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四人加上许也正好一车人,怕许也尴尬两位男孩子也没有把她夹在中间让她坐在靠窗位置。
车子刚启动由于后推力许也身体一晃,撑住身体坐稳抬眼时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人,是站在唱台下的男生,是吉他手看向的那位人。
他目光死死地穿过车窗落在吉他手身上,眼睛有一瞬间模糊她好像看见男生眼底闪过落寞。
身边的吉他手也看到了车外的人,沉默不语移开视线。
许也视线回到车内垂眸看到车座上在黑暗里握拳的手,他在克制。
眼睛里的车逐渐变成黑点到消失在黑夜里,而他被留在原地,汽车远远把他抛弃在远方。
酒吧周围仅有一盏破败的路灯,经年没有修葺的路灯光线微弱昏暗模糊,导致车上的其他三人都没有看见站在酒吧门口的人。
离酒吧有一段距离后,车子里的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的性格虽然都不是热情似火但也不高冷,怕吓到许也就安静了片刻就开始寻找话题聊起来。
吉他手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温柔,“小妹妹多大了?”
许也很诚实,没有因为他们是陌生人就选择欺骗,“16。”
吉他手:“这么小!”比他小了两岁。
鼓手:“妹妹,我们今天唱的歌好听吗?我写的。”声音里脸上都是自豪。
许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首歌,她就认真听了几句那首摇滚乐,自己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好听。”为了不让回答显得很敷衍,又加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想了下,“激昂的音乐。”
她没撒谎,从小到大她听的音乐来源于学校,街边的店铺。学校永远都是不变的歌曲,店铺为了吸引顾客大多都是关于爱情平缓,柔美的歌曲。
借机发出邀请说:“我们以后有表演的时候给你发消息,邀请你来听歌。”
许也丝毫没犹豫,实话实说的拒绝:“我可能没有时间去听。”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们比赛表演也不止一场,总有一场你能去听。”他还是没有放弃。
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对了妹妹你叫什么?”想起还没有询问许也的名字。
“许也,言午许,语气词的那个也。”
“我叫白乐行是乐队的鼓手,他叫祁遇是我们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一一开始介绍他们乐队成员,“副驾驶的奚归舟他是钢琴手,驾驶员叫林闲昼,是贝斯手。”
几人也算是认识了。
“我们乐队高三时成立的,今年刚开始发展。”奚归昼也插嘴说了几句,“我们接下来在北禾的音乐节有很多场表演。”
比赛有很多场,许也总有一场能去观看。
祁遇比起嘴巴上说更喜欢做出行动,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绿色的软件说,“我加你。”
许也看见他手机打开的完全陌生的界面,一时没有听清祁遇的话,真诚的发出疑问,“这是什么软件?”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几秒。
祁遇面不改色十分自然的退出绿色软件打开通讯录,把刚才说的话完全忘记像没发生似的,重新询问,“你手机号码多少?”
许也对那个陌生软件没有刨根问底。
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好许也的电话,祁遇让白乐行给自己笔和纸写下自己的号码。白乐行也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许也接过纸,看着上面两串号码说自己回去就把他们的电话号码存下来。
接下来几人玩起一问一答。
许也渐渐放松下来,身体离车门远了点不在贴得很紧。
从聊天中许也了解到他们乐队的队名叫Bahati,四人高中都是音乐社的加上性格合得来就直接组成了乐队。
今天晚上来酒吧是因为林闲昼和老板认识,老板让他们来给酒吧提高业绩。
四人去年高中毕业不远千里满怀希望去北京参加了音乐杯拿到了第五名不错的成绩,乐队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车里聊得火热,谁也没有注意到车窗外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冷得入骨。
大楼的霓虹灯映在车窗上,许也看着窗上大小不均的雨滴。
下雨了。
酒吧
任由雨滴错乱得打在自己的身上,身体被鞭笞雨滴化为刀割下一片片血肉。
一时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
很快到了许也家,车子稳稳的停在路边。
许也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雨伞下车,转身朝四人说了谢谢,“以后你们的比赛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也祝你们拿到金钟奖杯。”
祁遇刚张口就被白乐行抢先,“许也妹妹一定要来看我们表演。”
许也点头。
祁遇等白乐行说完,开口对许也说……
大雨砸在伞上淅淅沥沥的发出响声,许也看见祁遇开口说了什么,但是她没听清——耳鸣了。
她听不见了。
巨大的耳鸣在耳道里响起,充斥在整个耳朵里隔绝外界的任何声音。无措的定在原地,眼睛看着祁遇正在说话的嘴巴,微眯眼睛想要分辨口型分析他说的话。
以失败告终了。
她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么晚了她不想再麻烦祁遇四人,强装镇定,假装在认真的听祁遇说话,强忍耳朵的不适。
到最后耳鸣减弱,终于勉强听清祁遇说的最后一句话,“许也,下次见。”
左手攥紧衣摆,身体微颤在黑暗里被隐藏起来,声音发抖,“再见。”
四人驱车离开了。
瞬间身体的力量被抽走,无助的蹲在路边。耳鸣还在继续,世界发不半点声音像坏掉的发音盒。
雨越下越大,伞上的雨声也越来越大,她的世界却越来越安静了。
车开到一个路口时祁遇让林闲昼停了车说:“我有点事回家一趟,你们回宿舍吧。”
他们大学为了更好的创作音乐没有选择住宿,四人合租在东湖租了间房子。
四人都是本地人,对房子这块比较了解,看了半个月房子最后把房子租在了离学校开车不到半小时的风雨社区。
祁遇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有点偏激了,不管是在台上唱出的那句歌词还是冲动的把许也带走。
雨中的北禾不知从哪个地方涌入大雾,把城市的高楼大厦都严丝合缝笼罩着。北禾入秋后降温极快,冷风把树枝枯萎的树叶吹走。
风把时间吹动让它流失得更快了。
耳鸣半小时后才彻底消失,蹲太久站起来后酥麻感从脚底直冲大脑皮层,缓了会儿等大脑可以控制双腿行走后回了家。
***
国庆过去,街上的红旗还高高的挂在树梢。
北禾一夜入冬,街上的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把身体裹了起来。
月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许也的这次考得不错,排名排到了年级前十五。
徐汇源不太敢确定,闭上眼睛又睁开,闭上又睁开,才敢确认手里的成绩条就是自己的。
他考进了年级七十,不再是班级的吊车尾。高兴地拉住虞祈的手道谢,太过激动有点像鬼哭狼嚎,“祈哥我靠,我考了年级六十八名。”
这成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虞祈考试前的笔记很有用,考试时他连夜钻研了笔记上的题目,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就发现相似的题目。在考场上就觉得这次考得不错,没想到会这么好。
虞祈等人激动完才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下了英语课,静谧把许也叫到了办公室。
让许也坐下,分析她这次的英语试卷。
静谧:“我上次给你提议的,要不再考虑一下?”提起上次开学考的提议。
许也再次拒绝了。
她不怕自己糟糕的一面暴露在老师面前,而是怕魏国华对她们动不好的心思。
初中的时候也要老师去她生活的地方看过,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女老师是许也初二的英语老师和她班主任数学老师一起去的梅林一村。那天何文莉去上班了,魏国华一个人在从女老师进屋起他那双贼眉鼠眼的目光就猥琐的落在女老师身上。
幸好有班主任那位男老师在他才没有敢动手。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是让女老师不舒服,待了几分钟后就匆匆拉着班主任离开了。
那以后女老师再也没有提要去许也家。
许也到现在都记得魏国华那恶心到吐的目光,记得女老师那尴尬窘迫的脸色,记得班主任那克制想要骂人的神情。
她不想让现在的英语老师也经历这么恶心的事情。
她一个人在那泥潭里忍受那些肮脏就够了。总有一天她会用尽全力爬出那泥潭,让自己敢邀请老师到属于自己的家里。
静谧见她再次拒绝也不再提及。
许也让她放心,自己保证会尽快把听力补起来。
她这一个月打工的钱加上国庆和周末在酒吧上班存得钱也够自己去买一部可以用来听力的二手手机。
7号,打工工资按时到账。
许也把何文红店里的工资七百全部转到了何文莉卡上。酒吧五天的工资有五百,加上许也暑假存了三百刚好八百块。
她走到大街上寻找二手手机店,七拐八拐后走进一家店里最后花了七百多买了一部二手手机。手机型号已经淘汰了许久,所以老板才愿意以七百五的价格卖给她。
手机这时代更新换代很快,许也握着手机生疏笨拙的学着怎么使用它。
没有人教自己盲目滑动手机界面,怕不小心点坏三分钟后把手机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里。
回到家魏国华不在,何文莉已经下班回来在沙发上躺着啃苹果。
对许也向来没有好气问:“你这个月工资怎么这么少?”
许也关门的动作慢了点,说:“一直都是这么多。”
她的工资从初中在何文红那里上班开始就是这么多。
只是以前何文莉没有怀孕,花钱的地方少她没有在意她这点工资。
何文莉怀孕后对生活质量要求也高了起来,虽然还是吃苹果但是她不在吃地摊上的苹果要吃超市的。超市的苹果比地摊上一斤贵一两块。
她还学着别人在网上买燕窝什么的补品,明明才三个月多就开始大手笔的往家里买婴儿用品。
婴儿的东西贵的不是一星半点,钱自然不够用。
何文莉:“这么点工资够干嘛。”抱怨,“过几天我和我姐说说,你在她店里上了几年班工资怎么能一点都不涨。”
说完就骂许也,“你也是蠢货吗?她不给你涨,你就不晓得和她提,读这么多书屁都不放一个。”
许也不理会她,任由她骂。
回房间放好书包,就去厨房做饭了。
昨天太累定了闹钟准备睡半小时就起来码字,结果没听到闹钟,睡到了今天早上七点。
抱歉!乐队算一个伏笔,他们我不会重新开文,会在几本文中穿插他们,讲完他们的故事。(追夏天是他们出现的第一本,剩下的几本暂时还没确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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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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