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周则撇了撇嘴,正经道:“真心问你呢,现在有什么办法?”
宁因那边沉默了一瞬。
出轨这种事在群里面其实不算少。按着以往的惯例,基本是沉寂一段时间后,找机会复出。但沈河这个比较特殊,她是和自家老板结婚的,所以怎么解决真不好说。
“谁知道呢。”宁因估摸着说:“看后续呗。真是的,找圈里人就算了,偏偏还要找老板。”
周则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微博评论,点头之时,还不忘强调,“最好同行都不要找。”
敲打还算有用。宁因对周则的回答很满意,本来临挂电话的时候,她好死不死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刷微博呀。”
周则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对方听不到,又暖洋洋的昂了一声。
果然,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咆哮,“周则,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多发微博,多发微博!”
“发什么微博呀?”
宁因对她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无奈道:“阿则,你不为营销,起码也得让你粉丝知道你还活着呀。”
周则原本以为宁因让她发微博,已经洗耳恭听她的一堆大道理,但今天宁因也不知道怎么了,提了这个要求。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头,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周则靠在床头,揉了揉有些凌乱的长发。她穿了件白衬衫,上面的扣子解了几颗,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随后,她又快速化了一个慵懒的妆容,便对着手机自拍了一张,点了点键盘,编辑了一下,发了出去。
照片刚发出去,立即收到了一大堆粉丝的夸赞。
【萝卜不吃菠萝:姐姐好好看!】
【努力赚钱养阿则:姐姐也太美了!】
【周则是我老婆:啊啊啊!!!姐姐,我爱你!!!看我呀!!!】
周则笑了笑,拨了拨散在额前的刘海,自言自语道:“别想了,姐姐你们是得不到的。”
随后,她又翻了几个,终于有了夸赞之后,其他的了。
【糖人:姐姐,你的文案也太敷衍了吧。】
周则挑眉,瞄了眼文案,简简单单两个字,活着。
多么简洁大方,一句话就涵盖千言万语,既让粉丝知道他们的偶像还活着,也让黑粉知道他们的工作没有结束,多么简单粗暴呀。
周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正要在她回复几句,点醒这个粉丝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还是宁因。
周则乖乖的接了电话,喂了一声,问:“什么事儿呀,宁姐。”
“周则,你是不是不想要微博了?”
周则矢口否认,准备去了洗手间,卸妆,她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没有呀,你让我发微博,我发了呀。”
“你看看你发的那是人话吗,啊?活着?你想干嘛呀。”
周则有些无辜。
她一只手涂了卸妆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出了洗手间,走向床边,说:“我按着你的要求发的呀,”
“你就是想气死我。”
宁因那边还想说什么。周则不理,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手机还因为床罩过于柔软而弹了弹。随后,她直接去了洗手间,重新卸妆。
耳朵终于安静了。
周则按着以往的流程,卸妆,护肤,最后才踱着步子,去了床边。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掉了。周则正准备好好休息,睡个美容觉的时候,宁因一条微信发了过来,很长一段语音。
周则其实最烦别人发语音了。她直接点成了转文字,舒舒服服的看起来。
【宁因:你的微博最近别用了,还有,每周给我发九张照片。】
周则瞪大了眼睛,甩了三个问号过去。
宁因也没有和她谈下去的意思,直接理都不理。
周则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和她掰扯一下。她打算重新飙个电话过去,手机上却率先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
周则接起,那边迎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女声,起先试探着喂了一声,不确定的问:“是小则吗?”
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周则听着听筒里面的女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
“小则,我是姑姑。”那边说完,默了几秒,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寒暄道:“你最近还好吗?”
周则耐着性子,继续嗯了一声。随后可能想到对方是长辈,这才正儿八经的回答,“还不错。”
如果没有打这个电话的话。
“哦。那就好。”
空调风呼呼的吹着,周则有些冷。她正准备关掉,空调遥控器一时半会不知道被她丢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只得下床,直接关掉。
空调是台式的,站在靠窗户的角落。周则趿拉着拖鞋,下床关掉了空调。
房间立即恢复了安静。周则正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了雨水滴落的声音。
她推开窗户,眯了眯眼睛。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起初是细密的,随后是拍打在玻璃上。周则瞅了眼,索性按着墙,沿着飘窗坐下。
电话那天传来阵啜泣声,混杂着着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露出一点苗头,周则强压了压,拽着飘窗上的毯子,率先开了口,问:“姑姑,怎么了?”
“阿则,张闵又欠了债了。”
张闵是姑姑的儿子,今年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学无术,早早就染上了毒瘾,从戒毒所出来后,又染上了赌博。
就知道是这样。
要不是手底下有毯子衬着,周则的指甲很可能会刺进手掌心,留下弯弯的月牙痕迹。
“嗯。”周则松了松指尖,被握成一团的毯子恢复了原本的形状。她的表情有些丧气,也似乎是有些卑微,“我一会给你转吧。”
“谢谢你,谢谢你阿则。”
解了那边的燃眉之急,电话那头一阵道谢,掺杂着抽泣声。周则只是闭了闭眼睛,认命道:“应该的。”
周则又叮嘱了姑姑几句,注意休息,注意身体。挂断电话的时候,姑姑带着无可奈何,说:“阿则,我知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但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周则敛了敛睫毛。她抱着膝盖,眼睛垂着向下,看着白色的毯子,随后,她抖了抖睫毛,说:“应该的,姑姑。”
电话终于挂断了。周则直接转了五万块钱,直到那边发来简单的谢谢两个字,才关掉了手机。她侧头,眼睛瞅着窗外。一阵烈风掠过,树桠抖动,带着大片的叶子落下。
明明夏天开始不久,怎么感觉冬天快要来了。
第二天,阳光透过半掩不掩的窗帘洒进来。薄薄的被单一半垂在地上,一半富余在床上。
昨晚一直到了三点钟才睡得。周则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又阖上,准备睡一个回笼觉,手机铃声却打扰了她的这个念头。
是小颜的电话。
周则没有心思和她算昨天的账。外面的阳光亮的刺眼,周则索性将毯子扯过,一把糊在脸上,瓮声瓮气的问:“嗯?”
听着这声,小颜就知道人还没醒,或者还没醒彻底。她认命的叹气,提醒道:“姐,今天是开机仪式。”
周则嗯了一声,没有挂断电话,由着她说。
这一声嗯搞得小颜有点懵。她站在门口,抓了抓头发,半天,才试探的开口,“那姐,你能起来吗?”
周则:“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隔着一道门,小颜都快要哭了。她多想抓着手机,吼一句,那你赶紧起呀。最终,还是败给了周则的声威下,轻声细语的说:“姐,那你赶紧起。”
周则:“嗯。”
电话挂断,周则脑子终于清净了,正准备在眯一会得时候,手机又响了。
“操。”周则吐了句脏话,没有接。
电话又是锲而不舍的进来,连着三四个。周则在摔了手机和接电话之间犹豫了几秒,选择了骂骂咧咧的接了电话。
她昨晚刚睡醒,声音有些哑,混杂着模糊的声调,倒一点没有吓人的气势,开口了早上最长的一句话。
“你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再打我就扣工资了。”
那边愣了一会儿,随后低笑了一声。是那种沉闷的,带着愉悦的笑声。
搁在耳边的电话像是自带烧人的特质,搞得周则不太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她的眼睛睁都没睁开,但听着这笑声,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让她的起床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
那边笑完了之后,才开口。声音漾出点点水花,快要漫到了四周,带着一点的调侃,不正经的问道:“做姐姐的助理福利这么好呀?”
“怎么办,我上瘾了,想要长期干下去,你还缺那种陪吃陪睡陪玩的贴身助理吗?”
周则只觉得要是现在可以测心跳得话,那她的心跳绝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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