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这荷姐儿属实混得有些惨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谭妆宜与侍女合力将人背到工坊的工人院舍里安置。

男女有别,李平意不好在房舍中多待,他唤了谭妆宜出来,严肃道:“已经遣人快马回镇上请大夫和通知她家里了,我去她落水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荷姐儿是和张晋孝一起出来游船的,我来时在河道上见过他们的船,很大,那时她似乎是和张晋孝在拉扯些什么。”,谭妆宜现在想来觉得有些后怕。

那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潘荷会掉进河里,大船不见踪迹,也没人呼救。

潘荷是县丞之女,娇蛮得很不过没什么心机,在建安镇没有多少户人家会触这眉头去惹她。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祸不单行,险些成了那河里的水娘娘。

“我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艘大船,你在工坊这边等大夫过来。”,李平意抽走挂在马背上的箭筒,左手握着弓箭,右手拽住缰绳,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跑了出去。

谭妆宜回了屋里,厨娘送了一些吃食过来,她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去探一探潘荷的鼻息,生怕这人死在了自己的工坊里。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也不能带累我啊!

谭妆宜盯着潘荷,心里打嘀咕。

“咳……咳咳……”,床上的潘荷陡然打了一个挺,涨红着脸剧烈咳嗽起来,瞧着是清醒了。

谭妆宜总算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小心脏,替她拍拍胸口:“感觉怎么样了?”

潘荷睁开眼,还云里雾里,大脑宕机好半天,等从死亡边缘回过味来了,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浑身难受,抖得跟筛糠似的,也不管面前的是她最看不顺眼的谭妆宜,抓着人就哭。

“梅姐儿推我下河!哇呜呜呜……她和张晋孝是一伙的!”

“我要告诉我爹!咳咳——呕!”

谭妆宜见她哭得这么有活力,心想着人大概是没事了。

这荷姐儿今年也才十六,搁现代还是个高中生呢,她也懒得跟一个未成年计较那点恩怨,于是张嘴安慰她道:“别害怕啊,已经没事了,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府上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那梅姐儿和张晋孝呢?他们这么坏我要让爹去抓他们!”,潘荷眼泪糊了一脸,还不忘要找爹告状。

谭妆宜起身道:“我相公去追那艘大船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呢。”

“那个……多谢你……”,潘荷激动嚎了好半天,情绪稳定下来了也理清楚了状况。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谭妆宜一眼,小声道:“我……之前那样骂你,你还救我。”

谭妆宜无奈地笑了笑:“那怎么办,都让我看见了,还能旁观不成?你别多想,先安心休息一下。”

“谢谢你,我会让我爹答谢你的!”,潘荷握拳,心里很感动,觉得谭妆宜比那平时哄着自己,关键时刻却推自己下河的姐妹儿要好太多了。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谭妆宜成亲了,她们又都是小女娘,这道理不适用她们这种情况。

潘荷一时也想不出要怎么报答,决定等她爹来了,让她爹帮忙报答!

潘县丞夫妻来得很快,与他一起到的还有大夫,几人由工坊管事领着,一道进了门。

潘夫人一进门就扑到床沿,惊慌失措抱着女儿,眼泪霎时就下来了:“我荷姐儿受苦了!让娘好好看看,怎么好端端的就掉河里去了?啊?”

谭妆宜适时让出位置,退至圆桌那吩咐工坊掌事去泡壶好茶端过来。

“好了,让大夫先给荷姐儿诊治一下。”,

潘县丞安抚着夫人,将人扶到一旁,仔细打量着床上面色煞白的小姑娘,心也疼得紧,但到底为官多年,面上依旧镇定。

大夫仔细给潘荷诊了脉,斟酌道:“小姐落水,窒息时间过长,虽醒过来了但也伤了根,怕是会落下病根。而且小姐惊吓过度,暑天受寒严重,今夜怕是会发高热。”

潘夫人听得心脏窒紧,浑身无力,抓着床架无声痛哭:“我的女儿啊!”

“爹,娘。”,潘荷虚弱地伸手,潘县丞大步向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沉稳道:“荷姐儿别担心,有爹在,没事的。”

潘荷姐摇着头,哭道:“是梅姐儿推我下船的。”

她断断续续说着:“梅姐儿百般撺掇我去游船,就是因为张晋孝给了她十两银子,在船上时她们密谋要毁我清白,生米煮成熟饭,被我听到,争执中梅姐儿就将我推下了船。”

“如果不是妆宜姐救了我,我怕是成了那戏文里冤死的水鬼了。”

谭妆宜听了心里腹诽。

嗯,没错。

昨日谭妆宜,今日妆宜姐,就是我。

谭妆宜适时补充道:“也是荷姐儿福大命大,我工坊建在旧码头这边,今日正好过来巡视,就这么碰上了。我相公已经去追那艘大船了,现在也不知道追上没有。”

此时,李平意确实已经追上了那艘大船,他骑马沿着河道追过去,同时大声呼喊那艘船上的人。

那船上有人,但听到声音后却加速行进,意欲将他甩掉。

李平意勒停马,放弃了继续追逐,这河道太宽,没有着力点他也无法飞到那船上,只记了船上几人大概的身形就调转马头,赶回工坊。

李平意回来时,潘家几人还未走,他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和船上几人特征,转身对大夫拱拱手:“大夫,我妻额头有伤,烦请帮着看一下,虽未流血了,但也怕伤口会有炎症。”

一行人来了这么久,注意力全在潘荷身上,却没人注意到谭妆宜额头也绑了白沙布。

潘夫人闻言才慌忙从床边起身,走过去愧疚道:“还真是,大夫快帮着李夫人看看,一路过来我这心太慌了,一时没注意到,莫怪莫怪。”

“无事,潘夫人也是担心荷姐儿,我省得。”,谭妆宜乖顺地被相公按在大椅上任大夫处理伤处。

她言语体贴,自进房里举止也是大方得体,待人不落俗。

潘夫人心里愈发喜欢这个体贴懂事的姑娘,也觉得自己确实不够关心恩人。

她低头擦去眼角的湿润,对潘县丞小声叮嘱道:“老爷,这次多亏了李郎君夫妻二人,回头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上门搭谢是定要的。”,潘县丞说着目光冰冷下来。

他对夫人道:“等荷姐儿情况稳定就接她回家,再请大夫到家里随时看护着。我先回衙门,大船出行府衙都有备案,那几个畜生跑不掉的。”

见潘县丞气势冲冲地走了,谭妆宜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想让他不要这么面无表情地杵在这。

李平意眼里只有自己媳妇,他搬张凳子过来守着人,面色冷硬,大弓堂而皇之放在桌上,上面银制的弓把闪着寒光,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那伙人虽然走不出建安镇,但未必会有事,看穿着都是镇上富贵人家,似乎还有几名穿斓衫的秀才。”

李平意与自己媳妇分析道:“潘县丞大概能拿住那梅姐儿治罪,至于张晋孝,他家中富贵,多半会用钱走通县令的关系。”

李平意在建安镇几年时间,对那位县令的做派也有了解,只有四字形容:唯利是图。

谭妆宜也是不解:“那梅姐儿哪户人家的?上次在一品居外,我还看她护着荷姐儿呢,关系应当是不错的。”

潘夫人冷笑一声,走到圆桌那坐下,鄙夷道:“那姚紫梅是县衙长吏家的庶女,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就会嘴皮子讨好人的谄媚功夫,哄得荷姐儿待她一片真心,平时吃食穿戴这些都与她分享,想不到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长吏家的庶女……

一个小吏,都能娶妾。

这朝代的风水是真缺德,专养渣男。

谭妆宜狠狠瞪了李平意一眼,伸手给了他饱满的大胸肌一拳。

李平意正含情脉脉着,冷不丁被打了一拳,虽然不痛不痒的,但是……他摸摸后脑勺,又震惊又无辜。

“阿宜,说得好好的你做什么打我?”

“相公,你以后会有小三吗?”,谭妆宜问他。

李平意纳闷:“小三是什么?”

谭妆宜:“就是小老婆,小妾。”

“当然不会。”,李平意终于知道了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的什么,他失笑道:“从我祖父起,到我这代,都是只娶一妻,这是家传品德,岂能丢失。”

“相公你真好~”,谭妆宜满意了,黏黏糊糊地挨着他,摸摸他的大胸肌,有点后悔刚才力气使大了。

听着俩小夫妻的闺房话,潘夫人眼里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艳羡,老爷算是对她极好的,后院仍有三妾一陪房。

这世道能做到始终如一的,几乎没有。

这小相公看着还未及冠,这么年轻就给妻子许下了不纳妾的誓言,只是不知能否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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