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肃一旦是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挺想得开。
预选就预选呗，不过是多滑一场，他觉得这样也挺好，还可以当提前练兵呢。
他心态好，教练就更心酸，绞尽脑汁换花样给孩子做点好菜好饭吃。裴予肃被这么一喂，迟迟没什么进展的增肌反倒胖了两斤。
这个甜蜜的烦恼给教练的凡尔赛又增加了一点素材，快乐地教练这一段时间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有教练的情绪在前面遮风挡雨，裴予肃这一段时间，情绪稳定地仿佛入定的老僧，上冰的状态倒是一天比一天好。
他好像彻底抛却了之前的焦躁，完成了自己的沉淀，只专注的精进自己。
小胖教练以前也有过这样心无旁骛的状态，虽然时间较短，但也觉得大有进益，于是更加放心。
时间就这样一步步从冬入暖，裴予肃终于在他和冉森即将迎来初见纪念日的时候，彻底完成了自己的养伤，和增肌计划，也依旧彻底适应了变化后的训练计划，且取得了新一页的进步。
“今年大奖赛我就不选本国站了。”裴予肃收拾着书包。
新一个赛季开始了，他又要开始自己的新征程。
今年的大赛依旧是从大奖赛开始，不过这次他就没有选择本国站了，而是把名额留给了那个比他大两岁的老将。
反正他去年的成绩在那里，今年只要自己不是太拉胯，在比分上，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况且，我对我的天鹅湖很有信心。”裴予肃谈起自己的领域，本就俊秀的脸上仿佛都笼罩着一层光。“就是可惜都在国外，你看不到现场。”
“没事儿，到时候我去看你的最终版。”冉森翘着凳子腿，“况且这样我也会看你的直播或者转播，你放心，我可关心你了。”
“... ...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大白鹅我心里有数。”裴予肃西子捧心，楚楚可怜。“这次好像分到了不少钱，你是不是又给我宣传造势了？”
冉森拒不承认：“我只是陈述事实。”
“顶多在论坛说说你的计划而已，这个都是公开的，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更何况，还有其他人说你的信息呢。”
这个裴予肃自己也知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缺勤了这个赛季的后半段，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挺受欢迎。
不仅和他同一批的那几个小将纷纷在采访里cue到了他，甚至还有几个现役的成年选手关心了他的伤势。
他没有出场自然就没有回应，不过私下里都回复了邮件，他的教练也在带队的时候帮他表过态。
这次也是一样，格洛里和伊万诺夫早早来了邮件关心他的选站，裴予肃倒是也没瞒着，都告诉了。
一个日本，一个加拿大。
从往年来说，一个竞争强点，一个弱些。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小胖教练看着名单，面露笑容。“但今年我们运气好，两个大奖赛的分站都没遇到什么强将。”
“我知道，你想带着你的天鹅湖来个惊艳亮相，但这不是咱们运气好吗？”教练看着小孩兴致不高的脸，苦口婆心地劝。“再说了，你也可以先来简易版的啊，咱先求稳，不上难度，也不带你那些饰品，等最后四大洲放一部分，世锦再来全部，有对比不是也很惊艳吗？”
裴予肃抱着水杯幽幽地看他一眼，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道理当然会懂。
虽然一时可能情绪没控制好，但这也未必是坏事。
人的状态本来就有起伏，他把现在调整成状态稍微低落，等到大赛的时候，就可以相对兴奋一点了。
这次的分站赛没有意外，他算计的好，两个分站赛都采取了较低的配置也都稳稳的进入了前一。
... ...确实是比较幸运。
“是非常幸运！”裴予肃特意加重了读音。“我特意分站没选咱们，但最后的总决赛是咱们！而且我这次特意编排了表演滑，保准你会喜欢的！你来吧你来吧！”
“可是在山城... ...”冉森其实早就决定好了要去的，但偶尔逗逗裴予肃，也蛮好玩。“而且虽然是周六周天，但也不一定好抢票，或者好请假。”
“我帮你请！”裴予肃急得都站起来了。“我帮你抢票！我帮你安排，你来吧，真的，球球了... ...”
冉森顶不住了。
她觉得这不能怪自己，裴予肃放软了声音求人，估计没有人能顶得住。
裴予肃也从她的迟疑里敏锐地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欢天喜地地跑去给冉森拿票了。
还是冉森的老位置，裴予肃自认为地最佳观赏点。
或许这次幸运真的给了他们两个多一点点，总决赛的日期恰恰好是周六周天，而且那一周他们还双休。
冉森决定请个周一，这样她周五过去，周一晚上回来，还可以和裴予肃稍微玩一下山城。
吃吃火锅什么的，想想应该能很爽。
如果裴予肃表现的很好，给他们的小天鹅再多带点销量。
就这样决定了，他们吃的火锅的档位就和销量挂钩了，销量好，就吃龙虾鲍鱼，次一档，就牛肉毛肚，再不行，就串串香，再再不行，就钵钵□□。
如果一个都没涨，就光吃个小面回来得了。
不过那肯定不能。
冉森虽然嘴上偶尔喜欢逗逗裴予肃，但心里实际上也是非常相信他的。
甚至可能比裴予肃本人都更相信他。
裴予肃自己是运动员，会时刻勉励自己，看到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不足，和别人身上的闪光点。
而冉森只会单纯地觉得，嗯，这个不如裴予肃，那个也不如裴予肃。
一直到坐在现场，通过六练看完了这次出场的所有选手，冉森依旧是这样觉得的。
比裴予肃跳的高远的没有他动作好看，比他更加柔美的没有他技术高超，什么都比他好的... ...没有。
冉森是完全从感性上觉得没有，教练就是多方面分析了。
裴予肃经过这小半年的沉淀，技术的储备上完全可以比拼一线男单了。
而他的艺术表现力又一直是他的强项，这次的节目又几乎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心血。
怎么能说他不行呢。
他肯定可以的。
裴予肃感觉，自己之前稍微有点担心过的，会不会在比赛时候无法亢奋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
他只是站在原地，都能清晰地听到身体里血液沸腾的声音。
他伸手想揉揉眼睛，捂在眼睛上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化了妆，最后只能轻轻按了一下。
也没什么，只是想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但有时候，热血上头也没什么不好。
裴予肃今天，从蹬出冰面的那一刻，教练就明显感受得到，这孩子气场全开了。
他昨天的短节目排在第二，教练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受这个影响，没想到影响是有，却全变成肾上腺素烧起来了。
前几个步法过去，冉森坐在看台上都能感受到他那种凛冽迫人的气势，一个天鹅湖让他完全演绎出了自己的风格，同样的服装和妆造被完美分开出了两种风格，白天鹅的圣洁高傲和黑天鹅的诡谲凄美都被从内到外的驾驭开，裴予肃以洁白的冰场为湖，强硬地带着全场的观众，看完了这一整场的故事。
这简直是一场对审美的霸凌。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裴予肃双臂合拢环抱于胸，修长的脖颈垂下，安静的伏在冰面上，观众们在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出了一脑门冷汗。
很罕见的，一场花滑比赛，会给他们带来震撼的感觉。
冉森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什么销量了，她这次依旧激动地冲在了最前面，但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疯狂蹦跳，只紧紧地贴着栏杆，眼睛一眨不眨。
裴予肃没有刻意去看冉森，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和花滑的世界里，带着天鹅湖的余韵，静静地对着观众礼貌回应。
观众里，还有个人等着他的私下回应。
木木木：【小天鹅，等你表演滑完事，姐姐请你吃海鲜。】
裴予肃眨了眨眼，他又想抹眼睛了，这次他提前想到了，但反应了一下以后才发现，他可以揉了。
他已经完成自己的比赛了。
裴予肃笑了一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挣：【那我要吃贵的。】
挣：【最贵的，我要吃这里最贵的海鲜。】
挣：【我可是看到了，今天我的娃娃雨下得很大很大，你肯定挣了不少。我就要吃最贵的。】
木木木：【... ...行，你是功臣你说了蒜。】
木木木：【实在不行你吃海鲜，我喝白开水。】
木木木：【但你可要好好滑着表演滑，可别光惦记着吃，表演滑秃噜扣】
挣：【小看我】
这一条冉森就没回了，只是对着手机，勾着嘴角笑了笑。
她当然相信裴于肃，她一直都无比相信裴予肃。
她只是逗逗这只小天鹅而已。
昨天日子特殊 故今明两日连更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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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代表作之一 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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