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盼回来三个人的团聚,绝不能再让这即将到来的幸福溜走,所以他做好了随时阻拦自己哥哥的举动。
然而就在丘吉已经急不可耐,打算强制推门而入时,丘利没来得及动身,堂屋内便传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回去吧,不必再见了。”
口气和以前一样清润,优雅低醇,在静夜里听起来却像击玉般冰凉,如此简洁的一句话,却让丘吉瞬间置入冰窟。
指尖忽然一紧,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那种想要拼命救赎对方的心渐渐生出一丝怨恨,五年前明明是对方做错了,可为什么这五年来倒像是在惩罚他一样?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他一定遵守诺言,绝不踏足这方寸之地。
可手腕上富有规律的震动让丘吉很快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回来吵架的。
“林道长,虽然我们师徒已经五年没见,可我六岁就跟在你身边,多多少少会对你的命理有所感应,我这次回来,也是感应到你可能有一场大灾劫,我想确认你是不是相安无事,确认了,我就离开。”
门沉默了一会后,回道:“我没事,费心了。”
指针指向凌晨一点,距离师父死亡,还有一个小时。
随后门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长到天空开始飘落一些冰冷的雪花,整个地面铺上一层薄薄的白绸,丘利的鼻子已经被冻得通红,丘吉才压制不住内心的狂躁,伸手抚上门框,一阵道力顺着手臂传递到掌心,与林与之设定的禁锢产生对抗。
五年前或许他还不是师父的对手,可这五年,他在外面接触了太多流派,学了太多混杂的道术,他能肯定,师父已经无法再阻拦他了。
可就在他即将破除师父的禁术时,院门突然被闯开,涌进来一阵嘈杂的喧嚣。
“丘吉?你回来干什么?”
先踏进道观的是白云村的村长——田满,他的视线先在面色通红的丘利上扫视片刻,随后落在丘吉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片刻的讶异。
他身后十几个拿着锄头铁锹的村民也紧接着闯了进来,很快就将整个道观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田满的讶异很快转化成一片阴沉,整张脸像是压着雷,手里的拐杖不断敲打着清心观的青石板地砖,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在你和林与之已经断绝关系的份上,放你一马,赶紧离开白云村!”
丘吉脸色一沉,刚想质问他话中的意思,田满后面的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便给了他答案。
“他这次回来,不会也跟这个妖道练的邪术有关吧?”
“谁知道呢?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在我们打算找他师父麻烦的时候回来,说不准他们是一伙的。”
“不管怎么样,这林与之练邪功,导致村子七月飘雪,整个白云村不得安宁,必须得把他赶走!”
“够了!”破碎的嘶吼制止了无端端的揣测。
已经被冻僵的丘利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林师父绝对不会练什么邪功,你们不要诬陷他,他只是生病了!”
人群里顿时产生一阵骚动,有人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声,传到丘吉耳朵里。
“怎么可能是生病?前几天我还看见他跑去果子林待了一天,那地方阴气这么重,一个学道的人跑去那里干什么?”
“就是啊,而且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村子里就一直飘雪,温度骤降,没准是林与之为了修炼,惹了阴灵了。”
“不能再让他继续留在村子里了,得把他赶走!”
丘利攥紧拳头,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人,还想再奋力解释,肩头却忽地一沉,丘吉冰冷阴戾的脸从他身边越过,径直挡在了他的前面,也挡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是谁说的,林与之在练邪功?”
清寒的眸子泛冷,冷漠的眉峰弯起,平淡的神情突然生出一点凶厉。
迫人的气势让前排几个村民下意识缩了脖子,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仗着丘吉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天师,一举一动都在媒体和公众的视野之下,晾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过人的举动,便气势汹汹地说道:“大家有目共睹,你就算是天师也没得说,难道你还想阻止我们进去?”
丘吉轻轻笑了,那原本冷硬的眉峰竟然诡异地带了些邪气,都说修道的人理应一脸正气,可丘吉的表情却和所谓的正气相差甚远,却和那阎王庙里的阎王像如出一辙。
“如果,我就是要阻止呢?”
站在后面的丘利神色僵住了几秒,怪异的视线锁定在自己哥哥的后背上,只觉得无比陌生,在他印象里,哥哥一直都是一个阳光开朗又极度随和的人,可这一刹那,面前这人的阴鸷之气却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呀!”田满啐了一口,回头道,“乡亲们,冲进去,把林与之赶出白云村!”
勇气瞬间压倒了众人对丘吉的畏惧,人群像炸了的马蜂窝,一股脑涌上来。
丘吉的眼神骤然结冰,身型一晃,几乎看不见影子,瞬间出现在冲在最前端的一个村民面前,对方只觉得眼前一花,左脸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下一秒,他就被扇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青石地板上,鼻子脸立刻起了青紫。
练了十几年道术,对付普通人,这巴掌不过是牛刀小试,但他的行为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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