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离得近了,她辨认出,秦颂在诵读的是《诗经》中的《关雎》篇。

他声音如清风朗月,传入她耳中,姚蓁怔了怔,顿住脚步,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为何要诵读这个,是否是因为心有所悦之人?

婢女通报一声,将门推开。

姚蓁甩掉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念头,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端着仪态走进去。

屋舍中几扇支摘窗大开,光线却不怎么明亮,姚蓁顿足在门前,目光找寻一阵,才发觉秦颂正坐在与门同侧的窗子前看书。

瞧见姚蓁,他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行礼。

姚蓁落座,与秦颂面对面地坐着。

她用余光悄悄看着秦颂。

他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衣裳,模样俊秀,面色温和,与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又抬手将堆叠在桌案上的书收拾整齐。

与他相处时,犹如清风伴身,姚蓁的心房霎时被那一阵清风鼓满。

侍女端上来一壶茶,秦颂拢着袖子为她倒了一杯,起身放在她身前,温和地笑笑:“殿下前来寻咏山,所为何事?”

顿了顿,他似想到什么,笑容僵了几分:“殿下不必自责,咏山确实犯了错,买话本子时,未能仔细看过,一时疏忽,才叫那些腌臜的东西污了殿下的眼。”

姚蓁与他独处之时并没有几次,此时正心跳怦然,长袖下拢在一处的手,渐渐交织在一处。

听见他这样说,姚蓁便越觉得愧对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垂下头,讷讷道:“对不住。”

秦颂眼眸弯起,含笑道:“殿下这样说,可就生疏了。”

他笑着看向姚蓁,眉头忽然皱起,迟疑道:“殿下的眼睛,为何这样红?”

他满面焦急,匆匆起身,欲上前看,待到临近姚蓁身侧,忽然顿住脚步,迟疑不敢前。

姚蓁察觉到他的迟疑,心中大抵明白了几分,对宋濯的埋怨又深了几分。

半晌,她叹息一声,眼睫垂落,道:“今日,被宋夫子训了。”

“宋夫子……”秦颂喃喃,眉心皱的越发紧,“——你是说宋濯?你们二人不是……他为何要训你?”

姚蓁缓缓抬起眼眸,与秦颂对视。

她知晓昨日一事,秦颂必然会同旁人一般,误会她与宋濯的关系。

她又想到从前听闻的那些、有关她与宋濯的流言蜚语,以及落在她身上各种揣测、暧、昧的目光,内心翻涌着一团汹汹的浪潮。

往先,她是从来不屑于解释这些的。

然而此时她目露忧伤,缓缓摇头,轻声道:“不是的。”

秦颂:“什么?”

姚蓁眼波流转,缓声道:“昨日之事,并非如他所言。从前种种,亦是众口铄金。”

秦颂眉头皱起,又缓缓抚平。

便听尊贵清冷的公主,颤着声音质问:“秦公子怎么也如同那些人一般,信了那些流言?”

秦颂双唇翕张又合拢,脚下踟蹰,一会儿向前迈出半步,又不知所措地收回。

半晌,他用力摇头:“不是的殿下,不是的。只是君洮面色冷肃,不似玩笑,字字笃定,我便以为你二人有情……”

他眼眸慌乱地眨动一阵。

宋君洮,又是宋君洮。

姚蓁眼前,一会儿是他清冷自持、禁欲端方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他将她堵在墙角,炽热的手心按着她的腰。

她没由来的气短烦闷,手指扣住桌角,脱口而出:“那你可曾问过我?”

她声音骤然低下去:“琼林宴后,我曾差人送给公子一张信笺,此去已近期年,公子应已拆开看过……”

说到这里,她看向秦颂,目光哀哀,流露出几分真实情绪:“为何迟迟不曾予我回应?”

怎知,她的视线里,秦颂缓缓皱起眉头,眼中一片茫然:“什么信笺,咏山从未收到过公主的信笺。”

见他面色凝重,语调笃定,不似撒谎,姚蓁心中一咯噔。

她忽然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地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她要找姚蔑。

-

随姚蓁一同去秦颂院落的小侍女,被她远远落在身后。

公主长长的天水碧色裙裾,因为过快的步伐,漾出一道道波纹,犹如盛开的一朵素色菡萏。

她虽走得急,身形依旧稳,鬓边垂珠几乎没怎么摇动。

一入寝殿中,她便沉声要召姚蔑。

宫婢从未见过她面寒如冰,阴翳满眼的模样,忙不迭将姚蔑唤来。

姚蓁看着眼前惶惶的幼弟,面色稍缓了一些,抬手将殿门合拢。

她缓了一阵,至今胸口气息地起伏不再那么剧烈,才轻声问:“蔑儿,你可还记得,去年皇姐托你送的那张信笺?”

姚蔑点头,眼眸亮闪闪的:“当然记得哇!”

姚蓁心定了定,旋即又提起:“你将它送到何处去了?”

姚蔑道:“给宋哥哥了哇,皇姐自己说的,给宋郎。”

姚蓁呼吸一窒,身形晃了晃,扶住一旁的桌沿。

她尾音发颤,难以置信:“怎么送到宋濯那边去了,我那时不是说……说……”

姚蔑察觉到她神色不对,也跟着揪心起来,回忆一阵,道:“皇姐那时好似是饮了一些酒,轻声说了一个名字,我没听清;再问时,皇姐口中只喃喃着宋郎,我便送去宋哥哥处了……”

她们姊弟二人,轻声说着话,没注意到,殿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顿足在殿门外。

姚蓁身形踉跄,双手皆紧紧扣住桌角,好似丢了魂一般,又像大风中逆飞的蝴蝶,摇摇欲坠。

怨不得姚蔑会常常打趣她与宋濯,怨不得宋濯的态度会如此古怪,怨不得他会问她为何不叫他宋郎,怨不得期年以来,秦颂待她依旧疏离。

是她愚钝,这般多的古怪之处,她竟未能早些发觉!

她目中苍凉,半晌,喃喃道:“蔑儿,你可知,此颂郎,非彼宋郎。我心心念念的郎君,并非你所以为的那个。”

姚蔑目光追随着姚蓁,好似听懂了什么,又好似没听懂什么,愣了愣,瞳孔微缩,与姚蓁的目光撞上。

姚蓁紧抿着唇,轻阖双眸,睫羽颤动。

她低声道:“你且出去,让皇姐静一会儿。”

姚蔑应声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推开殿门。

他脚步忽然一顿,似是倒退几步,带动一旁的灯架倒下,发出一声锐响。

姚蔑倒吸一口冷气:“宋……”

姚蓁蹙眉睁开眼,有些不耐道:“怎么了?”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

殿门打开,一身苍青色衣着的宋濯,逆光站在门外,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浓长睫羽看向她,眼眸恍若一泓被搅动的深潭,深不见底。他眸中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姚蓁脊背一寒。

便见他唇角缓缓扬起一点弧度,然而那双眼眸仍旧一片冷寂。

他盯着她,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姚蓁下意识地想转身逃离,却似被他目光钉住一般,一动不能动。

宋濯停步在她面前。

温声道:“姚蓁。”

“再说一遍,你的宋郎、你的心上郎君,是谁?”

距离宋狗浅发一次疯,进度仅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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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眼眸低垂,在容娡咚咚心跳声中,半晌,轻轻颔首。

*

世人皆知,国君礼重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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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娡万万没想到,容身之处是有了,自己的却再没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个满身佛性的男人,有朝一日竟会站在皇位之上,皂靴随意踢开国君的头颅,若无旁人般擦拭着染血的剑,眼尾薄红,目光一寸寸割过来,将她逼退到角落,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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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不堪其扰,自请去皇陵,于神山旁守孝。

山居第一晚,祝冕在林中捡到了一只幼雀,悉心照料。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麻雀钻进帐中,变成一个妙龄少女,笑盈盈的看着他。

祝冕心悸而醒。

鸟窝跌落在地上,不见雀儿踪迹。

却见帐中的确有位少女,乌发红唇,颜色靡丽,粗布麻衣难掩倾城色,柔软的身躯倾覆在他身上,手执一柄利刃,抵着他的脖颈。

瞧见他醒来,目光清凌凌,与少女对视。少女愣了一瞬,蓦地收回匕首,乖巧地冲他笑:

“哥哥,有人花重金请我来杀你。

“可是你生的太好看,我改主意了。”

**

近来陛下魂不守舍,宫婢黄门疑心他被精怪勾了魂去,又是苦口婆心地劝,又是请人作法。

于是夜色浓厚,春啼袅袅来时,他抬头问这个雀儿一般的少女:

“袅袅,他们都说这山中有妖。

“你是妖吗,是什么妖,麻雀吗?”

少女坐在树杈上,俯身看这个懵懂少年。

清澈的眼,漂亮的脸。

她蓦地勾起红唇一笑:

“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是陛下哥哥心上的袅袅。”

少年天子登时红了耳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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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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