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朦被宋白掐着,强行喂下安眠药睡过去。宋白将她抱在怀里,当夜晚时钟指向十二点。
她睁开眼:“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
苏晓松松自己的肩颈,发现她躺在宋白怀里,而他眼角发红,还有点委屈:“你知道你多少天没出现了吗?”
“好啦好啦。”苏晓捏捏宋白的脸,头偏向一面镜子,看到颈间红痕后,手中力度加大:“你又对苏朦动手了?”
“我没有,是她先惹我的!”宋白挣脱着,将脸往后挪。
苏晓跪在他怀里,两只手捏住他的脸颊,不要他逃跑:“和你说过多少次,别和苏朦吵架,也不许和她动手!”
宋白却不逃,反手抱住她:“她说,你本质上和她就是一个人。”
“你觉得呢?”苏晓停下动作,抱住他的脑袋:“你怎么想?”
“根本不是,苏晓只是苏晓。”宋白的脑袋在她心口蹭蹭,吸一口气,微勾的唇角带点满足,像上瘾般:“你怎么才出现,我等了你四个小时。”
苏晓不记得日子,但一看日历,也知道过去好几天。苏朦的状态越来越好,她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样下去,等她彻底消失不见,宋白的日子也到头了。
“如果苏朦愿意,你以后就和她在一起。要是她不愿意,你以后就别打扰她,知道吗?要不然,饶不了你!”
宋白抬头看看苏晓的眼睛,有点失望:“你总是偏心她,你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多?”
“我哪有?”苏晓无聊地揉揉他的头发:“我们共用一个身体,我也是为她而生的。”
“那我呢?你不要我了?你自己呢?”宋白睁着眼睛,有点说不出的冰冷。
苏晓笑笑:“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至于我,顺其自然。”
她的社交圈里只有宋白一个,她只认识宋白。只有宋白能证明,她苏晓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他。
“我的人生早已完了,但,我不想看你消失。”他垂垂头,有种无力感,却从不后悔。
这几年算他偷来的,从他向那五个畜.生动手开始,他的人生早已踏上一条不归路,而路的尽头湮没在黑暗中,苏晓算是意外偶遇。
苏晓环着他的颈项吻他,勾着媚眼:“宋白,我现在醒了,你还不珍惜?”
“你答应我,不要消失,必要时候,你要抢占这具身体的主控权,就当为了我,不要消失,好不好?”宋白重新扎进她怀里,扣紧她的五指,埋在她心口,很是依恋。
苏晓大方地拍拍他的脑袋:“我这不还在吗?苏朦那家伙,要真那么能干到不需要我,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是个穷鬼,乖啦。”
宋白被制服得服服帖帖的,苏晓咬他的耳朵时,还拖着妩媚的音线警告他:“再欺负苏朦,我饶不了你。”
宋白将她摁在床头,脸侧过枕头盯了墙上时钟一眼,冷冷的:午夜十二点半。
他问了一句话:“我和苏朦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苏晓的唇角暧昧不清地蹭着他的脸颊,轻轻上扬:“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还没长大么?今年多大年纪了?”
宋白将她压在身下,急切地解她领口的纽扣,“我还有一年就赶上你的年纪了,以后你得管我叫哥哥。”
“哦,那就是现在还没赶上咯。”苏晓抬起他的下颌,微眯着眼,用极其妩媚的声音说:“乖,叫姐姐。”
“不要。”宋白埋首在她颈间,果断拒绝。苏晓抬头笑笑,妩媚迷人,她的颈线纤长,抱着他的脑袋,眼神十分魅惑:“真不叫?”
“不叫。”宋白喉结滚动,舔舔湿润的唇角。
“不叫的话,礼物就没有了哦。”苏晓笑视着他,将落肩的衣衫上拉,盖住雪白的肌肤。
宋白深吸口气,伸手关灯,将她摁在黑夜里,混着彼此的喘息声,叫了声姐姐。
直到第二天,阳光从窗帘透入,苏朦已经错过早课时间,她慌张起身,才意识到,宋白说的“很棒”是什么意思。
天呐!她要疯了!这两人究竟有没有做保护措施?
桌上有做好的早餐,宋白这个王八蛋,自己知道去上早课,却不叫她!!!
苏朦心底大骂他下地狱十八遍!然后趁着他不在家,去听昨夜他的苏晓的录音,结果听到一堆不堪入耳、少儿不宜的动作声。
“……”
这两人还挺……有情趣。。。苏朦心疼苏晓用的她的身体,快速过一遍录音,将对话停在宋白问苏晓:“我和苏朦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后面二人做.爱,宋白声音低哑迷人,还是在不停地问苏晓:“我和苏朦你选谁?”
苏晓除了媚力十足地叫.床,哄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苏朦怀疑,宋白已经开始想要她消失,并且,苏晓也不甘于只在深夜出现。
所以,她必须要行动。
只要她能完全扮演苏晓,那她就能控制住宋白,保全自己。
她开始偷偷去看精神科的医生,但存款有限,她又开始拼命地赚钱。
她开始尝试苏晓的穿衣风格和行事作风,对着镜子练习眼神和说话语气。
被宋白无情吐槽:“你为什么穿着苏晓的衣服?”
苏朦不得不感叹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一生受苦,精神不正常不说,还与杀人犯每夜发生身体纠缠——还是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她吧!
苏朦突然不想活了,她的情绪一但跌入谷底,苏晓醒来的次数就会增多,这是宋白长期观察得到的结论。
所以,他开始给苏朦制造恐惧感和焦虑感。比如,时常在她面前露面,去她们学校旁听,威胁她乖乖听话。他尽量不对苏朦造成实体伤害,这样苏晓就发现不了他对苏朦的所作所为。
然而苏朦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在日记一顿吐槽宋白,苏晓看完后,一巴掌拍在宋白的脸上。
“你打我?”宋白脸旁泛红,有点委屈。
苏晓将日记本甩在他面前:“说说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白将她圈在怀里哄:“她本来就这样,多思多愁,这也怪我?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说着将脑袋埋进她怀里嘟囔:“我不管,你冤枉我,你要补偿我。”
苏朦听录音听到这里,气得牙痒痒,她怎么没发现,宋白有绿茶的特质!简直黑心绿茶男!呸!
她住进居山公馆之前,有东西落下在原来那间小公寓,回去取,发现床底下的冰柜不见了!
天呐!如果宋白改变主意,销毁曾经企图用来自首的证据,岂不是代表,他打定主意要苏晓永远存在,而她苏朦必须消失?
她又到西南那片化工区去,带着手套口罩,翻过高大的铁门,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宋白肯定有很多房产,苏朦并不确信他会将证据转移至这里,甚至她都不明白,当初宋白为什么要将冰柜放进那间小公寓里,明明这里才是最好的藏尸毁尸之地。
这地她之前来过一次,因为城市规划的原因,这片土地被污染,周围荒无人烟。
她没想到这次会碰见人,工厂园区的卷帘门全是拉上的,只有一间卷起半扇。里面黑压压,全无动静,苏朦不敢贸然往里钻,就躲在断墙的草丛里观察动静。
当腕表指钟指到下午四点时,里面有人出来了,是两个便衣警察,之所以知道是便衣。因为苏朦认出其中一位是方警官。
原来,警察已经怀疑到宋白身上了。那她,是不是也会落网?
苏朦觉得悲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牵扯进连环杀人案。
如果再给她一辈子,会不会还过得这么惨?
苏朦没多少信心。
等到方警官他们离开,苏朦推开那道卷帘门,里面是器械杂物间。
此处实验室和厂房太多,除了废弃厂区通过破窗能看到里面。
其他核心实验基地,苏朦根本进不去。她绕了一圈,发现如果有人使用化学试剂销毁一具尸体,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灰都不剩了。
当年宋白留下一具是为了有机会自首,但现在他的心境明显变化,最后一具尸体很可能已经被销毁。苏朦叹口气,蹲在厂区空地放空,她周围长满野草,没注意到背后有个人影。
宋白戴着黑棒球帽站在某间厂房的一块铁皮后,帽檐半掩,看不清神色。他盯着远处蹲着的苏朦,漠然转身隐进身后的实验基地。
苏朦蹲了一会儿站起身,天上飘起大片火烧云,腕表显示:下午,四点四十四。
苏朦觉得这地风景不错,她最近被宋白搞得心力交瘁,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又忙着挣钱,身体素质几乎回到高中时期——那种压力山大,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之前收画稿的一位客户向她订了一批废弃区风景速写,她也不知道这位客户要这样一批画干什么,但有钱赚,她自然愿意画。
废弃化工塔耸入云端,苏朦背着双肩包上去,站在天台上深吸一口气,她坐在天台边缘,双脚悬空,画着画,看天边的火烧云,心情莫名变好一点。
然而,此刻,十米开外天台的断壁残恒旁,站着宋白。
他只要悄无声息地上前,轻轻一推,她的生命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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