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你再考虑考虑，别走啊！”
“不行我这堆宝贝全给你，金灿灿亮晶晶，女孩子都喜欢的！”
莫绾置之不理，出了水后，便离开了清水谭。
那条蛟龙试探性的往水下探头，却被檀末轻飘飘的眼神吓的蜷缩在了一起。
一条青蛇爬到了台子之上，一口将台上的天荒灵草给吞掉。
蛟龙委屈巴巴地看着小青蛇将它守了好久的天荒灵草给吃了，它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可恶霸小青蛇趾高气昂的从它身旁滑过，蛇尾还恶狠狠地抽了下蛟龙。
小青蛇通体碧绿，翠绿的竖瞳左右看，在小青蛇额顶，还有隐约的白色桃花印记。
它随着莫绾离去的方向，跟上了莫绾。
蛟龙见它走后，整个身子窝在台子上，小心翼翼地提起爪子，将小青蛇剩下的那一小撮天荒灵草拔下，塞到了口中。
莫绾听到了雷声，是从她离去的方向传来的。
雷云攒动，应是有人渡劫。
是那条蛟龙，还是那骚气的妖怪？
莫绾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继续去找寻天荒灵草。
神识铺开，莫绾感应到在南方，有一股妖气。
一只四阶妖兽正守护着一株生长了已有五百年之久的天荒灵草。
四阶妖兽不像刚刚寒潭里那条蛟龙难对付，莫绾取走天荒灵草之后放走了被定住的妖兽。
思来想去，她又从乾坤介中拿出了一把佛铃果给它，算作交换。
莫绾走后，跟着她的那条小青蛇从草丛中游出，翠绿的竖瞳睥睨妖兽，让妖兽颤抖地匍匐在地。
他尾巴卷了卷，将莫绾留下的佛铃果全部抢走，妖兽不敢吭声，目送着恶霸离开。
莫绾下了山，和一同上山的几个道人又遇上了。
长者拂尘一扫，慈善道：“小道友，又遇见了。”
莫绾朝他拱手：“相逢既有缘，几位道友可找到天荒灵草？”
来域望山的人，不是为了天荒灵草还能是为了什么？
长者手扶白须，笑道：“得偿所愿。”
莫绾无话可说，只回了一笑。
长者搭话道：“我观小道友身上沾染了妖气，是遇见什么妖物了吗？”
莫绾笑笑，敛去了她在清水谭遇到檀末之事，只说：“高品质的天荒灵草都有妖兽守护，许是和那妖兽打斗的时候沾染到了些妖气。”
长者感叹道：“少年出英雄，小道友年纪轻轻，就已入金丹，实属天才。”
莫绾从容道：“道友莫折煞我，什么天才，您是没见过真正的天才。”
像柳云涧，二十多岁就入了元婴。
像她四个师兄，不过百岁，就到了大乘。
还有她那老不死的师父，当世第一人旻华道祖。
哪个不是天才，莫绾就一个小路人，能有现在这样的修为就已经很满足了。
长者摇头：“我的眼光不会错，小道友今后一定有番大作为。”
什么大作为？
帮助鹤归山用拼夕夕入侵修仙界的作为吗？
这个作为，好像也挺大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一旁的小道士插话：“这位道友莫不信，我师叔别的不行，算卦极准。”
莫绾一本正经：“那道友你能帮我算一卦吗？”
小道士好奇问：“你要算什么？算今后的成就，还是算何时飞升？”
“都不是。”莫绾看着长者的眼神中多了殷切，“您能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暴富吗？”
小道士：“……”
有人找他师叔算过命途，窥探过天机，就是没见过算财运的，简直大材小用。
长者笑道：“长泽，这位小道友，才是真正通透之人。”
莫绾：“……”
我不理解。
长泽：“……”
我也不理解。
“道友此去可是要回云衍宗？”
莫绾脸上多了丝敬重，这个老道，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何人，莫不是真的算出来的？
她恭敬道：“晚辈已经拿到想要的，的确是要归宗了。”
长泽讶异：“这位道友，你竟是云衍宗的弟子？”
长者拍了下他的脑袋，长泽“哎呦”一声：“师叔，你打我做甚？”
长者呵道：“叫什么道友？你师叔我和她师兄是平辈，你该称呼人一声师姑！”
莫绾打量着老者，外貌是六十七八年纪的人，一点也不像是她那几个一个赛一个年轻的师兄们的同辈。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长者道：“这九州八荒，没几个有比旻华道祖辈分高的。”
莫绾懂了，意思就是她那老不死的师父给他们师兄妹几个抬咖位了。
“你就是旻华道祖新收的那个小弟子？”
长泽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打脸双姝之一？
身份既然已被知晓，莫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承认：“在下云衍宗莫绾。”
长泽急忙给她行礼：“四莫观观主座下弟子长泽。”
紧接着他又介绍旁边的老者：“这是在下的师叔，莫问道人。”
四莫观是被九州人城供奉的皇家观，被九州人城的皇族用龙气滋补，观中道人各个善推天机，帮助九州渡过了数次劫难。
莫绾记得，虔绫神魔之子的身份暴露之后，就是四莫观推演出了“神魔之子将颠覆此界”的预言。
正是因为这一则预言，导致虔绫被迫离开云衍宗，被天下人诛杀，经历九死一生，也导致谢临渊堕魔，八荒将崩。
某一方面看，虔绫的确是间接颠覆了此界。
莫绾态度淡了一些，导致虔绫今后悲惨的原因，少不了那一则预言。
那样一个天真良善的姑娘，被所谓的一则预言，被还未发生之事，就要推着走向死路。
什么狗屁天命，莫绾才不信。
这世上若有天命，她早就应该顺应天命，死在了柳云涧手下。
莫绾告辞：“在下还要回宗，就不和各位多聊了。”
她干脆利落的离开，只给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长泽好奇问：“师叔为何突然要和云衍宗的那位小师姑搭话，莫不是算出了些什么？”
莫问道人摇头晃脑，又是长泽十分熟悉的一句话：“不可说，不可说。”
莫绾架云到了招摇山下，她突然停住，伸手虚空一抓，从云端里面捉出了一只小青蛇。
“哪里来的小青蛇，跟着我是打算让我打牙祭吗？”
小青蛇口吐人言，正是檀末的声音：“你这女修，好生凶残！”
莫绾掐着他的尾巴，语气不善：“你不是被镇压在潭水之下，怎么能出来？”
不对，莫绾仔细打量这条小青蛇，青蛇早就断了生机，外来之物侵占了它的躯体。
“堂堂妖尊，用神魂夺人小青蛇的躯体，要不要脸？”
小青蛇尾巴缠上莫绾的手腕，蛇躯体凉，让莫绾打了个寒颤。
“要脸，要脸，我这张脸生的好看，当然要了。”
莫绾将它甩下手腕：“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小青蛇扭着躯体，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它异常直白，开口就是：“我的目的很简单，想和漂亮的小女修双修呀。”
“我不喜欢蛇。”
莫绾再次拒绝。
小青蛇又爬过来，盘在莫绾肩头：“那你喜欢什么？兔子？狗熊？狐狸？”
莫绾：“……我就不能喜欢个人吗？”
“喜欢人？那好办。”
远远飘来了一瓣桃花，花香扑鼻。
着粉衫的男人拥着莫绾，他发冠上簪着的桃枝正在盛放，脸上的白色桃花印从脸侧一路生到了眼尾。
薄唇正往上勾着，多情的眼里只有莫绾一人。
他落下的衣袖旖旎铺开，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桃花瓣，沾着些云雾，染的天际间多了些粉。
“这样，如何？”
莫绾推开他：“不如何。”
“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檀末不在意道，“有心上人和我双修并不冲突，我可不是迂腐的人，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修，有好几个男人在我们妖看来很正常的。”
檀末说的每句话都能让人梗死，莫绾瘫着一张脸，实在是骚不过他。
“不双修！”
她脸色愈冷，檀末就愈痴迷。
他手指从莫绾嘴角下的那颗红痣上抚过，目光缠绵。
“你莫不是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先相处，等产生了感情再双修。”
莫绾：“……”
妈的，有病！
她不再理他，直接入了招摇山。
檀末变回了小青蛇，缠在莫绾的的左手腕上，远远看去，像个翡翠镯子。
莫绾无奈：“能不要跟着我了吗？我要回宗门了。”
檀末催促道：“快点回，快点回。”
这个态度，不太对。
他就不怕去了云衍宗，有去无回吗？
莫绾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你们人就是矫情，我去了宗门，跟你的师长提……那个是叫提亲吧？等你嫁予我了，我们不就可以双修了吗？”
莫绾冷哼一声：“你若是这样做，我师长会直接把你杀了做蛇羹。”
“好、好凶残！”
檀末记着，这女修好像很喜欢他的灵石。
“那我不提亲了，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神魂受了损伤，所以才一直没有冲破封印，你若是将我留在你身边温养神魂，我的那些灵石灵珠就全归你了。”
莫绾想到那堆金灿灿，该死的动心。
“真的？”
“我可以立誓。”
莫绾眼睛一转：“那你先把灵石给我再说。”
檀末：“狡猾的人，你先得了东西，到时候把我甩了，我不是人财两空？”
这色妖怪不好忽悠。
莫绾勉强道：“那你总得给我一点定金吧？”
小青蛇摆尾，莫绾手中多了颗红灿灿的石头。
石头表面坎坷，上面隐有流光环绕，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线，凑近些还能听到凤鸣声。
“这是凤凰泣，你若是能炼化，说不定能得到凤凰精气，若有机缘，得到凤凰传承也不是不可能。”
随手一掏，就是这么大手笔。
莫绾收起凤凰泣。
要不先曲意迎合？怎么着也得从这个色妖怪这里多榨点东西出来。
这样才符合他说的奸诈之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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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莫·奸诈·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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