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脑袋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缓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胸口的失落和酸涩在一瞬间就转变为了惊喜,“你、你……”
“我什么我?”
席追松开他的手腕,挑眉反问,“刚在宴会上偷看我几次了?又不上来打招呼,隔着距离,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闻潮声耳根子一红,支支吾吾,“你那桌人好多,我、我都不认识。”
“嗯,猜到了。”
席追料到闻潮声的性格还和小时候一样怕生、慢热,没想到是有过而无不及——
他刚才开玩笑说了一句“不认识”,对方竟然连“自我介绍”的念头都没有,而是急匆匆地就要跑掉。
忽然间,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其他几位伴郎走了过来。
“席追,你速度够快啊,连衣服都换下来了?”
“嗯。”
席追的语气隐隐冷淡了下来。
有伴郎注意到他身边的闻潮声,好奇,“这位是?”
席追说,“我朋友。”
闻潮声看见面前全然陌生的伴郎团,社恐发作,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我和我朋友还有事,先走了。”席追看穿了闻潮声的局促,轻拢了一下他的手肘,“走吧。”
“哦。”
闻潮声连忙跟着他离开。
直到拐出了走廊,闻潮声才后知后觉地问,“席追,你忙完了吗?就这么和他们分开,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本来就不熟,他们是我小叔叔的伴郎朋友,又不是我的。”
现在婚礼已经到尾声了,谁还能管他?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电梯厅,席追按下电梯的等待键,“你待会儿有事?”
“啊?”
闻潮声摇了摇头,“没有,你呢?”
席追实话实说,“被迫忙了一天有点累,打算回酒店房间休整一下。”
电梯停在三楼,门缓缓打开。
席追看着边上还在暗自拘谨的闻潮声,“我房间在二十四楼,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闻潮声睁大眼,没想到席追会主动邀请自己,“啊?我吗?”
婉拒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席追。
闻潮声攥了攥自己的背包带,“我上去的话,会不会太……太打扰你?”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期待。
“没什么可打扰的。”席追眉梢微挑,再度抓住闻潮声的手腕将他带进电梯,“别磨蹭,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席追的掌心很凉,腕上的接触不过两三秒,就松开了。
闻潮声感知到残留的体温差,悄悄抬眼。
电梯内的光线柔和,席追侧脸的轮廓不再是一味的冷峻,而是多了点熟悉的感觉。
好像,还和小时候一样。
或许是捕捉到这一认知,闻潮声心底的局促悄然消散。
…
酒店房间是新郎官给远方的宾客们统一安排的,是标准的大套房,外面小客厅,里面才是卧室。
席追纯黑色的行李箱还摆在外厅,没有打开。
闻潮声环顾了一圈,没话找话,“你才回国吗?”
“嗯。”
昨晚十点下了飞机,凌晨就被抓来当伴郎了。
席追去浴室洗了个手,不忘对闻潮声说,“你随便坐。”
“好的。”
闻潮声听话地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背包搁在了身前抱住。
席追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见了眼前的情景——
闻潮声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棕栗色卷发,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粗的黑框眼镜,板板整整地坐着看他,像是准备上课的好学生。
又呆又乖的。
“……”
席追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两秒,才走向客厅的冰箱,“要喝点什么?啤酒?”
房间里倒是也有威士忌和葡萄酒,但开瓶醒酒需要时间,太麻烦了。
席追走近,单手拧开了啤酒瓶才递过去,“给。”
闻潮声平日里喝酒次数基本为零,不爱喝也不会喝,只是面对席追,他不好意思说出拒绝。
“谢谢。”
“不客气。”
啤酒瓶轻撞,冰凉在掌心震动。
席追也在沙发上坐下,带着一丝探究,“你近视了?”
闻潮声听见这声询问,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只有一点点,不严重,这是平光镜。”
席追饮了口啤酒,嘴角似乎有了上扬的弧度,“所以,你是拿它当装饰?”
眼睛明明很好看,遮了可惜。
闻潮声跟着喝了口啤酒,舌尖被冰得有点发颤,“……也不算。”
他不好意思说——
高中毕业那天,同班的一个女同学突然把他堵在楼梯口告白,还特意夸了他的眼睛很漂亮。
闻潮声原以为自己的性格上学时不会被人关注,一时间都吓得脑子都要转不过弯了,在结结巴巴地礼貌拒绝后,立刻落荒而逃。
从那天之后,他去配了这副宽大的黑眼镜。
与其说是装饰,不如说是社恐一种遮掩的笨手段。
闻潮声的指腹蹭了一下啤酒瓶上的水汽,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席追,你这次……这次回国待几天?”
“不确定,可能待个暑假,也可能过几天就和我爸妈一起飞回去。”
席追在德国申请了金融系的本硕连读,还没毕业,秋季开学时,是需要返校的。
“哦。”
闻潮声又捧着啤酒喝了一口,继续尝试着找话题,“那你和照野他们、还有联系吗?我之前听逢一说,照野成珠宝设计师了。”
回到帝京读书后,闻潮声机缘巧合还和夏逢一当过同校同学,后来对方在高二出了国,他们之间的联系才渐渐少了。
“是,我和照野他们一直保持联系,也见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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