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中央,陆川柏撑着船桨,与小包子站立对峙。没过一会儿,陆川柏率先败下阵来,“陆嘉,看好悠悠。”
说完,就进了船舱,还将舱内的窗户全部打开,避嫌的姿态做了个十足十。
柳与燕已经多加了一件衣服,将自己裹得严实,见他如此做派,嫌弃道:“不用如此,我还没有那么没有底线到对自己闺蜜的夫君下手。”
陆川柏毫不在意,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那是你的事,避嫌,是我的态度。”
他的这种态度,让柳与燕非常欣赏,她点点头:“今天的事,你不要怪悠悠。”
“我知道,”陆川柏冷淡地说,“我从来没怪过他。”
“其实今天我本可以不配合,不过悠悠说你就是一一的那个竹马,我就同意了。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谢谢你。”柳与燕说道。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陆川柏的脑袋上方。
“我相信你刚刚应该已经听到了,我和一一初见是在那次人贩子的绑架里,事到如今,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由衷感谢!”
“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我根本不记得。”陆川柏冷声。
柳与燕有点被噎到,掩饰地喝了一口冷茶,“就像你说的,那是你的事,道谢,是我的态度。”
“好了,没事了,麻烦把船划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了。”
柳与燕态度突然大变,将陆川柏轰出船舱,转头自己一个劲儿地扇风,“什么人啊,不会客气点么,气死我了!”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一夫君的份儿上,刚一准将你踹下河清醒清醒!”
回到陆府,苏锦一已经睡醒了,正在享用美味的午餐,看到他们会很还很惊喜,“这么快就回来啦。”
“快来,快来,今天的饭菜特别好吃。”苏锦一边说边吩咐莞草去添两副碗筷。
面对热情的苏锦一,小包子悠悠却苦着一张脸,陆川柏面色更是冷峻。
苏锦一放下碗筷,问道:“怎么啦?”
陆川柏拿起碗,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开口:“你知道悠悠早上带我去了什么地方吗?”
苏锦一看了看鼓着嘴巴吃饭的悠悠,又看了看一言难尽的陆川柏,不解地说:“不就是明河嘛,怎么了?”
苏锦一随口回答,拿起碗筷,继续干饭,心里嘀咕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看着一脸淡然的苏锦一,陆川柏懵了,难道真的是他大惊小怪了?他眼神空洞,机械式地吃完午膳。
午膳后,苏锦一带着悠悠在院子里玩耍,陆川柏思绪凌乱,他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在他看来,悠悠今天的行为很是荒唐,可苏锦一的态度却那么随意。
“一一”陆川柏站在廊下喊道:“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听到呼喊,苏锦一让水柯和莞草继续陪着悠悠玩耍,自己则来到陆川柏面前。
陆川柏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到了嘴边的愤懑变成了关心。
“天气还冷,不要带着孩子疯太过,病了怎么办!”
苏锦一笑着说:“放心啦,我们经常这样玩,不会生病的。”
陆川柏无奈道:“那也要多注意,还有,你对悠悠是不是太宠了,今天早上那件事,多少还是要训他几句才行。”
苏锦一看着陆川柏一本正经吐槽早上的遭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转头就朝着院里玩耍的三个人奔跑过去,嘴里喊着:给钱。
收割了一波胜利的果实之后,苏锦一才回到陆川柏身边,拉着他坐在秋千上,边晃边解释。
“早上我醒来之后,水柯就原封不动地告诉我了,其实,我本来也就要带你去见我那两个好友,只不过被宝贝误打误撞,提前了而已。”
说到这,苏锦一偏头狡黠道:“至于那个恶作剧,你就没想过,也许这是早就商量好的?”
其实,这还真是个巧合中的巧合,苏锦一计划成婚后,带陆川柏去见那两个患难与共的好姐妹,已经约定好了时间。
她们商量的时候,苏锦一带着悠悠,也没想过会避开他,因此,才会出现早上的事儿,说到底,也不能怪悠悠。
“你真的错怪宝贝了,他是对你有点意见,但是不会乱来的。再者说,他还小,不会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苏锦一努力给陆川柏树立悠悠的良好形象。
陆川柏脑海一团糟,他自信自己绝对是个聪明人,可遇到苏锦一和悠悠,他就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这两人溜得团团转。
考验,这么幼稚的把戏,着实无聊,陆川柏扶额,如果可以,他申请速战速决!
“还有什么计划,现在就告诉我吧!”陆川柏请求道。
苏锦一双手交叉,拒绝道:“不行,她们的考验与我无关,我决定不了,只能保密,已经误打误撞被你破了一个,另外的那个,还是得你自己来。”
“你放心,我会看好宝贝,不会让他捣乱的!”
她保证!
陆川柏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看苏锦一眼里满满的兴致勃勃,不忍心扫她的兴。过了半晌,陆川柏揽过苏锦一,在她耳边小声要求:“以后,不准再叫那个小鬼宝贝,你的宝贝,只能是我!”
霎时,苏锦一浑身僵住,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表情诡异,呼吸急促,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问:“你这是,在吃醋?”
陆川柏别扭道:“我犯得着和一个小鬼计较吗?”
苏锦一偷笑:“哦~那不行,本来悠悠突然多了一个爹地就很不适应了,这还没接受你呢,就不让叫宝贝了,那悠悠听了更加没法接受了。”
“行,我承认,我吃醋了。”陆川柏垂头认命。
闻言,苏锦一终于咯咯咯笑倒在陆川柏怀里,陆川柏气得低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良久,陆川柏才放开气喘嘘嘘的苏锦一,“你安排什么时候见另一个?稍微透露一下,给我一个心理准备时间。”
苏锦一把玩着他的头发,笑着说:“怕啦,就明天。你一共三日休沐的时间,与燕那边,原本的计划是今晚,杜雅是明晚,后日你陪我回门,不过与燕那边被你误打误撞见过了,现在连回门也不用了,真是便宜你了。”
“杜雅,是做什么的?不会又在什么花楼赌馆之类的地方吧。”
苏锦一嘟嘴:“这不能告诉你,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乱来的。”
陆川柏一下抓住关键字眼:“他、们。”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苏锦一起身,将陆川柏推下秋千,“你赶紧去和悠悠玩吧,多和他处处就好了,希望你早日争取一声爹爹,加油!”
陆川柏没有体会到苏锦一的苦心,他和悠悠玩了一下午,两人处处针锋相对,到了晚间,悠悠坚决要和娘亲一起睡,或者,他们三人一起睡。敢抱走他,就哭,哭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苏锦一心疼,答应他,在他没有改口叫陆川柏爹爹之前,一直陪他睡。
时间转动到第二日傍晚,苏锦一美名其曰想吃小食,拉着陆川柏去逛集市。原本天天路过,毫不起眼的小吃摊,此时都被陆川柏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
两人一路逛吃,买了许多东西,终于走到西城的一处巷陌,苏锦一拎着东西左转右转,终于停在了一处碧瓦朱檐,两旁灯火通明的宅院前。
两人站立在宅院正前方,眼前,红漆大门敞开,门口没有门童,正前方是一堵雕刻花鸟鱼图的璧石,完全遮挡外面人的窥探。
苏锦一转身,示意陆川柏进去,陆川柏了然,看来这里是最终目的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苏锦一没有跟随,转身询问。苏锦一两手举起吃食,表示自己要去送食,就不陪他了,希望他能好好玩。
陆川柏垂眸,一个人进了宅院。
踏入宅院,绕过石壁,正中是一条通往正院的石板路,路两旁各有四盏石柱灯,往里走,隐隐约约有丝竹声传来,再听,还有戏曲的腔调。
陆川柏脚步从容,脑海里飞速旋转,回忆这个地方,刚刚在门口看到那堵壁石,他就觉得很眼熟。
募地,陆川柏停下脚步,他想起来了,这里是拾花涫。
昨日早晨听悠悠说起,回来之后,他立马就派人去打听了。拾花涫原本不叫拾花涫,而是一个大臣的私宅,那位大臣生前是父亲的好友,这里,他小时候常来。
后来那位大臣突然暴毙家中,查无凶手,家里人卖了宅子回了祖籍。
买下宅院的人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这位买下宅子之后,派人将宅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还请和尚过府,诵经七天七夜。
七天后的一个夜里,拾花涫的牌匾悄悄挂了上去。一开始,没人知道这是一家妓馆,后来,夜间无聊的人多了,慢慢地就发现了这家新开的妓馆,与别家不同的是,这家是小倌馆,招待的客人男女不限。
回忆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后,陆川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前面大堂里会是什么情景。
他神思一动,脚步一转,凭借若隐若现的记忆,寻到拾花涫的后堂。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谈笑声。
陆川柏放轻脚步,静静走到门边,驻足站立,刚想抬手敲门,就听到里面苏锦一的声音。
“雅雅,你确定他们不会玩太过吧,我好不容易嫁出去,万一他们给我把人掰弯了,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话音未落,陆川柏又听到一个甜腻娇软,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的声音传来:“放心吧,他们都是长辈,只会比我们更有分寸。一一,自从那年我们三个一起脱险归来,我的那些长辈各个都把你们当自家女儿看。我只爱红颜不爱蓝颜,与燕死死守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你呢又苦苦寻找那个小竹马。”
“如今,好不容易,我们三个有一个嫁出去了,他们连参加婚宴的资格都没有,今晚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刁难一下,心里不好受。”
“啊,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放心了,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这不是让我把自己夫君给卖了么!”苏锦一哀嚎。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