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咋了,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那妖怪太强,你没办法了?”
“你怕了?”
胖老板没走,而是心焦不已,追进来一阵急问,却见田玉黎不仅不答他,还让他闭嘴,样子颇为不耐。
林福平往后一哆嗦,着急地不断搓手。
小田就这毛病,也不知是不是那读心病搞得,每到天色暗下来,她心情也会跟着不好,说是周围鬼灵太多了,天黑就来缠她,找她诉说内心悲惨,她被扰得烦躁。
他真是怕哪句话说错,万一惹火了她,他受老太太挨骂都是轻的!
更可怕的是那板子,上次疼得八天八夜都没能下地,酒楼没他管着,那些小厮一个个很疯了似似的,害得他生意直线下滑。
他可不想再挨了。
可这么着也不是事儿啊,他老母还等着救命呢!
这次不同往常,母亲好像意外地痛苦,一直嚷嚷着体内有虫在吃她,还说什么燕儿没死,她没杀燕儿,小谷死了,小谷是自杀,又说燕儿被她娘逼死了,燕儿没病,她娘有病之类的。
胡乱一通,疼得一个劲儿打滚,要不是有人拦着早撞墙了。
林福平想了想,干脆壮起胆子,直接将她从地上拽起,惊张道:“诶呦,我得老天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抽哪门子疯,!”
“听见没有,别再翻这些瓶罐了,快随我去吧,再等等,我老母亲真就被折磨死了!”
看似生气,语气却是充满了哀求。
田玉黎不悦挣脱,拍了拍被他抓皱的地方,无奈道:“算了,告诉你吧,你家里有贼,巨贼,实力很强。”
“我得准备些东西,再这么折腾下去,老太太就熬不住了,这次必须趁机把它揪出来。”
程老太不让说来着。
她仨儿子为了争家产正极力讨好她,二十多家商铺十多处地庄,还有几处钱庄,她不放心,正观察到底哪个儿子值得托付。
这件事是个契机,本要借局犯病,考验三个人的处事能力和反应态度,可事突生变,也没办法了。
“你你...你说什么?什么贼?贼不是抓到了吗?”林福平没反应过来,惊得小眼溜圆。
田玉黎接着道:“那是尸魔灵,这些年来一直折磨老太太的就是它,它还有主,此刻大概率就隐藏在你家里,你先且回去,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都集合起来,不要让一人离去。”
“这个你拿去,喂在老太太服下,可以暂时压制疼痛。”
田玉黎拿过小红包,掏出一颗百谢糖递给胖老板。
妖骨粉于尸有益,于人却有毒,能腐化活人,只要沾上一点,便能把之慢慢变成骷髅。
尸魔灵出来偷吃,定不会让其主知道,同时也说明这只尸魔灵不够衷心,更甚是想摆脱控制,却还是给林家人施了迷幻之术。
是不是被迫的她不知道,但昨晚那人必定在场。
霸福咒压制下,尸魔灵是无法自主施展妖术的。
这下懂了,林福平立刻连滚带爬,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田玉黎接着埋头进一个大木箱子,叮铃咣铛一阵作响。
读心听不下去了,道:喂,不是我说,你配个显踪药用不着这样吧,我脑袋都要被你吵大了。
“哦,忍一会儿吧,我今天不想见那只鬼,打扮太漂亮怕它爱上我。”
读心术内心os:才怪,穿得跟个幼稚儿童似的,我看你是嫌麻烦,不想给它超度,怕它转世不成怨气加重,再变大厉鬼。
“尸魔灵本来在哪来着?”读心故意道。
田玉黎动作一顿,随即甩了甩手,无奈道:“好啦,知道你功劳大,这不是事出紧急嘛,我也没想到那人会如此快追过来,还这么计较。”
把傻心拎出来暴揍了一顿,它现在正郁闷呢。
三天前,田玉黎上山采草药,半路遇到一个醉酒女,穿得人模人样,看着仙里仙气,长得也很漂亮,说话却像一个傻子,还搂住她肩膀,掏出一只小鹦鹉给她看。
羽毛鬓彩,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个词:妖骨粉,妖骨粉,老娘不吃妖骨粉。
她正愁没地儿找呢!
这山上就有只狐妖,却出没不定,机敏猾诈,总是趁她快抓住时逃离,不停戏耍她。
摸遍那女人身上也没找到。
读心当机立断,帮她探寻那人内心深处,两人连好带哄,两个时辰后,终才将其催眠,找出了妖骨粉的具体位置。
竟是在小鹦鹉的尾部藏挂着,可是被施了法,怎么都取不下来,索性她就把那只鹦鹉给拐走了。
还留了张字条:急事借用鹦鹉,三日后原地归还。
“都怪那只死鹦鹉,别再让我见到它!”读心咬着牙恨恨道,心内摩拳擦掌中。
田玉黎嘴角一抽,也是,本来不用挨揍,结果小鹦鹉见到那女人后,一直嚷嚷着‘读心傻子抢我妖骨粉’,‘读心傻子揍我好疼’。
小片刻,配好秘制药水,田玉黎拽起小红包,快速冲出屋,一路飞奔,到了林家大院门前。
朱红大门紧闭,两侧春联被风吹动,猎猎摇摆。
“傻心,不对劲啊,今天尸气好像比以往都黑,你感应一下这里的磁场。”
田玉黎抬起莹白小脸,眸子微眯,细看之下,眼珠已经转变成一青一白,配上红唇,如鬼如魅。
她怀疑是符咒反噬,腾传符无地消遣,又不能回传给同一个体,只能发香自引,招引来更多的妖物,这下可难办了。
妖戾味道十分浓烈,不断冲击着神经。
读心罕见严肃,道:“不是咒反,是山佬蟾妖,无主之契,那老太太可能不止招惹了一种妖物。”
“酒楼最顶层,付员外一家曾住过,早年间死了一个燕儿,是程家拨去照顾他们的侍女,很漂亮,付员外的小舅是通政司副使,程鹿祥为巴结其买官,和搬迁路过此地的付员外一家多有来往,在得知其子付恒运有意于燕儿,想纳其为小妾时,便自作主张将之迷晕,打扮换装送到了付恒运的床上。”
“事后传开,燕儿为上位做正妻,不仅爬了付家二儿子的床,还杀掉陪伴付二公子多年的糟糠之妻,正好被进来的小谷看到,情急之下她便杀了小谷,伪造现场为二人互相残杀,流言沸沸扬扬,燕儿的母亲悲愤欲绝,杀了燕儿后跳井自杀。”
“这是程老太的完整说辞,对吧?”
读心:“……对,有问题吗?”
“既然付二的妻子是他自己亲手杀掉的,诬陷燕儿一事也和他有关,为何尸魔灵的记忆中没有半点和其相关的东西?”
正常来说,杀人后若不想让旁人知晓,拿住其把柄,必定是亲自伪造现场,当时燕儿被迷晕,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莫名成了杀人犯,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内心一定是慌张的。
小谷是贪玩,才顺着窗沿爬上去,突然看到这一幕竟没吓得放声尖叫,掉下窗台。
小厮送餐是付二掐点叫的,来得也快,燕儿那时刚醒,短时间内竟能想到杀小谷来伪造现场,这不合理。
正思索着,田玉黎脑中一惊,想到另一种可能,为洗清嫌疑,当时的付二并不在酒楼,而是去了程阳府找程鹿祥。
也就是说,付二的事情被人看到了,并隐藏在现场,是那人帮他杀掉了目击者,并嫁祸给燕儿。
及此,两人异口同声道:“小谷不是燕儿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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