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喝完出酒吧也才十来点,几人出了酒吧闹着还要去下半场,顾斯自然不感兴趣,婉拒之后便主动付了车费让司机把几人送去了下一趴。
顾斯虽然不酗酒但被杜海他们灌着也喝了不少,加上司机还没来,正好酒吧对面是个广场,便想走着醒醒酒。
四年没回来,海城的样貌倒是没多大的变化,就是人多了不少,走在街上像是组团参观旅游景点似的,这人多了步伐自然就慢了,顾斯走到红绿灯口事绿灯已经进入倒计时了,顾斯也不赶时间,便站在马路边上乖乖等着第二趟。
这时斑马线上的一位孕妇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下,掉了一只鞋子,找到鞋子后绿灯已经变红了,一辆打着强烈白光的跑车经过,呼呼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慌,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孕妇了,顾斯见了下意识跑上去将孕妇扑到了一旁,由于惯性孕妇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也连带着被顾斯撞倒在地,随后呼的一声,跑车从三人身边疾驰而过,顾斯见了也顾不得检查自己有没有事而是立马起身看向孕妇和黑衣男子:“你们有没有怎样?”
被顾斯护在身下的孕妇听到顾斯的话这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确认没事后又是哭又是道谢。
“你呢?”顾斯把孕妇安抚好后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黑,脸被帽子遮了一大半,看不清模样和神情,但从轮廓来看帽子下的那张脸应当俊逸出尘。
男子的性格却和脸严重不符,一句话都没说便要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顾斯也见怪不怪了,可毕竟是自己撞到了人,而且男子手上还留着血,该负责还得负责:“你受伤了。”
男子停下脚步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随后又将手放了下去:“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吧。”顾斯见男子手上虽然有擦伤,但那血却是从手臂上流下来的,不过被衣服遮盖了,因此顾斯看不清对方究竟伤在手臂上的哪个地方。
“不用了。”男子的语气是由里到外的冷漠。
“可是你这伤看样子挺严重的。”顾斯再次提醒道。
“不碍事。”男子依旧冷声道。
顾斯见对方不肯去医院便只好说道:“那我去给你买个药吧。”
“不需要。”
“可你这伤总要处理吧。”
男子闻言终于抬眸看了顾斯一眼,随后朝对方走了过去。
顾斯虽然长得清秀,但身高也有一米八,眼前的男子虽只比自己高那么三四厘米但身上散发出来的的冷意却渗了顾斯一身。
随着男子的逼近顾斯只能一步步往后退,夜色下,灯火璀璨的海城就像一盘棋局,而那些街道巷屿就像是棋盘上的纵横线,线上的两人就像两颗黑白棋子,顾斯每退一步,黑衣男子便向前一步,眼看要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顾斯只好问道:“你......”
顾斯话刚说出口,对方便拉过顾斯胸前的围巾将他往自己身前扯了两步,顾斯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了对方的鼻翼。
两人离得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顾斯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但除了那血腥味之外对方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气息,那气息犹如冬天极寒的风雪却又像森林里被揉碎的新叶,让人想要探寻。
顾斯不自觉抬眸想要去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却正好与对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对方的眼睛极其好看,犹如一潭清冷的幽泉,让人心静又让人感到危险。
顾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有点不太得当,便想伸手推开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环过了自己后腰,伴随着一阵抽拉感,顾斯衣服上的腰带非常顺滑的落入了对方手中。
男子放开顾斯,将手中的腰带扬了扬:“这个就可以了。”
还不等顾斯回话,男子便用嘴咬着腰带的一头,另一只手将腰带在自己左上臂缠了几圈随后打了个结,动作一气呵成。
顾斯见男子动作这么熟练,心中已经开始揣测对方的身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不用。”男子依旧拒道。
“那行,我送你吧。”顾斯见男子要走,不由开口道。
“不用。”男子说着便离开了广场。
顾斯见男子走了也再不阻拦,直觉告诉自己,对方很危险。
顾斯回国后并不想闲着,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公司,虽然顾斯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但因为太过年轻,又没有经验,为了避免争论,便自愿选择从底层做起。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顾均的秘书便在顾均的指示下带着顾斯一层一层的熟悉各个部门,两人等电梯的功夫便遇到了林时深。
“林伯伯。”顾斯谦卑的朝迎面走来的林时深点了点头。
“昨天回来的?”林时深看着顾斯颔了颔首。
“昨天下午的飞机。”顾斯一五一十的回道。
“时差还没倒过来吧,怎么不休息几天?”林时深淡淡道。
“在国外都休息四年了,早该回来了。”顾斯知道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哪个不是一到大学就被自己父母抓到公司历练的,但顾斯的父亲和姑姑算是里面最为开明的,对顾斯基本上是放养状态,因此四年前顾斯说要去国外念书的时候,顾均和顾兰当下就答应了,也没有提进公司的事。
林时深听后苍老的眼角挤出几条褶皱,眼带赞许:“看来你爸可以提前退休了。”
“我爸他这个人闲不住。”顾斯知道林时深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但顾斯每次看到林时深顾斯都难免有些紧张,这份紧张就像是爱调皮捣蛋的孩子偶然遇到了自己的小学班主任。
“要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你这份事业心就好了。”林时深说着感叹起来。
“林伯伯,您过奖了。”顾斯知道林时深的这声叹息是针对于他的儿子林野。
林野,林时深的独子,行事风格虽然没有安家的大公子安图那般浑球和宫家少爷宫夜的荒诞,但也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风流成性。
“对了,你和小野很久没见了吧,有时间你们两个见见?”林时深笑道。
“林伯伯,昨天我爸还说有空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呢。”顾斯知道两家总有一天是要一起吃饭的,既然避不了,不如主动提起。
“行,到时候你们定好时间给我打电话。”林时深点了点头。
“是。”顾斯回道。
“叮咚”一声,电梯门被打开,两人也说的差不多了,林时深则先进了电梯:“我先下去了。”
“林伯伯慢走。”顾斯点了点头,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合上,从林时深来到走,他一直都保持着一股谦卑的态度,顾斯会有这样的态度不光因为林时深是长辈,是自己父亲的好友,也是因为这三十多年来林时深对顾氏的付出足以让林时深在顾氏集团的历程上画上浓重的一笔。
一天过去的很快,下班没多久顾斯便拿起手机给司明拨了一个电话:“学长,在干嘛?”电话被接通的刹那顾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紧张和兴奋开始变得有些凌乱,就像随风摇曳的草木。
“刚开完会。”顾斯出国后经常会给司明发邮件,加上前两天杜海说起过顾斯回国的消息,因此就算两人多年未见,对于顾斯的突然来电司明也没有感到很诧异。
顾斯笑道:“学长,昨天谢谢你买单。”
司明铜色眼镜下透着温和,淡声说道:“哪里的话,昨天没去你的接风宴,是我的不对,理应我请客才是。”
昨天的事顾斯虽有些失落但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学长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我等下约了客户,下次吧。”电话那端的人语气依然十分温和但却带着不动声色的推辞。
司明话刚落,顾斯便紧接着问道:“那学长这周末有空吗?”
就算对方没站在身边,司明也能感受到顾斯语中的迫切,但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放下笔,思索了片刻后回道:“行,那周末见。”
“好,那我就不打扰学长了,到时候见。”得到想要的回复后,顾斯满意的挂断了电话,他看着司明的电话号码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如被春雨洗涤后的山河。
但顾斯沉浸在喜悦里没多久便被车尾传来的摩擦声给拉了回来,他一下车便发现原本一片光滑的车身多了两道刺眼的划痕。
跑车内,带着墨镜的男子发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苦恼着因为昨天的宿醉给现在带来的麻烦,下车后却发现车主正是自己昨天在酒吧看到的美人,心中的恼意一下子变为了兴奋。
林野当即便摘下墨镜,走上前,装得一脸真诚的样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斯看着走过来的林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见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后便也不打算说破,便说道:“没事,下次注意点。”说完就准备走。
林野见顾斯要走,上前一步挽留道:“实在不好意思,你留个电话吧,修理费我出。”
“不用了,也没多大的事。”对于顾斯来说这点修理费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与林野多聊。
不料林野却再次挽留道:“这怎么行呢,就这么算了我也过意不去,我一定会赔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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