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贞贞又询问道:“是赢了才会像火灼一样吗?那你有没有试过……故意输给别人呢?”
林青照回答:“有!但没用的!每当我故意输掉的时候,也会感觉到空虚而又冰冷刺骨。”
素贞贞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我可以敲定,你这是心疾所在,基本可以排除是身体上的病症了。”
林青照慌得抓住素贞贞的左臂:“素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真的,我不能一直这样!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不为了我们山庄!若是被旁人知道,凌剑山庄之一庄之主,手不能提剑……那……那该如何是好?!”
素贞贞安抚她道:“林庄主,你别急。我没说这病不能治。”顿了顿,素贞贞好似又想到什么:“那倘若是你真的输给了别人呢?这时候的‘心魔’会不会发作?”
林青照愣了,转而懵了:“我不知道……我我我,我好像,从来没输过……”
素贞贞如梦方醒:林清竹是“天下风云榜”之上排名最高的女剑手,根本没有剑法比她更高的敌手,又何谈“败北”二字???——素贞贞心头一沉:这可确实有点麻烦啊,说不定问题就出在无人能使林庄主败北这一问题上。
不过,这也提醒了素贞贞,她貌似想到治疗林青照的方案。
素贞贞微微一笑:“林庄主,若是你的好胜心受得了的话,我兴许可以安排你输一次,这或许就能治疗你的‘心魔’。”
林青照问:“那……我该输给谁?”
素贞贞说:“石可云!”
无巧不成书,前来看望素贞贞的石可云,又一次被聚灵山下的人拦在了山脚。
“石巨侠,素首席有病人呢!”不待石可云攀谈半句,素问轩守卫便先发制人。
石可云撇撇嘴:素问轩之上下,又有何人不知自己前来素问轩的理由唯二:一是来求医,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能伤他石可云的人不多;二是来找他们的素首席,这种情况很常见,非常常见,常见到素问轩上下每一个人都是知道的。
石可云身为“纯阳巨侠”,地位很高,他并不是怕了这几个守卫,他只是知道,他不能得罪素问轩的人,不然素贞贞肯定会跟他翻脸,所以只得规规矩矩地说道:“我就在山下等,等她诊疗完,再上山去找她,可否?”
“纯阳巨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总不能直接将人轰走,或者说,就算这些守卫使尽浑身解数,也是轰不走的。于是守卫便答应了石可云的要求,并派一人上山前往楼阁之内向素首席通报。
素贞贞正将林青照领出检查室,忽然就接到通报:“素首席,石巨侠正在山下等您。”
素贞贞是又想笑又想哭:“我正打算找他呢!看来这货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还是有点好处的!”她开着玩笑对林青照、李珠缘二位庄主说:“正说着呢,药引已经到了,接下来,就是要拿石可云熬药了!”
李珠缘被吓得一双眼睛睁得更圆了:“素神医,你在开玩笑吧?你要拿石巨侠熬药?这……有用吗?”
林青照被逗笑了,自“心魔”显露的这段时间,她很少笑:“不是不是,素神医的意思是,让石巨侠帮个忙,可不是真的要将石巨侠给煮了做药!”
“哦……”李珠缘这才冷静下来。
素贞贞对守卫嘱咐道:“让他上来吧,就说我等着他呢。”
“是。”
山下。
“石巨侠,你且上山来吧。素首席说,她正等着你呢。”
石可云不禁乐得一蹦三尺高:“来了来了。”
石可云使出轻功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往聚灵山上奔去,时而“烛龙舞”、时而“鹤飞天”,惊得山下守卫目瞪口呆:石可云轻功太好,几乎不走石阶,一个俯仰之间,便是一大段山路,简直就像飘上山的一样!
不多时。“贞贞,贞贞!”楼阁下传来石可云的声音。
素贞贞探出脑袋:“上楼来吧!”
“哎!”石可云美滋滋地往楼上跑。
“嗯?怎么,林庄主和李庄主也在?”石可云说着,便和她们二人互相行了礼数。
素贞贞则说:“石可云,你来得可是正好!给你一项任务,用你的剑术,打败林庄主!”
石可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闲来无事,你为何要我做这个呢?”
素贞贞说:“别问这么多,这涉及别人的**。赶紧的,别废话,和林庄主打一场,还有,一定要出全力,将林庄主打败!”
石可云脑中满是疑惑,偏生素贞贞又不肯解释给他听,他只得去向林青照请教:“林庄主,贞贞说的,也是你的意思吗?”
林青照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素神医是为了我,才让你我二人比武的。”
“哦……”,因为是素贞贞的要求,固石可云也不会拒绝,他又问:“必须是用剑术打败林庄主吗?”
素贞贞回答:“是的!不能只用你的‘纯阳掌’!”
根据素贞贞的推测,林青照的“心魔”,是出在她的性别、她的武学两部分。而林青照的武学,正是她引以为傲的“参差剑”剑术,单论剑术,如今林青照已难尝一败,但正因如此,她看不到自己比起现在更为强大的远景,并因此怪罪于自己的性别,无法做到与自己和解。素贞贞认为,若是有人能以更高的剑术打败林青照,那便有很大可能使林青照解开心结,抛却执念,从而缓解林青照心中的“心魔”。
过于强大的才能,有时也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
石可云犯难了,扭头对素贞贞说:“你听我跟你解释!我虽有能力胜林庄主,但若是要我以剑术胜她,也是极为困难的!我会的剑法虽多,但不及林庄主精。就算是我最拿手的‘破晓剑’,单论剑招,也是敌不过林庄主的‘参差剑’的!换言之,就算是我,若是和林庄主斗剑,也是没有胜机。”
素贞贞听明白了,这情况确实有点棘手,“天下风云榜”之前四的高手,秦玄功的剑术水平未知,单于同不曾用剑,石可云的剑术又比不上林庄主……难道得把罗延找来试试?
不想这时林清竹为石可云解围道:“石巨侠,就算你要凭借剑术赢我,也是不难。只凭剑招赢不了我,你可以用你的纯阳内功当做主攻,以‘破晓剑’作为副攻,纵使我接得下你的剑招,但你的纯阳功力,我是一定顶不住的。”
石可云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林庄主说得对,但,我若是这种打法,岂不是太无赖了吗?明知我们二人之间的内功差距,却偏偏以强力的内功来故意压制你……”
素贞贞打断他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别废话了,林庄主都告诉你方法了,你就照做就是!”
“好吧,”石可云答应道,“那就来着。”
林青照心中不禁激动不已,能与“天下风云榜”之三,“纯阳巨侠”石可云一战,可谓是荣幸之至。
不周山庄,玉灼阳和叶问山正待在一起习武,玉灼阳意在进步,而叶问山重在恢复。
“以内力为足,以丹田为地;脚踏实地,踏地而起。”叶问山一边阅读单于同赠予的《入天术》,一边依照上面的文字,催动起自己的内息。少时,他感受周身凉风习习,内息之中如海浪一般翻涌,他脑海中不禁闪过四个大字,“波澜壮阔”。
玉灼阳则在一旁,不停操练着剑招,他先是连抽两下,剑刃微微打弯,如同短鞭一般抽带起空气。他又翻手一挑,明明只是一把木剑,却似是挑起千斤重担。玉灼阳来了兴致,趁着剑势未退,他又持剑一崩:“嘭”的一声,练功石被轰出一轮正圆形的凹陷。
叶问山不禁目瞪口呆:“太强了吧!我们梅、兰、竹、石‘少年四大剑侠’,都没有人能打出正圆形的气劲呢!你的武功,也太惊人了吧?”
玉灼阳不以为然:“我才学几年!这些招式,只怕徒有其表,而无其实。外强中干,华而无力。打起来好看,而没有真正的威力而已!”
叶问山很不同意:“不不不,可能你还不清楚,你有多厉害。等以后找个机会,给你安排一场实战,你就知道你进步有多快了。”
聚英山之空地之上,石可云与林青照的斗剑之战已然开始。
石可云横剑连格林青照之双剑剑招“游龙舞”,“参差剑”之剑式果然玄幻精妙、滴水不漏,两把剑的迅疾连斩之下,使得石可云越发吃力。——果然如他所言,若是只比剑招,他石可云根本胜不了林青照。——于是他只得催动“酒阳功”,以内力加成自己的剑势,剑锋所过之处,似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沉重,看似是在使剑,实则是在使锤、棒、重剑这般钝器一类的重兵,如此打法,果然暂时压制住了林青照的剑招,她的“游龙舞”暂时受制,无以继续出招,但林青照的战斗智慧何等高明,立刻便领会了招式的要点所在,于是就此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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