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烽烟初遇

萧烬挑眉:“看来沈将军也听过玄甲卫的名号。不错,我正是玄甲卫之主。”他收起令牌,神色变得严肃,“沈将军,你以为北狄为何突然大举进攻?你父亲的病,又为何来得如此蹊跷?”

沈昭翎心中一紧,她虽有所怀疑,但听到萧烬亲口说出,仍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你究竟想说什么?”

“有人想让沈家倒台,更想得到天机图。”萧烬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沈昭翎,“北狄的进攻,你父亲的病,不过是阴谋的开始。”

沈昭翎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有何证据?”

萧烬从怀中掏出一卷密函,扔给沈昭翎:“这是我玄甲卫刚刚截获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有人勾结北狄,又买通宫中太医,给镇国侯下了慢性毒药。”

沈昭翎展开密函,越看脸色越白。信中内容详实,连参与此事的官员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萧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些妄图颠覆大胤江山的人,也是我的仇人。”

沈昭翎盯着萧烬,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此人神秘莫测,她实在难以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天机图事关重大,父亲的安危更让她心急如焚,她不得不冒险一试。

“你想要我做什么?”沈昭翎问道。

萧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简单,与我合作。你我联手,定能将这些阴谋家一网打尽。”

沈昭翎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我与你合作。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敢骗我,我沈昭翎定让你后悔莫及!”

萧烬大笑一声:“沈将军放心,我萧烬从不说假话。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

“北狄的残余势力。”萧烬神色凝重,“他们并未真正撤退,而是在暗中集结,准备给我们来个回马枪。”

沈昭翎眉头紧皱:“你如何得知?”

“玄甲卫的情报网遍布天下。”萧烬说道,“三日后,北狄将在黑水河畔设伏,企图一举歼灭我军主力。”

沈昭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哦?”萧烬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沈将军有何妙计?”

沈昭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想设伏,我们便将他们引入圈套。三日后,我会在黑水河畔布置好兵力,只等他们自投罗网。而你……”她看向萧烬,“就率领玄甲卫在暗处接应,来个瓮中捉鳖!”

萧烬抚掌大笑:“好!沈将军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就这么办!”

两人商议好细节后,萧烬正要离开,沈昭翎突然叫住他:“等等!我还有一事不明。”

“沈将军请说。”

“你为何对天机图如此了解?”沈昭翎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萧烬,“这东西除了沈家,鲜少有人知晓。”

萧烬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沈将军不必多问,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说完,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昭翎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萧烬,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眼下,她顾不上多想,北狄的威胁迫在眉睫,她必须全力以赴,打赢这一仗,才能回京查明父亲的病情,守护沈家,守护大胤的江山……

三日后,黑水河畔晨雾未散。沈昭翎身披红甲立于高坡,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河谷两侧的密林。寒风卷着砂砾拍打在她脸上,却不及心中翻涌的杀意凛冽——萧烬截获的密报显示,北狄三万骑兵正蛰伏在十里外的狼牙关,只等大胤军队踏入河道中央,便要将他们困在这狭长的死地。

“将军,玄甲卫已就位。”副将话音未落,远处忽有烟尘腾起。沈昭翎握紧腰间虎符,看着己方佯装溃败的先锋军策马奔逃,马蹄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血色光斑。当最后一名骑兵冲入埋伏圈,河谷两侧骤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北狄的弯刀如黑云压城般席卷而来。

“放箭!”沈昭翎长枪划破长空,万箭齐发的破空声中,她突然察觉到异样——敌军阵型竟不似寻常冲锋,反而呈诡异的环形散开,将大胤军队死死困在中央。更骇人的是,前排骑兵的盾牌上赫然画着玄甲卫的玄鸟图腾!

“不好,中计了!”沈昭翎瞳孔骤缩,只见敌方阵中缓缓走出一名银甲男子,手中高举的狼头战旗上,“萧”字绣纹在风中猎猎作响。副将脸色惨白:“将军,那是北狄新上任的‘苍狼’主帅,半月前突然出现,据说精通大胤兵法……”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沈昭翎猛地回头,后方的粮草营火光冲天,竟是混入了北狄的火铳手。浓烟中传来箭矢破空声,她旋身挥枪格挡,余光瞥见河岸峭壁上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

“萧烬!”沈昭翎心下一沉,长枪挑开两名敌兵,朝着那抹黑影追去。穿过熊熊燃烧的营帐,她在断墙边截住正要翻身上马的萧烬,枪尖抵住他后心:“解释一下,为何北狄会用玄甲卫的旗号?还有粮草营的火铳,分明是中原制式!”

萧烬缓缓转身,面具下的眼神冷得惊人:“有人在我们身边安插了双面间谍。”他抬手掷出三枚银针,将暗处偷袭的北狄死士钉在墙上,“从你接到假密信那刻起,这就是个连环套——引你离开北疆,再用我的名号扰乱军心。”

沈昭翎尚未回应,忽闻震天动地的马嘶。数十匹浑身浴血的战马冲破火墙,为首之人竟是本该留守萧州城的苏砚。这位向来温润如玉的翰林院编修此刻满身血污,怀中死死护着一卷焦黑的羊皮卷:“昭翎!天机图的秘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淬毒的箭矢穿透胸膛,苏砚踉跄着将羊皮卷塞进沈昭翎手中,气若游丝:“北狄与……裴相……”话音未落,便重重倒在她怀中。

“苏砚!”沈昭翎跪地抱住挚友逐渐冰冷的身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萧烬迅速检查箭矢,发现箭尾刻着玉露阁的蝴蝶标记——那是江湖医仙慕雪衣的独门暗器。

“慕雪衣绝不会轻易出手。”萧烬神色凝重,撕下衣襟为沈昭翎包扎手臂的伤口,“除非她认定,我们才是威胁。”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她怀中的羊皮卷,“这上面写了什么?”

沈昭翎展开残破的图纸,只见泛黄的宣纸上画着半幅山河图,某处用朱砂标着“萧氏皇陵”字样,旁边歪斜地写着几行小字:“天机图乃开国秘钥,得之可证正统血脉……”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萧烬,却见对方盯着图纸的眼神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悲怆。

“原来如此。”萧烬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软剑出鞘的寒光映出他紧咬的下颌,“他们不仅要沈家的命,更要断我夺回皇位的根基。”他突然将沈昭翎拉到身后,软剑如毒蛇般刺向虚空——三枚淬毒的银针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土墙。

“现身吧,玉露阁的人。”萧烬冷笑一声,软剑挽出剑花。雾气中缓缓走出一名白衣女子,腰间玉笛上缀着的蝴蝶玉佩与箭矢上的印记如出一辙。慕雪衣摘下斗笠,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三分戏谑:“萧烬,我该叫你玄甲卫之主,还是——大胤的遗孤?”

沈昭翎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萧烬握紧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却在看到慕雪衣袖中露出的半截诏书时,瞳孔猛地收缩。那上面明晃晃的玉玺印鉴,赫然是当年先帝驾崩前的传位诏书。

“三日前,有人将这诏书送到玉露阁,”慕雪衣把玩着玉笛,眼神似笑非笑,“说萧氏余孽妄图用假遗诏谋逆,还附上了你们勾结北狄的‘证据’。”她突然将玉笛指向沈昭翎,“这位沈将军怀中的羊皮卷,便是最好的证物。”

沈昭翎正要反驳,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北狄的第二轮攻势已然开始,而更可怕的是,她看到自己军中竟有半数将领调转矛头,将长枪对准了己方兄弟。为首之人,正是她最为信任的副将陆千行。

“对不起,将军。”陆千行摘下头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裴相说了,只要您交出天机图,沈家满门可保平安。”他身后,数百名士兵缓缓举起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在火光中泛着森冷的光。

萧烬突然将沈昭翎护在身后,软剑划出凌厉的弧线:“想动她,先过我这关。”他转身低声道:“往西南方向突围,那里有玄甲卫的暗桩。”沈昭翎还未回应,便被他强行推向战马,“带着羊皮卷走!我来断后!”

“萧烬你……”沈昭翎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她看着萧烬孤身冲入敌阵,软剑所过之处血花飞溅,而慕雪衣的玉笛已吹奏起摄魂曲,让不少士兵陷入癫狂。沈昭翎咬紧牙关,策马朝着西南狂奔,怀中的羊皮卷硌得胸口生疼,而苏砚临终前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北狄与裴相……那个看似中庸的当朝宰相,竟才是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

夜色渐浓时,沈昭翎终于甩开追兵。她在一处破庙前勒住缰绳,却见庙中早已点起篝火,萧烬正倚着梁柱擦拭染血的软剑,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沈昭翎翻身下马,将染血的红甲扔在地上。萧烬递来姜汤,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羊皮卷:“方才突围时,我截下了陆千行的密信。”他展开信纸,上面赫然是裴相的亲笔手书,“他不仅勾结北狄,更伪造了先帝遗诏,扶持傀儡皇子登基。而我们手中的山河图,或许就是证明我才是正统继承人的关键。”

沈昭翎低头喝了口姜汤,暖意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她想起苏砚的死,想起战场上兄弟的背叛,握紧了腰间的虎符:“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揭穿裴相的阴谋。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逼近萧烬,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面具,“你最好把隐瞒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萧烬轻笑一声,伸手摘下了面具。火光映照下,他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疲惫,却更显英气逼人:“沈将军,从今日起,你我不再是盟友——”他握住她的手,将虎符与玄甲卫的令牌紧紧相贴,“而是同生共死的伙伴。”

破庙外,风雪渐起。两人望着彼此眼中跳动的火焰,都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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