好上这口了。”
周洋吸掉最后一口烟：“最近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啊。”
“怎么了，有事了不告诉我，不够意思了。”
周洋抽掉于子豪嘴上那根烟：“你他妈的忙个逼型，上哪儿找你去。”
“我现在不忙，咱俩，就这车，震至天亮吧！”于子豪呲着一嘴白牙。
周洋拍了一把于子豪的脸，调戏道：“哥哥我腿有点酸，改天满足你。”
“操！”于子豪拍掉周洋的手，“快点给我交代，你跟那个毛俊杰怎么回事。”
“问你家小文啊，大半夜把个醉鬼扔我们家楼下，我不得给他送家去啊。”周洋咬着烟说的含糊不清。
于子豪摆摆手，不耐烦道：“细节就不用跟我描述了，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怎么想的，”周洋重复着，“那小子真是喜欢我，今天那样你没看到，太惨了，”周洋转头看向于子豪，“第一次见，有人因为想满足我，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于子豪冷哼：“特自豪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了不？”
“不止，他买了好多跟我一样的东西，”周洋慨叹一声，继续道：“喜欢你，就把我当成你。换你，你能无动于衷么？”
于子豪啧啧感叹：“咱是没有那个福气，你说怎么没人这么喜欢我一回，我一定把他当宝贝护着。”
周洋陷入回忆，喃喃道：“他说，死在我手里都是好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弄死他。”
“老周，”于子豪说：“杨锐不知道吧。”
“嗯，不知道。”周洋道。
“杨锐今天不在？”于子豪问。
“出差，香港。”
“怎么又出差？”于子豪急了，“天天往外跑，老公爬墙都不知道。”
周洋冷笑一声：“他现在心思根本不在我这。”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于子豪纳闷，“你们俩这半年可够别扭的。”
“杨大爷现在是事业有成，美人在侧，哪儿还顾得上我？”周洋笑的酸涩。
“我们老周当年也是校草一枚啊。”于子豪对于捧杀周洋很有心得。
“没用，他看不到，也看不上。”周洋不为所动。
“老周，你不是真自卑了吧？”于子豪这话在肚子里滚了一遭还是说了出来。
“没想到吧，你们从前都太小看杨锐了，不声不响的，想要的都能握在手里，不只是运气而已。”
“你之前不是说签了一个大单子么？”于子豪问道。
“黄了，我看我这工作也快了。”周洋掐掉烟，声音颓废。
“唉，不是，毛毛你是玩玩的吧。”于子豪确认道。
“不知道，算是吧，”周洋说，“我现在捏不住杨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因为杨锐他现在牛逼了，你就拿不住了，不至于吧你？”
“他跟个女的搅不清。”周洋肯定的说。
于子豪瞪大眼睛，“女的？”
周洋笑笑：“不比黄杉那女朋友差，也是白富美。”
于子豪来了精神：“你见过？”
“看了一眼，VC表凯宴车，杨锐看不懂，但我知道。”周洋呷醋道：“这种女人，上班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出来谈恋爱的。”
“杨锐公司里还藏着这种极品，杨锐追的她？”于子豪啧啧称奇。
“她追杨锐，还给杨锐买了个袖扣，妈的，订制的，肯定也便宜不了。”周洋恨恨的说。
“我了个大操，现在讲相声的行情都这么好么，早知道我大学也跟着他们俩一起听郭德纲了。”于子豪追悔莫及，“老周，你现在地位岌岌可危啊，这种极品白富美倒追，一般人可顶不住啊。”
“你特么别烦行么？”周洋真想堵上于子豪的嘴。
“谁也别问我怎么想的，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看谁都烦，周末睡两天再说，你没别的事儿，我回去了，又是一身烟味，还得洗澡。”周洋下车上楼。
于子豪最后问了一句：“你这算劈腿了吧？”
周洋回头，笑的不痛不痒：“你是贞洁烈女？”
“我的心给了小文，至于身子嘛，尽量给。”于子豪说出来的话无法对应上他那张天真的脸。
“那还扯个屁，多大个事。”周洋笑骂。
“但是，”于子豪正色，“老周啊，杨锐不一样的。”
“进了这个圈子，大家都一样。”周洋摆摆手，转身离开。
于子豪知道再说也没有意义，说了声再见，开车回家。高架上车很少，于子豪喜欢夜里的上海，霓虹炫目，少人欣赏，于子豪摇下车窗，往外看，瞧，多像我一个人的游乐场，身边鬼怪妖魔，都是人变的。周洋，你都知道的不是么，杨锐跟我们不一样，他要的你给不起，人妖殊途，你还是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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