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傻大闹宝来楼

沈慎三十五岁就是金丹一重的剑修,虽然不能和沈庸那种妖孽相提并论,但在仙临城也算得上半个“天才”,从小被人吹捧惯了,久而久之他的人生里便少不了一样东西——面子。

就像“万事朝前看”是沈延的人生准则一样,“凡事要面子”就是沈慎的准则。

是以,当他看到通缉榜的评论里,数不清的人对着沈庸那张脸犯花痴时,他怒了。

而当他看到有一个叫“会用放大镜的花婶”写道:“抓人何须通缉令,我人就在宝来楼,区区金丹一重谁怕你,够胆你就来”,他更怒了。

这是沈庸在挑衅他,更过分的是,他还要在最繁华、最万人瞩目的宝来楼挑衅他!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气,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抄上本命剑硕渊,还带了一群沈家弟子轰轰烈烈地闹上宝来楼去,他要让沈家人看着、让宝来楼和所有路人看着,他金丹一重怎么虐杀他区区一个筑基废材!

宝来楼里,硕渊如同巨斧追着沈延一路砍过去,带起的剑气龙卷风似的肆虐,直接把七楼和八楼之间的天花板也卷碎了,八楼是藏书楼,不计其数的书卷、古籍泼雨似的泼下来。

阿花丹田蓄足了劲儿,正待吼一声:“来人——”却被莫英华手一拍。

这位莫少主好整以暇地坐在藏剑阁的角落里,头发、衣襟上沾满木屑很是狼狈,他撩开额前的碎屑和头发,鬼一样的脸上却露出无比灿烂、欣慰的笑容。

“让人都退下,没看见沈大少多么阔气吗,知道宝来楼近年来生意不好,如此照顾莫家的生意。”

阿花愣了半晌,竖起拇指:“少主英明。”

莫英华双膝隔着算盘,见沈慎那硕渊巨剑拍碎了六品藏剑的木格,他五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敲,啪啪作响,越敲越快,越敲他笑得越灿烂,如痴如醉、如癫如狂,苹果肌都要笑酸、下颌骨都要笑痛了。

沈慎暴躁地追:“废物!有胆子你别跑!”

沈延欢快地跑:“我就跑,有本事你追上来?”

沈延绕墙飞檐走壁,已经飞跑到了七品藏剑的区域,后面的剑气像割韭菜似的镰刀,把木格割得稀烂,一把把七品以上的宝剑便蹦落出来。

“焚骁、流光、紫砚……”沈延学着莫英华报菜名,盯着那一把把蹦出来的七品剑,一边铆足了劲跑,一边内心狂喊,“卵用!挑哪一把!!”

卵用:[七品以上宝剑有灵性,用心体悟。]

沈延大骂:“你神经病啊,你看我有功夫体悟吗!”

沈纯带着沈家弟子已经爬上了六楼,眼见着六楼的天花板也要塌了,刷刷扔了数个符撑住,跳着脚大喊:“慎哥别闹!这是宝来楼,宝来楼啊!”

“没事,让他闹!”沈延边跑边火上浇油,大声笑道,“堂哥你修为比我高了整整一阶,还打不到我,有你这么废的金丹吗?”

“去你的沈庸!老子就是要在宝来楼砍死你妈的!”

盛怒下的沈慎根本听不进去,挥舞着剑着实霸气,整个藏剑阁的四壁上是一重、一重的裂痕,看这架势,能把整个宝来楼从七楼腰斩了。

沈延还在绕墙跑,一边随手捞七品宝剑,拔剑出鞘看一眼,瞧着不趁手就往后扔。

一柄柄名剑给他像黄花菜一样随手丢,又被沈慎的剑风裹挟飞起,于是满屋的名剑乱飞。

莫英华算盘上的手一顿,乱风吹着一把剑鞘砸他脑门上,他顶着脑门的红印,冲沈延大骂:“喂!过分了!那是七品以上的名剑!九千块灵石一把!”

沈延一把把地抓、一把把地扔,有样学样在狂风中大喊道:“不怕!我堂哥说了,沈家赔得起!”

他随手抓起一把细剑,朝六楼沈纯方向一掷,沈纯惊呼了一声,跳开两步,剑就扎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嗡嗡作响。

沈纯也怒了:“沈庸,你敢伤我!”

沈延心道就偷袭你咋地,你个小格格巫看你不爽很久了。

沈纯气极,拈出两张锁符抛过去,嗦一声,居然穿过了沈慎的搅起的旋风,朝沈延跑的方向飞过去,在他前方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沈延“喔”了一声,再继续跑就得闷头撞上,他只能借助上前的冲力,足尖一踢,向前一个空翻,落在莫英华附近,转身连退几步,退在阿花和莫英华身后。

莫英华本来还在敲算盘,见他这架势不对劲,忙道:“干什么干什么躲我后面,喂喂诶——”

杀红了眼的沈慎已逼到三人眼前,两手举剑于头顶,高高跃起,自上而下猛然劈来!

阿花迅速上前一步,挡在莫英华身前,张嘴怒吼一声,如声炮轰隆炸开。

金丹一重对上金丹一重。

剑修的剑气对上音修的狮吼功。

寂静一瞬,空气中爆发出极强的冲击力,六楼天花板、七楼的地板,如愿以偿地炸了个粉碎。

沈慎在空中无处着力,皮球似的直接从七楼的半空中摔进六楼的地上,接着木屑、剑鞘、剑匣铺天盖地落下来,直接把他活埋了。

沈纯早看阵仗不对,先一步捏起飞行符飘在半空,发挥他素有的“不粘锅”才华,喊道:“慎哥你撑着,我去搬救兵——”

话音拉得长长的,一早没影儿了。

搬救兵是不可能的,多半怕闹这么大沈家责罚,自己先溜之大吉。

七楼,沈延两手攀着藏剑阁稀烂的墙壁,脚下一小部分地板还没裂,莫英华和阿花在他身旁。

他伸长脖子、低头瞅了眼摔在六楼的沈慎,见他半截身体埋在废墟里,两只肥腿在外面乱蹦。

哎哟,真痛呐,估计脸摔得比他还肿。

七楼空中灵气翻滚、余威未散,出鞘的剑四处乱扎,眼见着有几把剑锋对着三人,阿花侧身挡在莫英华身前。

莫英华算盘遮脸,捏了个诀,将一把剑送到沈延手边。

沈延顺手接过,灵气注入剑中,抬手一挥,呼出的剑气阻断了激飞过来的利剑。

他正想对莫英华道声“多谢”,就听他干脆利落地拨了一个算盘子:“已售!九千灵石,这把剑算沈家账上了,恕不退换哟。”

沈延错愕了,低头一看,品次确实是七品,但居然是一把桃木剑,连剑鞘、剑锋都没有的桃木剑?!

沈延:“我还没挑……”

莫英华摇了摇头:“你刚刚不挑了很久了么?而且,你给它注入灵气,灵力相通,名剑择主,还给我们也卖不出去了啊。”

沈延大为震撼:“它哪择我了,我又哪挑它了。”他把桃木剑扔出去,谁知绕了一圈,又飞回他身边。

沈延面部表情地又扔了出去,它又飞了回来。

莫英华摊开手,一副“你自己看是吧”的样子。

系统:[叮!恭喜完成任务:抢劫宝来楼,并获得七品宝剑一把,解锁《基础剑诀》一册]

它还幸灾乐祸似的补充道:[宿主可能不知道,一旦剑修将灵气注入剑中,剑没有排斥,便能实现人与剑血脉相连,所谓主挑名剑、名剑择主。]

沈延心里骂道:“滚呐。”

他看着眼前的桃木剑,平平无奇,比一根树枝没差多少,刚刚莫英华故意将这柄剑送他手边,骗他情急之下注入灵气,还以为他好心助自己解危,没想到是坑他的!

沈延:“你老实说,这把剑是不是卖不出去?”

莫英华笑道:“诶被你猜对了,宝来楼几岁,它就几岁,至于为什么七品,不是因为它质量有多好,资历熬出来的嘛。”

沈延不理他:“我要再挑一把,也算沈家账上。”

“且慢!”莫英华戳了戳阿花,“阿花,快!先拍下来,晚一点就变回去了。”

阿花又露出憨厚老实的傻笑,掏出宝来球一抛,宝来球漂浮于空中旋转,散出淡淡的金光,紧接着满楼的狼藉——当然也包括沈慎两腿蹦跶的蠢样,都收缩成小小的影像刻印在宝来球上。

沈延瞪大了眼。

忽的又见莫英华五指一拨算盘,算珠很有节奏地发出脆响,霎时间,满楼的废墟如时光逆流般在修复,六楼、七楼的天花板和地面一寸寸长回去,墙壁上的裂缝像被针线密密缝合好,一点看不出损毁的痕迹。

藏剑阁的木格一块块拼回去,无数把凌乱的剑如同受到感召,在震动了片刻后自动飞回木格中。

整个宝来楼,就在沈延眼前恢复如初。

阿花嘻嘻一笑,在宝来球上写字,沈延僵硬地看过去,见他在写“沈家三位少爷大闹宝来楼,连拆六七八层楼……”一连串的添油加醋。

还有沈慎那声咆哮“你管我丫的,我沈家赔得起!”在宝来球里循环播放。

真是杀人还要鞭尸。

“留着!”莫英华爽快地一拍算盘,“总共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快灵石,明儿个上沈家要钱!”

沈延早就看傻眼了。

莫英华长长吁了一口气:“不必惊讶,宝来楼奇珍异宝无数,想来烧杀抢掠的能人志士从仙临城一路排队到恒城呢,没有一点阵法、结界做保护,还能撑到今日?”

他又指了指楼顶,对沈延道:“沈二少,这是宝来楼的第一层阵法,八品修复阵,是家族中元婴期长老亲自设下的。外面还有三重结界和四个阵法,你要是心情不好,又赔得起,来拆楼拆几顿都没问题,要是想打劫么……”

莫英华朝他一哂:“那可能就要脱层皮了。”

沈延暗道好个奸商,明明知道宝来楼能修复,任由他们拆,就是想狠狠坑沈家一笔。

而且这人心眼明着呢,一眼就看出沈延明着在拆楼,实则在抢剑,给他强塞了把最次的打发他,还拐着弯提醒他拿了就够了,见好就收。

沈延本想趁着沈慎闹腾,反正帐都算沈家头上,干脆再搜罗点宝贝,被他这么一戳破,宝贝是想不成了。

沈延暗骂:“好一个精打细算的老狐狸。”

莫英华暗笑:“你不也是个贼不溜秋的坏胚子。”

两人都想坑沈家,这么一对视,忽然生出了一种臭味相投又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感。

沈延贼兮兮地凑过去,在他算盘上又拨了一下:“莫少主,你我投缘,不如交个朋友。沈庸、啊不,我过往十年欠的那一千三百七十,一并算进今天的账里,你只管向沈家要。”

“哟。”莫英华也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这是要我做假账啊?”

沈延:“这里多算一点,那里多算一笔,不就凑齐个一千三了吗?你跟我要,我是个穷光蛋,一点拿不出来。你去跟沈家要,还卖我个人情。人在江湖走,钱财是小事,情谊难求。”

莫英华爽快地拍拍他:“有理。”

两个老狐狸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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