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暖手
她的心跳不由控制的狂跳，余光瞥见戚清芒喝完了苹果汁。
“这个沙拉看起来也很好吃。”
“这个虾，很鲜美。”许愿捧起食盒，用叉子戳了戳大小适中的虾仁，一看就是出自戚家五星级大厨之手，适合一口一个。
戚清芒的眼神落在虾仁上，又落在许愿的身上。
这次没说话，可许愿明白她的意思，让她先尝尝。许愿抿了抿舌尖，好在便当盒子里准备了一个叉子和一个筷子。
许愿拿起叉子和筷子对向戚清芒，示意让她选。
“随便。”戚清芒淡淡的道了句。
许愿放心的拿起叉子，叉了一个虾仁，放入口中，清爽弹牙的触感在她口腔中迸发，虾肉里特意放了点清爽的柠檬汁，提高味蕾的层次。
虾肉新鲜的程度，感觉是大厨一大早去深海补捞，立马就着海水在船上加工出来的。
许愿的舌头对美食有着天然的敏感度。
吃到美食时，愉悦的神情自然的流露出来，杏眼润染上淡淡的湿气，刀锋般的薄唇上扬出一个弧度。
“清芒姐，要尝尝吗？”许愿把便当盒递到戚清芒面前，她品尝过了，真的很好吃。
戚清芒抿着唇，接过食盒，微凉的指尖与许愿的手背挨碰到，酥麻的触感如电流划过，她克制的咬着唇，下意识的握紧了食盒，手背的青筋迸出，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蜿蜒崎岖到小臂上，绷起小弧度的肌肉线条。
注意到自己握住食盒不放的动作，很失礼。
“抱歉。”许愿垂着眸，松开了手，将食盒递到戚清芒面前。戚清芒打开桌板，将食盒放置在自己面前。
许愿眼神有些放空，回味着戚清芒指尖触碰手背的触感，目光不自觉落在戚清芒青葱如玉的手指上，很白，很软，带着好闻的栀子香。
这样的手握起来，一定很舒服。
许愿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可当她看到戚清芒正用她用过的叉子，动作优雅的吃着碗里的沙拉时，她的心情像是驾驶着一辆刹车坏掉的车，一路往前，尽头是无底深渊。
...
车子停在戚家老宅内
助理第一时间下车，与许愿四目相对，眼神透着几分殷切的期盼。许愿点了点头。见到助理焦急的神色瞬间消散，朝着她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感谢。
“你拿的什么？”戚清芒下车，目光落在许愿手里拧着的帆布包中。
许愿见被点到，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阳光折射在玻璃瓶身上，翠绿色的小黄瓜漂浮在水面上，绿意昂扬，有了夏日的热烈。
“我泡的小黄瓜。”
“奶奶最爱吃了。”
戚怀玉年过八十，老年人的味觉失衡，口味会比常人重一些，消化系统也会差一些。许愿泡的酸甜可口的黄瓜，会让她的味蕾大开，食欲变得更好。
许愿的笑容倒印照在玻璃瓶身上，令这瓶小黄瓜黯然失色。
“好。”戚清芒长睫轻颤，应了声。
两人并肩往老宅里走，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戚奶奶爽朗的笑声，中气很足。
“奶奶好。”许愿对上戚怀玉慈眉善目的面容，心底的阴霾散开，仿若戚家老宅就像是她的避世的桃源，在这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许家大小姐，被戚怀玉当亲孙女疼爱。就连戚家的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也从未因为许家的变故而改变过。
“小许是不是又瘦了，快过来，让奶奶看看。”戚怀玉坐在轮椅上，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发着光，她带着老花镜，穿着天蓝色的旗袍，周身透着贵气与祥和。仿若，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临了，老人家也会不疾不徐的招呼她过来，庇护她。
许愿走近，半蹲着身子，仰头看向戚怀玉，她的爷爷奶奶在她幼年时就去世了，对于祖辈的情意很淡。
戚家和许家是至交，戚怀玉是看着许愿长大的。
这种亲切感，是从小到大的习惯。
“手太凉了。”
“穿的太少了。”戚怀玉握着许愿的手，关切道。
许愿感受到戚怀玉掌心干燥的暖意，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熨烫着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又平静。
“清芒，你过来。”戚怀玉招了招手，她对戚清芒的态度与许愿不同。对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和蔼又温暖，而对自己家的孩子，总是投射了很多期望与寄许，希望她能羽翼丰满，像戚家每一代的执掌者那般，识大体，成大事。
“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
“这么长时间不回国，回国也不知道多关心她一下。”戚怀玉沉了沉眉眼，长辈的威压至上而下，落在戚清芒的身上，像是一座大山。
许愿听到戚怀玉的话，心口咯噔一下。她刚想开口替戚清芒说几句，却听到戚怀玉话锋一转，道了句。
“不要把时间放在无用的事情上，上周的股东大会你又缺席了？”
“如果你不能兼顾好所有事，就该取舍掉一些不重要的。”戚怀玉语气严肃，言语中透着商人对算计利弊的冷漠。她不喜欢戚清芒踏足演艺圈，对她而言，延续戚家百年的产业，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了，奶奶。”戚清芒眉眼温柔，对上戚怀玉时，哪怕她再严厉，戚清芒也会平和的去接纳她。
戚怀玉点头，对向戚清芒时，脸是冷的，仿若她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了许愿一人。
阳光投射在戚清芒的身上，给她周身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可许愿觉得，在热烈的阳光也晒不暖戚清芒的心。
许愿知道，戚怀玉很在意，担心戚清芒的身体吃不消这样的工作强度。可她习惯了用上位者的威压去胁迫戚清芒，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许愿心念一动，起身，走到戚清芒身边，杏眼微垂，语气轻柔道。
“清芒姐，能帮我暖暖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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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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