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众所周知，仙界是打不过魔界的。
所以他们就格外喜欢叫外援。
比如还在花果山当大王的孙悟空，屡屡被玉皇大帝喊来的如来佛祖镇压。
现在仙界唯一能抗人员宣霖，被魔神牵制住。
剩下的小鱼小虾自觉连左护法的小拇指都打不过，于是他们喊来了佛女帮忙。
善因高坐在莲花蒲团之上，眉眼低垂，神色寡淡。仿佛底下气势汹汹的魔兵，不过是过眼尘埃。
她指尖捻诀，放了个皮卡丘的大招——十万伏特。
玄冥护法使出法相天地，变成一只硕大的黄绿色乌龟。
龟壳是最坚硬的。
可我却看见了丝丝裂痕。
魔族大军瞬间慌了神，他们没想到成佛不过五百年的善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我也没想到，大家都是一起修炼的，修佛比修魔厉害这么多吗。
我心里不平衡了。
眼见玄冥护法已是强弩之末，我立刻大喝一声：“儿孙们，别怕，你爹来啦。”
然后帅气地降落在乌龟壳面前，掏出上古神剑承影，将十万伏特硬生生地从中间劈开。
我想我一定又收获了一堆迷弟迷妹。
没想到玄冥护法大惊失色，“快跑！”
跑什么？
我回首，这才发现。
承影剑不仅将十万伏特劈开，还形成了一个漩涡。
我感到体内的魔力控制不住地往承影剑里面窜。仍我怎么样，都无法阻止魔力的流失。
丢脸丢大发了。
早知道不去仙界藏宝阁偷这玩意儿了，压箱底不是没道理的。
根本不会用。
眼见漩涡越来越大，直接将我连剑带人吸了进去。
我看见一道金灿灿的身影朝我飞来。
“阿莩！”
无欲无求的面容，染上了慌张。
善因拉住了我的手，似是要和我一起坠落地狱。
气氛太到位了。
我不由得思考，要不我也撕心裂肺地唤她一声小鸾？
善因是法号。
小鸾，是她的俗名。
我不知她现在是佛的大爱，还是人的情俗。
嗫嚅许久，我将那两个字咽下喉咙。
终究是，佛魔有别嘛。
4.
我以为我会穿回去，回我的地球老家。
毕竟昏迷后，我梦见爱吃的妙脆角，和已逝姥爷那只很吵的玄凤鹦鹉了。
我咂巴咂巴嘴，发现妙脆角嗦不软，吃不到咸味。
便打算狠狠咬一口。
结果下一秒，妙脆角跑了，我的鼻子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叨了一下。
我连忙惊醒，发现一只头顶鸡毛的白色小鸟站在我的胸上。
它的眼神又羞又恼，躲躲闪闪后，恢复了老奶奶般的温和与慈祥。
对我道：“阿莩，是我。”
起猛了，玄凤鹦鹉也会说话了。
等我反应过来它两只脚脚站在哪里后，一个驴打滚从地上跃起。
“我擦嘞，大胆妖物，竟敢占本左使的便宜。”
玄凤鹦鹉扑腾着翅膀往天上飞，一边飞一边喊：“没有，没有。”
“我错了，我错了。”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阿莩，阿莩。我是小鸾呀。”
我挥舞光杆棍子的手一顿，伸出头仔细盯着死鸟看。
最后得出结论是......它貌似真的是善因。
玄凤鹦鹉停在树干上，嘱咐我道：“你动作轻一些，这具身体有许多鞭伤，很容易裂开。”
我这才发现，如今的我不仅没有丝毫魔力，手上还有许多粗糙的老茧。
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搞半天，我成了个浣衣局里被霸凌至死的小宫女。
修炼了几百年的魔力，就这么没了。
我好难过，询问善因：“你呢？”
玄凤鹦鹉闻言叹息：“不知为何，一丝一毫的法力也使不出来。”
哎，真可怜。
我嘿嘿嘿笑，幸灾乐祸就差写脸上了：“别难过，当鸟也能飞，你不亏。”
我很好奇这里是哪儿，小宫女的记忆有些模糊，我翻找了许久，才知道这里是“丹杳王宫”。
丹杳......好熟悉的王朝。
“有人来找我了。”玄凤鹦鹉忽然从树枝上飞落下来，降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语气有些轻，飘忽似雾般。
没多久，荒院的木门被嘎吱一下推开。
约莫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女走了进来，面容姣好，眼睛却有些无神。
我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邪气。
在听见一声鸟叫后，少女弯了嘴角，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嘴里唤道：“鸾鸾，是你吗？”
鸾鸾，这名字。
我抿嘴，听见善因的声音。
“这里很危险，阿莩。”
“但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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