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两篇《凤鸣九天》,乃是“天理”携罗延、“素冰”一同去“观凤台”索取的,应当不会有错。三人毁掉观凤台,由“天理”分配上下两篇的归属,上半篇归“素冰”,下半篇归罗延,十年之后,二人再进行交换。这样,“素冰”和罗延,便都能习得全篇“凤鸣九天”之神功。
玉灼阳说:“恋凡,师父应该没有弄错。我感觉这《凤鸣九天》之内有些门道,只是我还没看穿而已。”
罗延说:“灼阳,为师不会勉强你,但倘若你能破译这本《凤鸣九天》,那我们师徒二人,就可以学习玉生烟大师的这门神功了。”
玉灼阳回应:“我明白。师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师父,我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罗延说:“可以。”
随后,玉灼阳、“女剑圣”赫恋凡回到罗延为他们二人安排的住处,玉灼阳以抱歉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啊恋凡,水龙潭之内条件实在有限。委屈你一个大姑娘和我住一间房了。”
“女剑圣”赫恋凡说:“这只是小节而已,何必拘泥。我们虽然同住一间房,但一清二白,又算得什么值得挂心之事?”顿了顿,“女剑圣”赫恋凡笑着玩笑道:“难不成……你还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想趁夜色降临,逼我就范?”
玉灼阳连忙讨饶道:“赫姐姐,别取笑我了。你堂堂‘女剑圣’,谁又敢对你起歹意?”
“女剑圣”赫恋凡叹道:“不过,有一次,我还真的差点……”
玉灼阳一听便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女剑圣”赫恋凡便讲起自己在碧游村之内的遭遇,那段时间,她本在极力寻找凤舞,路过碧游村,发现此地接连有女孩失踪,奇诡异常,于是便留下来调查。最终,在离真相一步之遥之际,自己和无色天的孙弘、朱悟成、白苹、魏曲四人却被幕后反派赵为材困于机关大师马先宏所造铁牢之中。随后,铁牢之中传来迷烟,多亏“女剑圣”赫恋凡随身携带素贞贞所赠“醒神露”,可解大部分迷药。“女剑圣”赫恋凡这才没有落入其魔掌。
听着听着,玉灼阳之胸口先是一阵抽紧,紧得几乎窒息,他生怕赵为材阴谋得逞。直至听到最后,心知赫恋凡无事,玉灼阳这才大大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抚了抚胸口。
“可惜,”“女剑圣”赫恋凡惋惜道,“我当时差一点就能抓住赵为材了,但他反应迅速,并且凭借自己夜视能力的优势,最终还是逃掉了。”
玉灼阳说:“真是多亏素神医。”
“女剑圣”赫恋凡说:“是呀,多亏了贞贞。不然……我只怕没脸再抛头露面了吧。”
玉灼阳又问:“赫姐姐,你现在……仍是心中想着歌落雪吗?”
“女剑圣”赫恋凡微微一笑:“仍是在想,但多少有点释然了。如果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也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我不该一直沉溺在过去,或许以后会有另一个人令我心动呢?”
“女剑圣”赫恋凡没有将话讲完整,她还有一句话是:“因为你,我终于可以走出来了。”
玉灼阳点点头:“我相信你会幸福的,恋凡。”
玉灼阳的心思矛盾到了极点,他至今仍深爱赫恋凡,除去失忆的那段时间,他的心意一直未曾改变,所以他不想赫恋凡忘却曾经身为歌落雪的自己;但他又希望赫恋凡能够忘记歌落雪,因为歌落雪,也就是玉温泽,他已经死了,永远死在了转生古池之内,一个死掉的人,赫恋凡不该再去等待。
其实玉灼阳一直都在想,他和赫恋凡还有可能吗?纵使“歌落雪”玉温泽已死,但那份对赫恋凡的爱慕,一直都存活着,如同一颗鲜活的心脏般怦然直跳。哪怕是于他失忆期间,仍只是小小沉睡,一直没有消逝。
流光易逝人亦是,不待天荒也万年。
玉灼阳不敢承认自己就是歌落雪,他怕恋凡会失望,更怕他们二人相互之间无法面对,所以他只有隐瞒。
想着,玉灼阳说:“恋凡,早些歇息吧。明日,罗延师父定会给我们安排更为困难的试炼。”
“女剑圣”赫恋凡应道:“嗯,你也早点休息。”随即躺在了大床上,合眼而寐。
水龙潭可不是什么宜居之地,没什么供人休息的住所,所以整个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玉灼阳和“女剑圣”赫恋凡,只能一人睡床沿的一边。是故玉灼阳才觉得抱歉,二人并非夫妻,连恋人都不是,同睡一榻,岂不是坏人姑娘名节。
宿命之神最是喜欢同人玩笑,这多年之前有过婚约的二人,终于得以如夫妻一般共睡一床,只不过,此时此刻,“女剑圣”赫恋凡的心中别无杂念,玉灼阳的脑中却是万种愁思。
玉灼阳不禁又打开了玉生烟遗下的那本笔记:
“今玉生烟、慕圆圆得子玉温泽,父母之心,皇天后土,日月可鉴。父凭子臻,为父者备薄礼而待温泽长成,博子一笑,以求心慰。”
父亲对自己的到来,非常满意;而自己亦非常庆幸,能有这样一个伟岸的父亲。他们三口之家虽然人少力寡,母亲的身体又不太好,但“幸福”二字,一直如绕梁之音一般不绝于耳。
想着这些,玉灼阳抱着玩心,用父亲教自己的密文重新阅读起这本笔记。奇异的是,其中的内容,用密文的方式进行翻译,一样能够读通,只不过内容与原文大有差别。
通过另一种形式破译,玉灼阳终于明白,父亲所谓的“备薄礼而待温泽长成”,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终于懂得,这“薄礼”终究所指何物。——良父为儿女之谋不在长久,而在每个朝夕。玉生烟,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儿子玉温泽。
笔记之最后,有这样一段话:
“温泽,如若有一天,你真能读懂这些,希望你能明白:今为父之所有给予,并非是出于望你必须成龙,亦不在日后索取何种回报。只是作为你的父亲,因为深爱着你,便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望你能原谅为父之自作主张。”
玉灼阳捧着笔记,泪落不止,他怕自己吵醒“女剑圣”赫恋凡,只得捂着嘴巴,止不住地抽噎。他那深爱着自己的父亲,不惜牺牲世间人人心之所往的“宝物”,也要将这件“薄礼”送给自己的儿子……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子女不为自己这样的父亲而动情?
父亲、父亲……玉灼阳于心中不停呼唤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悲恸地大哭亦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感情。
玉灼阳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女剑圣”赫恋凡,其实一直没有睡着。玉灼阳的悲伤哀痛,她一一看在眼里,她知道灼阳心中有许多事,还不能和自己说。她能做的唯有继续陪伴在他的身边,直至完成灼阳想做的事。
时间回到过去。
当宜居小筑之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时,玉温泽的梦境之中突然闪过父亲的身影,他焦急地说:“快逃!”玉温泽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当下肯定不对,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玉温泽听到,脚步声已经接近宜居小筑的门口,这时候如果从门口逃出,只会被逮个正着!
轰隆一声,锁着的玄关被掌力破开,听脚步声,有三个人闯了进来。
玉温泽利用这最后的短短片刻,躲进了“万事屋”。
他们三人,正是“天理”、天梅子、“下山虎”洪龙。
“天理”四下张望:“玉生烟的那个小崽子,不在这里吗?”
天梅子说:“不好说,说不定躲起来了呢?我们搜!”
三人随即闯入玉生烟宜居小筑内的“万事屋”,此处乃玉生烟搞研究、做学问之地,有大量笔记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桌上;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仪器安置在房间内,不知有何作用。三人随即翻起笔记,读了几页,“下山虎”洪龙顿时叫道:“玉生烟这是写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根本就看不懂?就这,还整天做学问呢!”
“天理”说:“非也,这是密文,用特定的方式加密过的。想要正常阅读,唯有先破译。”
天梅子道:“这下岂不麻烦了!玉生烟和慕圆圆都已经死了,谁还晓得这些密文怎么破译?”
“天理”说:“我们该庆幸,我们还没杀玉生烟的那个小崽子,说不定知晓破译方法的活人,只剩他了。说起来,他真的不在这宜居小筑之内吗?会不会躲在哪里了?”
“下山虎”洪龙随即抬眼一望,这奇奇怪怪的“万事屋”之内,还真没多少可以藏人之地。不过“天理”还是将目光投向了一个奇怪的仪器之上,这仪器呈三棱锥状,半人之高,如若容纳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天梅子也望见了这古怪仪器,说道:“这小崽子不会躲在这里面了吧?”随即意图打开舱门,不想舱门亦被锁着,无以开合,天梅子举掌,意图以掌力轰开这古古怪怪的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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