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收了手机正要上车,便遇见了林时深夫妇。
“林总,林夫人。”司明上前招呼道。
何玉容刚下车便问道:“听说小斯醒了,现在怎么样了?”
司明看着眼睛红肿的何玉容和一脸憔悴的林时深回道:“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那就好。”林时沈深长舒了一口气,而何玉容则哭了起来。
林时深看着又在抹眼泪的妻子,便说道:“小斯醒了,你哭什么?”
何玉容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回道:“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
林时深无奈道:“行了,你等下可不要当着小斯的面哭。”
司明不知道两人要说到什么时候便只好先行离开。
何玉容来到病房后拉着顾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一个多小时,林野实在受不了了便拉着何玉容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病房里安静了不少,林时深看着顾斯说道:“刚才司明都和你说了吧。”
“说了。”顾斯点了点头。
林时深叹道:“小斯,你放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安家做的,我一定为你们讨个公道。”
“林伯伯,谢谢你。”顾斯眼眶有些红。
“小斯,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好好养伤,公司的事我会处理的。”林时深宽慰道。
顾斯带着氧气罩,每说一句话都带着雾气,看上去极其费力:“林伯伯,那就麻烦你了。”
林时深颔了颔首:“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一个星期后,顾斯在医院的安排下转到了普通病房,由于是顾斯一个人住一间,病房里平时除了巡房的医生护士和林野他们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出入,随着身体疼痛的减轻,顾斯的情绪也比之前要平静许多,但这份平静中却透着怪异,就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被一场大火吞噬之后陷入了死寂。
“吱呀”一声,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顾先生,这是你朋友给你的花。”小护士说完见顾斯没有反应,把花放下想走。
“谁送的?”就在小护士转身的时候,顾斯这才出了声。
“对方没说名字,不过他应该还没有走远。”小护士想到送花人的样子脸上一红。
“我知道了,谢谢。”顾斯说着拿起手机出了病房。
来到走廊,顾斯便看到了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刚想张口对方却进了电梯,顾斯见来不及了,便立马转头进了另外一部电梯。
周六的医院总是人山人海,顾斯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对方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刚才走的太急,顾斯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起来,心脏的起伏也比刚才加快了。跟在身后的护士看见了立马将人扶回了房间,顾斯回到房间这才发现对方就坐在自己病房下面的花园里。
“花是你送的?”顾斯迈着有些沉缓的步伐走到了明景眼前。
“你怎么在这?”明景没想到顾斯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有些惊讶和紧张。
“来了怎么不和我说?”顾斯见明景没有否认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司明说你身体还没好,我不想打扰你。”明景仍旧有些紧张。
“学长说是你把我救出来的,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你。”顾斯走上前坐到了明景旁边。
“所以你是专门来谢我的?”明景扫了顾斯一眼,对方比车祸时要好上许多,但依然很虚弱。
“对,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吧。”顾斯眼中染上了沉重。
“应该我谢你才对。”明景微声道。
“什么?”明景这声微不可闻,顾斯什么也没听清。
“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明景收回思绪反问道。
“你想怎么谢?”顾斯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时节,即使太阳高照但仍旧抵不过扑面而来的寒意,明景转身望向顾斯,眸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暖意:“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顾斯眸光一怔,随后淡笑道:“我会的。”
明景听了却并不觉得心安,阳光下顾斯的语气十分薄弱,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散了,而那笑意也没有达眼底。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顾斯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林野推门进到病房朝正在收拾东西的顾斯笑道:“小斯,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
“嗯。”顾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葬礼我想尽快办。”
按理来说顾均和顾兰的葬礼早就应该办了,但顾斯身体还没有恢复两人的遗体便一直在殡仪馆放着。
“葬礼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身体还没好,回家了先好好休息。”林野劝道。
“嗯。”顾斯应了句,没再说话。
自从车祸后顾斯的话便越来越少,林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每天换着法子哄顾斯开心:“小斯,我从何其那听到了一个冷笑话,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嗯。”顾斯语气轻飘飘的像丢了魂一般。
“有一天有个病人来医院看病,检查完后病人问医生:“医生,我的脑部有什么吗?”
医生说:“什么也没有。”
病人听了心中一凉:“啊,真的这么严重?”
林野说完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
顾斯将手中的衣服放进行李箱,转身对林野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嗯,挺好笑的。”
“我来收拾吧,你先坐着。”林野见了顾斯笑的这么勉强也不说破,而是上前将顾斯拉到一边,自己收拾起来。
两人从医院回到顾家后已经快中午了,冰箱里没有什么食物,只剩下半袋面条,两人也就将就着吃了。
虽然已是春天,但夜幕降临依旧很快,还不到六点的时间,天已经黑的一塌糊涂。
“小斯,怎么不开灯啊?”林野刚和自己父亲打完电话,回头便看见顾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出神。
“嗯。”顾斯听到林野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没注意。”
“我刚才让阿姨把客房收拾了一下,今晚我睡客房。”林野走上前将灯啪的一下打开,顿时整个客厅都明亮了。
“你不回去?”顾斯看着林野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撵我走啊?”林野故作轻松的调侃道。
“是。”顾斯很认真的回道。
“那不成,你撵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走。”林野上前拉着顾斯的手开始无赖发言。
“你在医院照顾我半个月了,都没好好休息,所以你现在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顾斯知道林野留下来是不放心自己,但自己也同样不放心对方,在医院的这半个月来林野可谓是形影不离,自己倒是每天在好转,可对方却累的脱了层皮。
“我在这也可以洗澡睡觉啊。”林野回道。
“这不一样。”顾斯应道。
“可你不在我身边我更加睡不好。”林野立马说道。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顾斯说着起身拉着林野往门外走去。
“你现在这样哪里叫没事了?”林野停住脚步转身抱着顾斯,低垂的头深埋进顾斯颈窝里,像是在哀求:“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顾斯见林野这般,语气软了下来:“那行,那你现在就给我去睡觉。”
“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林野将头埋得更深了。
“什么?”顾斯见又开始得寸进尺倒也不生气。
“你也一起休息。”林野回道。
“好。”顾斯回抱住林野温声应道,他知道林野是担心睡着后自己会干什么傻事。
顾均和顾兰的葬礼是在顾斯出院第二天举行的,葬礼当天来了不少人,这天天色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只听见何玉容在灵堂前断断续续的哭声。
顾斯穿着一身黑手臂上挂着醒目的白色孝字,眼睛红的像是染上了红眼病,但情绪倒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林野本是陪着顾斯一起招呼吊唁的来客,但自己母亲太过伤心昏了过去,林野只好先将自己母亲送去医院,林野刚走没多久一群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群人穿着黑衣,跟在为首的老人身后,老人的脸干的就像树皮一样,头发也已半白,但精神气却很好,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蹒跚,一双眼睛比利刃还要锋利,让人不寒而栗。老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模样,没有施粉黛,中和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气质。
“安董怎么来了?”林时深上前一步挡在安远面前说道。
“林叔叔,听说今天是顾伯伯的葬礼所以我们安家想来吊唁一番,顺便解除一下我们几家的误会。”安娜回道。
“哪里来的误会,这是一场谋杀,你们安家是杀人犯,我们不欢迎杀人犯。”林时深看向两人冷声道。
安远见了说道:“林总,你是顾氏集团的副总,活得虽然没有我这个老爷子长但也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你们能拿出证据,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可不要随意诬陷。”
“安董,你今天来究竟想干什么?”顾斯上前一步看向安远。
“我已经说了,我今天来是为了解除我们两家的误会的。”安远和声道,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们两家没有误会,就像林伯伯说的,这是场谋杀。”顾斯坚定的说道。
“顾斯,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安远不可能为了那一点小事就去策划一场谋杀,这样百害而无一利。”
“那司机可是你公司的,你要说这只是巧合谁信?”林时深质问起来。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要说关于司机的事,顾斯你不介意我和你单独谈谈吧?”安远看向顾斯询问道。
“既然安董你没有做亏心事,那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林时深再次逼问起来。
“正是因为今天这么多人,所以先让大家吊唁,死者为大,不能误了时辰,安家和顾家的事情还是私下说比较好,顾斯你觉得呢?”安远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会这么轻易所吓倒,三两句话就把选择权交给了顾斯。
顾斯虽然不知道安远打算干什么,但安远这句话确实在理,便应道:“行。”
“小斯。”林时深拉过顾斯语中带着提醒。
“林伯伯这里的事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放心好了,我去去就来。”顾斯委托道。
“好吧,那你小心点。”林时深见安远不安好心不免叮嘱道。
“嗯。”顾斯点了点头转身和安远上了二楼。
两人来到二楼,安远屏退安娜和跟在身后的保镖,进了候客厅。
“你刚才说司机什么事?”顾斯一进门便开门见山道,之前自己昏迷的时候明景去调查过司机,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车祸的事与我安家无关。”安远回道。
“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你们安家?”顾斯冷哼道。
“没错,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安远点了点头。
“谁?”顾斯佯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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