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遥踩着柔软的羊绒地毯走近,随着视线扫过最上面几份文件的标题,她的呼吸不由一滞,身上的披肩也掉在地上。
那是——
谢氏集团68%的股权转让协议、浅水湾这栋别墅的房契、他所有的车子、房产、四合院的产权证、甚至还有他白手起家创立的科技公司全部股份......每一份文件都已签好"谢璟浔"三个字,苍劲有力的笔迹在纸面上晕开淡淡的墨香,只等她落笔。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他目光沉静如水,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我给谢太太打工。"
沈知遥猛地后退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被那些文件的重量烫到一般。
"我不要,"她语气坚决,眼底却已泛起水光,"谢璟浔,我要的是你,不是这些。"
即便沈知遥自幼在金银窝里长大,见惯了世间的富贵荣华,此刻看着眼前这摞代表着一个人全部身家的文件,心尖还是不由自主地发颤。
每一页纸上承载的,不仅是惊人的数字,更是他这些年来的全部心血、荣耀,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他将自己半生打拼的江山,连同未来的决策权,一并捧到了她的面前。
这份量,远非金钱可以衡量。
"我知道。"
他向前一步,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指腹在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轻轻摩挲。
"但这是我全部的身家性命。酥酥,我不是在给你物质保障,我是在把我的软肋交到你手里。"
他拿起最上面那份股权协议,纸张在他修长的指间显得格外单薄:"这里面包括我所有的决策权。以后公司任何重大决议,都需要你签字生效。"
又指向另一份房契,同时环视这个精心打造的空间。
"你看这个客厅的挑高,是因为你说过喜欢通透的感觉;书房的落地窗朝南,因为你爱在阳光下看书......就连这些,"他指着墙面的法式线条,"都是按你上次在杂志上点赞的那个案例做的。"
"你......"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一件件细数那些她曾经随口提过的小愿望。连她自己都快忘记的细枝末节,却被他如此珍而重之地实现。
"我不是在施舍,是在求助。"他忽然单膝跪地,仰头看她时,目光虔诚如最初求婚时,"求你收下我的全部,包括我的脆弱和不安。从今往后,我谢璟浔这个人,每一分价值都系于你一念之间。"
沈知遥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赠予,而是这个永远骄傲的男人在用最彻底的方式,向她献上全部的信任与依赖。
"签不签随你。"
他起身,从装饰着藤编元素的边柜抽屉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鸡血石印章——那是他用多年的私人印章。
还是他十八岁成人那天,谢老爷子送他的成年礼物,还有谢氏20%的股份。
他将印章轻轻放在她掌心,石料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毕竟......"他轻笑,眼角泛起细纹,"能娶到沈家大小姐,本就是我高攀。"
她破涕为笑,握紧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印章。
月光从整面落地窗洒进来,透过轻柔的纱帘,在那些足以撼动半个金融界的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都不及此刻他眼中闪烁的星光动人。
"那我要是签了,"她故意板起脸,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指,"以后谢总岂不是要看我脸色过日子?"
"求之不得。"他低头吻住她,在漫天月光与秋风中轻声呢喃,"我的沈老板。"
*
浴室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沈知遥常用的那款白桃与琥珀沐浴乳的甜暖香气。
她卸去了一身华服与精致的妆容,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裙,蜷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谢璟浔也换上了深灰色的家居服,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周身凌厉的气势被这居家的温馨场景软化。
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沈知遥像只找到归宿的猫,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的衣料上画着圈。
寂静的夜里,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仰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在昏暗的床头灯光线下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对了,”她声音带着点刚沐浴后的松弛和软糯,“昨天晚上,我给你打视频,你怎么没接呀?”
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点点被忙碌和困倦放大后的残留委屈。
谢璟浔低头,对上她清澈带着探寻目光的眼睛,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他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柔和:
“在飞机上。”
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像是做坏事差点被抓包的笑意:“那时候,我正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往港岛赶。怕开了机,连接了航班的Wi-Fi,会被你发现定位在移动,那……惊喜不就全露馅了?”
沈知遥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所以,那个她熬了通宵又忙碌一整天、倍感孤单和疲惫的傍晚,他不是在忙碌忽略她,而是在穿越云层,日夜兼程地奔赴她而来。
所有她以为的“未接”和“冷落”,背后藏着的,是此刻拥她入怀的盛大圆满。
心里那一点点微小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被一种更汹涌的暖流取代。
她故意嘟起嘴,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哦……原来谢总也会搞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神里满是宠溺的纵容:“没办法,谁让我的谢太太这么聪明,一点蛛丝马迹都能察觉。我只能小心再小心。”
“那你不是一夜没睡?”她想起他眼下的淡青,心疼起来。
“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他轻描淡写,“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你,也睡不着。”
事实上,他几乎这一周左右都在反复推敲求婚的每一个细节,以及想象她看到这一切时的表情。
沈知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再追问,只是更紧地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声音比任何乐章都更能让她安心。
“下次不许这样了,”她闷闷地说,带着睡意,“再忙也要接我电话,不然我会担心。”
“好。”他从善如流,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许下承诺,“以后无论在哪里,只要谢太太的电话,我一定接。”
她满意地在他怀里咕哝了一声,睡意渐渐袭来。在意识完全沉入梦境之前,她仿佛听到他在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
“酥酥,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她没有睁眼,只是嘴角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在他臂弯里找到了最安稳的位置。
窗外,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轻轻掠过,拂动窗帘,仿佛在为这个秋夜里的誓言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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