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车子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下了车，鹿光荧似乎猜到了所处之地。
也似乎明白了，出门之后商灼兮非要带着自己去商场买了几条裙子的用意，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的行李箱明天就到了。
他帮她挑选了一件挂脖的缎面连衣裙，颜色是很衬肤色的宝石蓝，衬得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像是镀上了一层瓷。
当他们从停车场跟着人头攒动的人群步行了20分钟到达山顶的时候，她更加笃定地转头问他，“爱乐之城？”
商灼兮迟疑半秒，才反应过来《LaLa Land 》的中文译名是《爱乐之城》，马上点头笑着说：“被你猜到了。嗯，格里菲斯天文台。《爱乐之城》的取景地。”
鹿光荧穿着跟《爱乐之城》女主几乎一模一样的宝石蓝的裙子，站在天文台顶上，俯瞰这座天使之城的璀璨夜景。
眼前一幕，美的有些不真实感，此时仿佛星河坠落，而他们也是星河中的一个。
“虽然我看过电影里这里的一幕，但是原来身临其境是这种感觉……电影里似乎只展现出了十分之一的美。”鹿光荧笑着。
商灼兮举起手机，将这一刻的美好定格。
“好了，这下我们有了第一张合影。”商灼兮举着手机里的照片笑着说。
“不是第一张。”鹿光荧笑着，想起了在青檬艺术节开幕那天，两个人相对而立，误入了别人的镜头，而她当时存着些小心思，将那张照片当做了她与盛雨的合影保存了下来。
“什么？”商灼兮没听清。
鹿光荧害怕提起别人打扰此刻气氛，于是便笑了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电影里的结局满唏嘘的，两个此批相爱的人，最后竟然就那样错过了。”鹿光荧扶在观景平台的栏杆上，感叹道。
“我更愿意相信电影结尾那个平行时空的结局，他们从未错过。”鹿光荧补充了一句。
“光荧，刚刚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有坚持回国办展，没有认识你，或者拒绝了你在艺术节上的联名，或者没有在十一假期跟你一同回东城，那么也没有那个醉后的吻，或者楚尘婚礼我没有去参加，没有再次确认对你的感觉，那是不是，我们也就跟电影里的男女主一样的错过了？”商灼兮的双眸没入夜色，显得更加深情。
“但是，还好，一切都刚刚好，这一切都要谢谢你的勇敢。但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冒险的事情，请都交给我。”
商灼兮站直身体，庄重地问道：
“鹿光荧，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鹿光荧有一丝诧异，我们早上不是已经确认关系了吗？
“我早上问过你啦，你忘了？”
“那是你跟我表白，我说了，冒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鹿光荧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
“男朋友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鹿光荧把眼睛笑成了月牙，话音刚落，商灼兮一把揽过她，深情一吻，背后是璀璨的夜景，星光熠熠的灯河，如同电影里的那一幕一吻定情一般。
这一次，我们不会错过了。
/
下山的路很顺畅，回家路上，鹿光荧的下巴一直抵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甚至看到了一晃而过的巨大的白色的“HOLLYWOOD”标志,洛杉矶不愧是天使之城，一切都那么美好，当然她知道这一切的美好大多都来自于旁边正在专注开车的商灼兮。
偶尔借着车窗上他的倒影偷瞄一眼，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自然地搭在方向盘上，不由得想起了傍晚余晖下的那一幕，以及他掌心的温度……
胸腔里升腾起剧烈的紧张，她很想知道今夜如何度过。不自觉的脸上的温度开始缓慢上升，将车窗开启一丝，风呼啸进来，带走了此时她脑中的凌乱悸动。
到家之后，时间还早，商灼兮的室友还没有回来，他们在楼下吃了一些烤好的面包。
吃完后，商灼兮先回房间洗澡了，鹿光荧心不在焉地在他房间里的书桌坐着。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心脏剧烈咚咚咚地跳着。
一直到水声停止，商灼兮换了一见白色T恤，深灰色的短裤，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毛巾在擦发丝上的水滴。
“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鹿光荧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商灼兮，假装伸了个懒腰，起身将商灼兮的编程书放回书架上。
“谢谢你给我买的那些用品，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我用你的就好。”此话一出又有些后悔，她又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跟她共享这些私人用品呢。
“傻瓜，小姑娘怎么能用我这些，我那都是超市开架上面随便买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所有顾虑。
说着，商灼兮走了过来，带着清冽的薄荷气息。
一瞬，鹿光荧觉得自己的呼吸又被迫暂停。
商灼兮将毛巾放在书桌上，坐到了皮质转椅上。伸手去捉还穿着宝石蓝连衣裙的鹿光荧。
鹿光荧顺势过去，他只轻轻一牵，她便斜坐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怎么办，我好像，总是想吻你。有点上瘾。”商灼兮苦恼地摇了摇头，喉结处鼓动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
其实我也是。
鹿光荧心想，怎么会这样，荷尔蒙太可怕了……
他低头去吻她的锁骨，她仰起头，任由感觉肆虐，任由理智沉沦……
裙子挂脖的系带被他轻易拆解开，随即轻轻滑落至腰间。房间内只书桌上一盏台灯亮着，昏黄而温暖。灯光勾勒了漂亮的曲线，深夜似乎也给了她更大的勇气。
不再害羞，不再躲闪。
她调整了一下，双腿分别从他的腰间搭落，仰着头，就像信徒接受神灵的祝福。
双手在他潮湿的头发陷落，呼吸着他身上的薄荷气息。
温柔缱绻，不愿分开，在烈火燎原之际，鹿光荧喘息着说，“我想先去洗澡……”
商灼兮轻轻咬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好。”
鹿光荧提起裙子，溜进了卫生间。
商灼兮稍缓片刻，起身下了楼，驱车去了最近的便利店。
/
商灼兮回来的时候，卫生间的水声恰好停了。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他在门口轻轻扣门，“需要我帮你吗？”
“门没有锁。”鹿光荧在卫生间门内回应。
鹿光荧只穿了一件与商灼兮同款的白色T恤，商灼兮将吹风机接过，开始帮她吹头发。
温柔且耐心，鹿光荧头发很长，及腰间，商灼兮吹了很久，吹风机鼓鼓热风袭来，两人无言，沉默中却能感受到暗流涌动。一定是吹风机的缘故，才显得此刻的空气如此让人燥热。
几乎是关掉吹风机的同时，商灼兮将鹿光荧一把抱起，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了卫生间宽大的洗手台上。
他应该是个极为爱干净的人，宽大的洗手台只有一瓶洗手液，再无其他，黑色台面一尘不染。
接下来是再也无法克制压抑地吻，但是很耐心，像拆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物，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拆开，他并不着急，他专注地享受着此刻的一切。
“光荧，你愿意吗？”
他在耳边呢喃，不知是吻是话，都落在耳边。
她明白他此刻的意思，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愿意。”睁开眼睛，眼神对视刹那，与他确认。
吻从耳边开始，落在颈肩，落在锁骨，一路而去。
淋浴的花洒似乎没有关紧，滴答滴答地落着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心尖。
当鹿光荧的双脚被抬起，感受到了洗手台上的水渍，指尖绷紧的那一刻，她的手触碰到他已经完全干了的头发。眼神迷蒙，不知身处哪里，只觉得身上轻轻地，但是却又有一种迷幻地失重感。
想要触碰，又怕触碰。
“……灼兮……那里……唔……”她颤抖地轻喃，强烈而新鲜的体验让她的理智全都被淹没在感官的洋流了。
她百分百的信任他，任由他带着她在洋流之中漂流，随即全身放松，眯着眼睛，而似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睫毛渐渐被打湿。
最后，当热潮涌来，原来自己还可以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笑着起身，随手擦了一下唇边，“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光荧……”
卫生间的顶光照在他清澈好看的眸子里，眼神那样的澄澈透明，无辜而单纯，让人无法联想到他刚刚竟然为她做了那样的事。
“……灼兮哥。”鹿光荧的气息无法平稳，声音带着颤抖，身子也无力地全都倚在了商灼兮的身上。
他将她再次抱起，走出了卫生间，轻轻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无比温柔地将她额间散乱的发丝拂去，随即躺在她的身边。
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她，看着他的女孩。
房间里只有书桌那一盏灯还在发着光，卫生间里的光只从门缝处漏出了一点，房间很昏暗，让人放松而安全。
“还要吗？”他凑到鹿光荧的耳边问道，温热的掌心落在鹿光荧的肩上。
“还要吗？”
见她睫毛轻颤没有回答，他再次追问。
一字一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大方啊？鹿光荧此时要羞的不知道可以钻到哪里去。
“要对自己诚实……”商灼兮捏了捏她粉扑扑的小脸。
鹿光荧一把将被子拉过，覆盖二人，此时唯一的光线也被剥夺。
他们在黑暗中藏匿，竟有一种互为共犯的刺激感。
被子里微弱一声，“我还要。”
/
商灼兮去寻刚刚从便利店买的那一方塑封小盒。摸索着在微弱的灯光下打开，动作有些生涩，直接暴露了他的毫无经验。
鹿光荧轻叹，还好，大家或许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新手。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高兴的太早。
或许是男性天生在这方面有超高的天赋，又或许是商灼兮本身学习领悟力极高。
黑暗里他的眸子闪着光，贪婪吮吸他的猎物，像一头狮子，吻在已被牢牢钳住的小鹿的脖颈。
商灼兮将她的白色T恤推高，虔诚地俯身。
如同一场音乐会，前奏很长，让她开始放松，静静地期待这场演奏如何上演。
与预想的不同，拥有成年身体的鹿光荧，对他的一切亲昵举动都有很好的回应，因此，第一次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生涩疼痛。
或者只微微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其他感觉吞没。
她又想起了那个城市的冬天，室外温度最低达到零下四十多度，原来极寒带给人的感觉竟然是——烧。
像希望在极寒的夜里抱住火苗一般，牢牢地抱紧了商灼兮。
而此刻，靠近他，也被他点燃，同化为极寒夜里的另一束火苗。
火苗缠绕升腾，在静静地夜色里安静地燃烧，烫的人脸颊温热。
最后，火苗升空，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了炸出一朵接一朵的烟花来。
是的，那场北方城市之旅的终点是冰雪大世界里的一场烟花秀。
此刻，在商灼兮的眼眸里，她又看见了那场烟花盛发的样子。
她也喜欢看他，看他极度需要她的样子，看他溃不成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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