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鹅湖

冉森又打了个喷嚏,感觉和之前裴予肃找她吃饭时候的感觉很像。

这才叫真正的冥冥之中的预感。

不过... ...冉森摸了摸下巴,裴予肃还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呢?

吐苦水吗?那倒是也无所谓了,她可以接受。

她绞尽脑汁倒是也没想到,裴予肃再次找他的事儿会是想让她上冰。

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但下一刻,她已经被裴予肃赛了满手的冰鞋冰刀和全身防护设备,带着上了冰场。

“... ...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滑冰了。”冉森有点无语的站在冰上,双手叉腰,“你是不是想让我卡死。”

“总有刁民想害朕。”

“没事,你随便滑。”裴予肃的表情简直不能更诚恳了。“我特意挑的这个冰场,人可少了。你随便滑真的,我只是想找找灵感。”

这要求给冉森弄得更不会了,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起步滑到挡板旁边,从书包里拿出来给耳机扣上。

干滑实在是有点太干了,她选择给自己加一点音乐。

裴予肃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冉森的背影。

这种时候,他似乎才能更深入的理解那句话——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条件发现自己的天赋。

在他花滑的历程里,他其实一直是听着天才的赞誉过来的。但他现在觉得,冉森似乎才是那个真正的天才。

冉森确实是很久没有上冰了,裴予肃也算是对她的生活履历有一定了解,知道她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上冰了,而冉森最开始滑的那几步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但仅限于此了。

她几乎是以光速就适应了上冰时候的感觉,之后的几步已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加丝滑。

这种丝滑不是技术上的,而是整体状态上的。

冉森虽然不是专业学花滑的,但她可是专业学舞和学武的,肢体协调性甚至比裴予肃还要好,滑动起来的美观性也强很多。

至少裴予肃是这样认为的,他真的打心眼里认为冉森比他好看很多很多。

无论是协调性、舒展性,还是美观性,都比他自己高出一大截,冉森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诠释着“赏心悦目”这四个打字。

裴予肃靠着挡板,认真地尽己所能去感受冉森所带来的美,并试图去汲取这种力量到自己身上,他甚至还用手机录了屏,打算回去反复欣赏。

冉森觉得奇怪且无语,但又拿裴予肃没办法,只能默默用半月眼瞥了他一下就翻篇了事。

裴予肃象征性地躲了两步,开始带着冉森一起滑。

他今天的训练额度已经用完了,如果被他教练知道他偷偷在外面滑野冰,一定会唠叨他很久。

“你下个赛季要换曲子?你这个不是还没到巅峰吗?”冉森把耳机挎在脖子上,她不太能戴入耳式的耳机,只戴一小会儿耳朵就会疼的不行。“而且我看很多选手,也都不太换曲子。”

“可能会短节目自由滑换一个,没想好换哪个。”裴予肃显然也是只停留在想法阶段。“我只是最近有了点新的感悟,感觉吧,应该会很适合用在新的节目上,但是又没太想好。”

“没太想好什么?”

“嗯,都没太想好。”裴予肃很有先见之明的又往旁边躲了一下,避开了冉森挥过来的爪子。“想法也没办法完美的表达诠释出来,曲子也没找好。”

“我现在就是继续大量听曲子,感觉没准听到合适的曲子了,就能更好的表达我的情绪了。”

这倒也的确是个法子。

冉森点了点头,又滑了几步,脑海里划过了一系列她曾经了解到的花滑曲目,然后一回头,发现裴予肃没动地方。

“咋了?”冉森回转过去,弯腰下去看裴予肃朝向冰面的脸。“站着不动干啥呢?生命不在于运动,在于静止了?”

“我其实。”裴予肃的表情里带着点纠结。“我有想要的曲子。”

“那不是更好吗?”冉森没懂,角色转换后,开始带着裴予肃往前滑。“有了那就动起来啊,和你的教练商量,然后找编曲、编舞,练起来啊?”

“虽然你伤没完全好呢,但不是也过了快俩月了,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强度快恢复之前的水平了吗?”

“咋啦?”冉森说了一会儿,看裴予肃一直没接茬,也反应过来了可能是哪里不对,有点迟疑着措辞开口。“你那个曲子,咋,违禁曲啊?死亡金属重摇滚?那这可能得找个好点的编曲... ...”

“啊... ...那倒是还没到那个地步。”裴予肃终于是被她逗笑了,神色也轻松了几分。“是天鹅湖。”

哦。

冉森点点头,明白了。

天鹅湖其实算得上花滑经典曲目了,只是相对来说,滑这个曲子的,还是女选手偏多。

“你是喜欢白天鹅和黑天鹅的角色转换吧。”冉森不愧是和他当了这许多年同桌,一下就明白了裴予肃想要的点在哪里。“我个人是觉得也未尝不可,反正你形象好,也不是走完全英俊那一卦的,趁着没成年呢再滑个一年半呗,不亏。”

“再说了,也没人规定天鹅就不能是公的啊,不都说自然界反而是公鸟更好看吗。”

裴予肃没忍住又笑了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他原本就基本上认定了这首曲子,一直纠结,更多的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教练说。

但现在冉森也坚定了他的想法,让裴予肃感觉,他也不是不可以先试着联系一下他的教练。

所以说,一个人状态的改变,影响到的不只是那一个领域一个方面。

裴予肃原本和他的教练是十分亲近的,哪怕到了国家队,他的教练又多带了好几个弟子也是如此,但这一段时间,他的确有点畏首畏尾了。

裴予肃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所幸他还有朋友在身边,有意无意中也可以提点着他,让他做出改变。

教练收到来自裴予肃信息的时候,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转变。

这让这个年纪不大的小胖教练还有点五味杂陈,他确实是开心于自家孩子能主动做出变化,但又一想,孩子竟然已经不需要他,就可以钻出牛角尖了。

骄傲中又有点点小失落。

他本来都准备好要和孩子谈谈心了,没想到,白准备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谈,人孩子想开了归孩子,教练该做到位的也不能少。

于是,短短几天里,裴予肃又收到了来自教练的满满关爱,虽然他已经没有那么需要了,但有人惦记终归是让人开心的。

而更让人感到愉快的是另一件事情——他的状态再次有了一个小幅度的回暖。

就在和冉森滑完以后,裴予肃现在都在认真的思考冉森是不是一款花滑良药了,怎么他一和冉森交流完,自家状态就能好啊。

可是第一步是倒苦水,第二步让人上冰,这些都用过了,他还能做什么?

下一步,他总不能真的让人家去练花滑吧!那也太离谱了,再说也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转过年这个学期上完,再开学他们可就是关键的高二生了。

众所周知,国人从出生那一刻起,每一年都很关键。

想到这里,裴予肃在关于花滑的焦虑里,短暂地抽出一会儿去焦虑了一下学习,焦虑了差不多三分钟,然后才重重一叹气。

蒜了,多思无益,他还是继续努力训练吧。

他现在最焦虑的就是时间,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好在,有时候慢下来虽然是不得已,但确实能用慢下来的时间去做许多事。

裴予肃和教练敲定了天鹅湖的想法以后,就开始一遍遍地磨这个曲子,他这次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完美诠释,甚至想在编曲和编舞时以自己为主。

这并不罕见,也有很知名的编舞、编曲师很尊重运动的主体想法,但有个前提,你得能表达。

理所当然,他又开始用这件事来烦自己的同桌了。

冉森对此也觉得很无语。

但裴予肃言之凿凿:这件事不费脑子,你就当下课时候的休息了,而且据说古典乐还对学习和智商有帮助呢。

冉森也诡异地被他说服了,于是他们两个又开始磕磕绊绊地磨天鹅湖。

这个难度可和瑶族舞曲不能相提并论,冉森此前并没有跳过天鹅湖,也没有演奏过这个曲子,更别提拆分。

这对她来说是个崭新的曲子,课间用来放松,倒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真的还挺好听的。

更何况... ...

冉森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子曲谱,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偷眼看了一下专注认真的裴予肃。

还是陪着吧。

这两天正好世锦赛,虽然这孩子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但实际上... ...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冉森想,她都觉得有点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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