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姑娘性子还挺辣,拿报警吓唬谁呢?我怎么地你们了?”
“今天这微信我他妈非要加了,你,跟这个短裙子的女的。要你们微信是看得起你们,有多少女的上赶子往我床上扑,知道吗?”
安渝看他气急败坏走过来的样子,心想义务教育普及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难不成这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面对他炫耀战绩一般的言论,安渝冷漠道:“你也不怕得病?”
男的哼哧一笑,“我得不得病,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他走到安渝面前,伸手就想撩拨。
尤可骂了句脏话,用力把男人脏手打开。
男人嘶了一声,“还给脸不要脸了?”
他作势扬起拳头来威胁两个人,但他抬起手后,身旁却被一股力量牵制,再不能往下半分。
男人转头看,一个面色阴冷的男人正钳着自己的手腕,“姘头?”
说着,他猛地把被握住的胳膊往后一扯,另一只手立刻握成拳状往男人脸上招呼。
嘴上骂着:“别他妈多管闲事!”
程时屿眼疾手快躲开,一只手擒住男人的手臂往后掰,男人立刻痛的哇哇大叫,青筋暴起。
盛礼不知从哪溜过来,他把安渝和尤可两个人想要报警的手机按下去。
表情语气都有几分尴尬:“别报了吧,警察来抓谁还不一定呢。”
安渝疑惑的看了盛礼一眼。
盛礼比了个三厘米左右的长度对着完全处于下风的男人比划了一下,“就这种货色,程时屿一个打十个。你放心,他皮都不带破一下的。你说警察来,抓谁?”
话音都没落干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挣脱出来,又往程时屿脸上挥拳。
这回程时屿没来得及完全躲开,粗糙的拳头从他唇边擦过,顿时流出鲜血。
盛礼目瞪口呆。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他往身边一看,明白了。
真有你的,哥们。
男人也不傻,刚开始就这两个女的他怎么得瑟都行,现在还摇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贼能打,他完全都打不过,勉强才能擦到他唇角。
另一个虽然只站在旁边笑嘻嘻看热闹,但看起来也不好惹。
男人心里暗骂真他妈倒霉,被程时屿踹倒后,干脆往后爬了几步,趁着他没跟上来,手腕臀部发力,一个翻身起来一溜烟跑走了。
留下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
程时屿用手指碾了下唇角,看着指尖上的红色血迹皱了下眉。
盛礼轻咳了声,眼神示意尤可。
后者心领神会,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率先离开。
晚间寂静,酒吧本就在商业街后面,位置偏僻。此刻周围灯光昏黄,行人无几。
程时屿走到不远处一个自动售卖的机器。
安渝看他站在对面拿着手机好半天没动静,终于没忍住也走过去。
她走到机器旁边定睛一看,默了。
这是台情.趣售卖的机器,上面一排排花样百出的商品,配图十分大胆诱.惑。
程时屿此时开口:“有现金吗?”
安渝一惊,“你....是来买这个的?”
什么时候了心里还惦记这种事情!
她还以为程时屿是过来买清理伤口用的东西。
程时屿一顿,略无语的指着机器及其不显眼的一角:“消毒碘伏。”
安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一众花花绿绿大号小号里勉强看到一小袋非常朴素的一次性碘伏和防水创口贴。
这机器看起来年头有些久远,里面的商品价签都已经掉色,旁边也没有可操作的线上付款二维码,唯一的电子屏幕里面显示的是贩卖机陈列商品的使用手册。
她忙低头在包里翻现金,脸埋的很低用来掩盖刚才的尴尬。
社死,太社死了。
但还好被安渝真翻出来一张二十块的纸币,她经常会去南湖青山那一片,那里位置偏僻,公交车还没完全普及扫码支付。
她把钱放进投币口,购买屏幕的触控板不是十分灵敏,好不容易才选中碘伏。
机子隆隆的转动,碘伏被啪地推下来。
安渝正要弯腰去捡,正前方又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好多个颜色鲜艳的单片装。
安渝傻眼,下意识去看程时屿的反应。
程时屿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他那张脸上仿佛正写着:你还说我?
安渝立刻解释:“不是我!我没选!”
她忙去检查刚才的购买界面,发现电子屏上正显示一行小字:抱歉,由于本机器内找零不足,特用本机回购率第一的商品代替,欢迎下次光临哟~
安渝:......
这属于强买强卖吧!
她从出货口里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又把碘伏递给程时屿,手里剩了几个机器找出来的“零钱”。
她攥着这几个烫手山芋,四处也没发现垃圾桶,又不能直接扔在大街上,只能硬着头皮全扔进了包里。
程时屿接过碘伏,身边女生的脸完全变成了个熟透的桃子,他勾了下唇角走到不远处的花坛边坐下。
昏暗的路灯下,他坐在角落用棉签一点点清理唇边的血迹。
像条落水的狗。
怪可怜的。
而这条狗身上的伤,还是因为自己。
安渝见他清理完血迹后,拿着一次性碘伏棉签看了半天好像不知道要从那里下手,便走过去。
“要掰一下的。”
她坐到程时屿身边,将碘伏棉签拿在手里,掰开,橙红色的液体顿时将棉签头润湿。
程时屿拿过碘伏棉签,毫无章法的用棉签头在唇角的伤口上一通乱滚。
安渝在旁边看得忍不住咧嘴,这不痛?
“你掰开以后第一下要沾到伤口上,碘伏都涂到旁边不严重的地方上去了。”
程时屿修长的手指指着唇边某处:“这?”
安渝叹了口气,从袋子里又拿了一根碘伏出来,掰开。
她用棉签头轻轻点着破皮的地方,那里还往外渗着血,周围的皮肤也有些淤青。
“回家以后最好要冰敷一下,不然会肿,有点严重。”
程时屿手指微动,慢慢落在身体两侧。
嗯了一声。
她用碘伏消好毒后,等液体稍微干涸后,找出一个小尺寸的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处。
冰凉的指尖触及到程时屿温热的唇边。
安渝睫毛微颤,然后默默收回手指。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她问着的同时也打量他其他地方,注意到他左手关节也有不同程度的破皮,又拆了一个棉签。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一个人低头涂药,另一个人正肆无忌惮垂眸看着涂药的人。
安渝抬头,正撞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
里面似乎有汹涌的情绪翻滚,却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谢谢,”安渝道:“还有之前在酒馆那次,谢谢。”
见程时屿嘴唇微动,生怕那张嘴里又说不出什么好话,安渝忙接:“我知道换做是谁,你都会帮忙的。”
“不会。”
安渝:?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程时屿盯着安渝的眼睛,嗓音在夜色中尤其清晰:“你以为我为什么帮你?”
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安渝实在摸不透这个少爷的想法。
但她也完全不觉得程时屿对自己还有什么想法,她知道程时屿骨子里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她曾把他的自尊扔在地上摩擦,也打碎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想了半天,也只有一种可能性。
“因为...咱们两个是老同学?”
程时屿被气笑了,他重复:“嗯。”
“老、同、学。”
本章设定了一个很贱的贩卖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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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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