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基哪还有心思看电影。
薄依知。她曾经是天边他永远触及不到的云,他每天戴着克制温柔的假面,把一切阴暗的渴求藏在心底深处,怕泄露一点都是对她的亵渎。他只能靠想象,想象拥抱住她该是多么美好的触感。
而现在她真的落进他怀里,心无旁骛,没有外界打扰,稳稳地满满地塞满他的胸怀。
那么轻那么软那么甜的云朵,那么充实地落在臂弯中,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会随着电影情节紧张而屏住呼吸,会因为一个逗笑的段子勾起嘴角。
那么可爱那么鲜活。
在他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腿贴着她,手臂贴着她,就好像她属于他,可以化进他身体。
她柔软细滑保养得像缎子一样的卷曲发丝乖顺地躺在他颈间,一点都不见外,好像也把他当成了主人。
他的呼吸被她的发香填满,他稍微低一下头,便能用侧脸贴上她的绒发。
她穿着居家的棉质T恤,和她的人一样软软的松松的,下面伸出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T恤领口轻轻躺在她精巧的锁|骨上,皮肤比玉还要莹|润白|皙。
她开门前显然只匆忙披了件柔软的外衫,矜持地遮住在家时的随意,可是此刻那件薄衫在摩擦间脱落。
而许铭基突然意识到,她独自在家的时候显然并不给自己施加束缚,那件棉T睡裙里空|无|一物。
离近了,不难注意到水蜜|桃一样鲜|嫩隐|晦的弧|度。
许铭基忽地一僵。
他垂头悄悄看了眼女孩的表情,见她注意力完全在屏幕上,万分谨慎地绷紧着身子,怕打扰她似的,把屁|股往后挪了一点。
可是薄依知过了几秒,好像觉得后|腰没有支撑不舒服,也跟着往后挪。
重新紧紧靠住他。
许铭基骤然绷紧。
她一无所觉。
许铭基干脆大动作地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往后移了一大段距离,从半躺的姿势变成坐直,带得靠着他的薄依知也坐直了。然后把身子弓成个拱形,腰往前弯,从后以一种抱扑的姿势抱住她,头搁在她肩膀上。
薄依知不爽地抖了抖肩:“好重啊。”
许铭基把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卸了大半,只抱着:“你一直压着我才重。”
“哼。”
薄依知小声哼了一声没理他了。电影太吸引人,尤其是对没怎么看过恐怖片的薄依知来说,今天算是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刺激的领域,忍不住看得全神贯注,怕得要死也激动得要死……而且怕了大不了就抓着许铭基掐嘛。
许铭基静静抱着她,带着罪恶感。
她才不重。
他恨不得被她永远压着。
只是,只有这样坐着,他才可以自由地放纵自己。
真是疯了。
许铭基心中的隐忍、快乐和愧疚循环播放,其精彩程度完全不亚于薄依知正在看的电影。
也让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快。
许铭基还没反应过来,电影就结束了。女孩挣脱他的怀抱,他有点遗憾地抿了抿唇。
薄依知看电影的时候没觉得,脱离出来才发现自己缩成一团紧绷了两个小时,浑身都是僵的,血液都不通畅了,忙站起来伸展伸展筋骨。
一个懒腰伸到一半,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房门的薄依知忽然顿住。
——糟了!忘了纪润还在!
她一个电影看两个小时,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几口零食还不敢发出声音的纪润是怎么熬的呀!
更何况她刚才和许铭基在外面亲亲密密……薄依知能说服自己和发小就是这么相处的,但还没傻到以为这样的相处方式别人也能坦然接受不乱想。虽然隔着道门纪润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薄依知回想起来还是感到心虚。
许铭基不明所以地看到女孩回过头,脸上又戴上那种希望他快点走的虚伪讨好笑。
……这又是咋的了?
刚才还以为薄依知重新对他敞开。许铭基心头发堵,好像上幼儿园刚被老师奖赏的糖又被收了回去。
许铭基心中苦涩,但也不敢得寸进尺。他知道自己在薄依知家赖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装傻赖下去,再宽容的小姑娘也会感到厌烦的。
但这不代表他没别的招数了。
许铭基从容地点了点手机,问薄依知:“唐莉何飘飘约我们吃晚饭,是新开的咩了个咩火锅,在世纪大厦那边,可以早点去逛逛?”
他说的太坦荡,没有给薄依知拒绝的选项,以薄依知的性格就根本想不到要拒绝。
更何况现在薄依知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就指望着许铭基赶紧离开她家,如果她和他一起离开就能把他带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她正求之不得。
薄依知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下来:“好,这就出发吧,你等我去换个衣服啊。”
小姑娘一溜烟进了房间,打开房门飞速从缝里钻进去又迅速把门关上,好像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许铭基眯了眯眼,轻抬脚走过去。
薄依知刚合上门就差点惊叫出声,小手受惊地在胸口拍了拍。
她有点气恼地瞪着幽魂一样躲在门边靠墙的纪润,口型:“干嘛?”
以往她做出这么急切的恐吓表情,纪润肯定立即可怜巴巴缩回去,再委屈也不会忤逆她,最多只用一双楚楚含雾的眼睛看得她良心不安。
可是这一次,男生的眼神却有些深。
他没有后退,却上前一步,把薄依知逼得几乎靠在门上。男生高大的身体威胁感十足地压过来,俯身到她耳边,用气音低低问道:“姐姐,他是谁?”
薄依知试着推了下他,没推动,只好也用气音回:“我发小,等下要去和彪彪和栗子吃饭,你放开我。”
薄依知说着从侧边钻出去,这一次纪润没有拦她。
薄依知起床后连脸都没洗。迅速洗漱了一下,躲进衣帽间换了衣服,然后低声叮嘱纪润:“我先带他走,你等会自己做吃的,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薄依知心道纪润的不同寻常大概是饿狠了又必须做贼似的躲在房间,心里委屈。想了想还是安抚了他两句。
纪润颇有点打蛇上棍地凑上来,单手一伸就把纤细的小姑娘环了一圈松松揽在怀里,径直吻上去。
薄依知心有歉意,乖乖由他亲。
两人从站在房间中央,到薄依知被对方猛烈攻势而逼得后退,最后被男生抵在门上。
薄依知枕着他垫在她后脑勺和门中间的手掌,被他亲得身体发软,要不是腰也被他托着,险些要靠着门滑下去。
女孩白嫩的脸色透出嫣红,水眸雾气萦绕,有点喘不上气,发出细微的呜呜声,脑袋也轻轻滚动着挣扎。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板砰砰敲响,声音几乎是在薄依知耳边贴着她的后脑勺响起的,吓得她直接跳起来。
“知知,好了吗?”
许铭基温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近得好像他人就在她耳边。薄依知心跳飞快,不知道许铭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她想回答他,可是面前的人却突然发狠,紧紧压住她的唇,后脑的手也一瞬收紧,好像饿极的野兽捧着猎物要啃噬殆尽。
薄依知又慌又惊,心跳飞快大脑供血不足,顷刻间被亲得晕晕乎乎,甚至连腰间一只手从T恤下摆钻进来都没有反应。
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她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那个坏蛋弟弟捏在手里,湿漉漉的眸子恶狠狠瞪着他,后背拍门声愈发急促,许铭基没听到她回答,抑或是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语气已经有些急了:“知知?你没事吧?我能进去吗?”
纪润朝她清纯甜美地一笑。他已经放开她的唇,手指暧|昧的动作根本不停,好整以暇看着她。
薄依知抑制住想要呻|吟的冲动,奶凶奶凶瞪着纪润,努力维持着声调回答:“马上就好了!”
许铭基在门外皱了眉——这声音怎么像是贴着门传来的?好像还有点奇怪?她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里面,纪润狠狠调|戏她一通,如愿欣赏了小姑娘的狼狈,终于心情美满地放过她。
薄依知急匆匆整理好衣服,给了他一个“回头算账”的眼神,赶忙扭动门把手出去。
许铭基就站在门口,看薄依知一出来就赶紧关上门的鬼祟模样,眸子闪了下,冷不丁开口:“知知卧室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给我看?”
薄依知今天穿一身雪白,听了这话,险些像个小兔子跳起来。
“没什么东西啊,就是里面有点乱。”
“你房间多乱我都见过。”许铭基明显对这个解释不买账,镜片后的眼睛闪烁起审视的光,“你这么怕我进去,我都怀疑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人。”
薄依知:“……”
她不敢说话了。
心知许铭基心中的怀疑已经不可能打消,哪怕死拦住他不让看,他也基本确定她在屋里藏了人,薄依知只能绝望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经过她,拧开她的房门。
薄依知差点想闭眼。
但是——她定睛一看。
房间里粉奶色的家具床品,洋溢着女孩的温甜气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
就连浴室的门也半开着,里面一览无余。
许铭基扫视一圈,回头。
对上薄依知圆圆无辜的眼睛:“嗯?”
“没什么。”
许铭基笑笑,揉了揉薄依知的头,“还以为你这么胆战心惊是藏了男人呢……走吧,再不走就没时间逛街了。”
两人亲昵地说笑着一路到玄关,最后家门“砰”一声。
靠窗的一整面镜子被滑开,露出衣帽间,里面走出一个人。
纪润安静地来到窗边,冷漠地向下望着,看到一辆眼熟的车从车库离开。
……就是薄依知醉醺醺回来还发了条奇怪朋友圈那晚,送她回来的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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