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竟然有种强烈的不适应感，好像永远呆在一起才是对的。
永远？
连我也会用这种词汇吗。
“……”
啊。
晚上真的好黑，之前的黑夜有这么漫长吗？
没有困意，因为身体与其他人不一样，哪怕好多天不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再次失去了立马原路返回的借口。
耳边飕飕的风声，一点一点地变剧烈，但是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自己又好像回到以前出任务时候的状态，漫长且无尽地寂寞。
刚刚还觉得店里那个人的样子很好笑，嘴巴惊讶地大张着，像只学会站着走路的河马。
明明先出手以及最后砸碎东西的人都是他，但他偏偏就表现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真夸张，好逊。
暗深的天空试图整个压下来，看得尤为不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道上，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的行人信号灯依旧在上方不知疲惫地闪烁。
奇犽看了看，然后，他像一只流浪猫一样蜷缩起身，蹲缩在马路正中。
奇犽转头一点点地打量着四周。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心里渐渐充满黏腻的感觉。像是才回过神，奇犽急忙重新站起身。
他将刚才一直没从兜里伸出来的手慢慢张开，在他手心中静静躺着的——是丢失了盖子的药膏盒。
“啧。”
因为都习惯性放在兜里，所以刚刚也顺手拿出来了吗？
忘记顺带把药膏的盖子捡回来，就相当冲动地跑了出来，现在也不知道随手扔到了哪里。于是目前只能这样拿着，没有盖的药膏。
要以这个理由回去看看吗，就说是为了拿回和盒子一起的这个盖子。
手心里满是油脂的脏污，因为一直用力抓着，所以表面的药膏都蹭到了手上。
奇犽低头，他将手凑到鼻尖，奇犽的动作停顿，接着他又轻轻闻了一下。
“……”只有淡淡的药草味，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像是在温习刚才的记忆与细节，寻找着某种比气味更隐秘的东西，又或者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油润的药膏被鼻尖顶的缺了个口，奶油一样倒抹在奇犽脸上。
黑暗中，在唯独亮起的信号灯下，留给他一个青涩但又沉重的背影。
漆黑的环境里，奇犽捧起自己右手掌，他孤零零地站在马路正中。
他继续俯低头，喜欢与厌恶的观念正在两相争斗。
奇犽站在原地。
左手痴缠地捧着右手掌心，头低下，无人的深夜里，这个动作显得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因为他身体生的颀长，所以依旧没能折损少年明朗的风貌。
哪怕不断去用过于早熟的方式去巩固维系那互相之间朦胧的情绪，急于求成地想要将其提升到更高的层面，似乎也只是在它反推到岌岌可危的位置。
总有一天，会被察觉到自己那可耻的谋划。
这段时间里都一直随身携带的药膏，与不知道迷失在哪里的大脑，都被彻底关在那间屋子。
盖子丢了，那药膏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
可是，也没有地方去擦掉。
于是，只能继续盯着看，奇犽雪白尖削的手指就这样继续捧着。
奇犽思索。
但这好像是可食用的吧？
反正之前那样也不是没有尝到。之后不能继续上药了，也没有别的理由，好浪费。
强烈的羞耻感冲上来，他笨拙地轻轻试着舔了一下自己手心。
艳红的舌尖被极快速地收回。
来不及舔到什么滋味，他下意识又吮了一口，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味，挥散不去，蠢蠢欲动地唤醒了身体中与她贴合的记忆。
反应过来的奇犽眼睛瞪大，脸发红，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出这种举动。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少年沮丧地垂着头，身体难以遏制地变得灼热，心情却如坠冰窟。
其实管那么多做什么。索性再继续去亲她，熟门熟路地用话语用情感胁迫她，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沉迷，令她对这份畸形隐秘的关系更加难舍与拖延。
明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早就提前预想到这种结果，但还是有什么不受控制。
“……好恶心。”
奇犽盯着自己的手，因为负面情绪的波动，自己指甲不受控地变得锋利。
刚才自己走的时候，亲眼看见那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相贴，他们的脸凑在一起，小杰被裤管包住的腿张开探入，看似只是随意摆放，实际却已经整个牵制住对方。
音乐声响起，伴着小杰问询的声音，小杰低下头轻轻碰了碰，熟悉但难以接受的画面又再一次重现。电视机里，小杰再一次被对手击中身体，但从战局来看，最后胜利的必定是他。
仅仅只是看着，观众席上热烈的欢呼喊叫声与沸腾燃烧的荷尔蒙都几乎化作无形的海波，一点点地将他的存在吞没。
于是默默移动脚步，明明只有几步之远，却像是隐形的诅咒。
落窗的时候刻意发出了很大的动静，极幼稚的隐隐表达自己的不满。厌恶，嫉妒，自己并不是唯一，哪怕发泄式地朝其他东西撒气也不会再吸引走对方的注意力。
“……”
就算是这样，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有他们两个最重要。
是第一个可以被称作朋友的人，以及，第一个觉得非常重要，永远不想失去的人。
那只要他们两个高兴，就继续这样维持下去吧。
勉强维持现状，假设那两个人最后真的在一起，自己就没有再继续和他们呆在一起的借口。所以在这种转折到来之前，要尽全力去维系的更久。
——直到他们彻底不需要我为止。
“……”
结果她还说什么，等以后再回想起来，绝对会非常后悔，我们最终都会长大。
就这样继续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提前思考这些？
奇犽的手指合拢。
明明一直以来，最害怕被抛下的人，是我啊……
奇犽仰起脸，眼前的东西变模糊，更擅长直接把困扰“解决”，不习惯去解决人际关系里出现的问题。如果我再擅自干扰并介入到他们两人之中，之前那么长时间连段正常友谊也没有的我，真的有自信把这段关系走的更久吗？
漫长的黑夜，信号灯又变成了红灯。
奇犽盯了一会，他站在十字路口，空旷的马路上没有任何人。
他心想：所以，我接下来，到底是要去向哪里啊……
……
……
小杰伸出手指，他摸摸我的脸又戳戳我的身体，刚想出声制止，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已经将他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上。
像是因为嗅到了某种气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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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再继续了，你明明就听到了刚才我和奇犽的对话，为什么还要继续做这种事？”
我这次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凶。其实我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我原本完全不会对小杰发火。
小杰抬起头，他的嘴唇也变得很红，但他眼神无辜纯净的，就好像现在是我在胁迫图谋他，航脏的人是我一样。
我偏头躲开，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想那些深黑的头发再往我脖颈以上的地方爬。
“如果，如果米特阿姨她们知道你现在这样，她一定会寒心的。”
小杰没出声，小杰的左手在我眼睛注视不到的地方，悄悄勾住我的小指。
他的小指与我的小指交缠，相连，察觉到我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的大拇指轻轻凑过来蹭蹭我的。
像是小动物之间的为表达善意的相互碰头。
“我知道，栗栗。”
“可我不在乎，”小杰的大拇指与我的大拇指默默贴住。“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
我顿了下：“之后你不要再这样做，我不喜欢。”
“做这种事情，跟我们平时关系要好，完全不是同一种概念。”
我说。
“这完全不一样。”
小杰的手还没有彻底长大，只是勉强多盖住我的手的程度，但意外的是，他和奇犽每次迈出去的步伐却很大。
总是在我累的时候，抬起头就会发现，他们早已经跳到更远更广的位置。我根本没有余力追上，于是只能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并肩奔向远方。
有时，奇犽也会回过头，问需不需要等我，我只是笑笑，然后冲他们两个说。
‘没关系的哦，其实前面的风景，我也没有很感兴趣。’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拥有强大天赋与实力的目标远大之人的行进速度，和怯懦胆小之人的行进速度，怎么可能一样……
“是一样的！”
小杰认真看我。
“我跟其他人关系好，所以才会有只想跟他们一起做的事情。”
“比如和奇犽冒险，和云谷老师学念。”
“我和栗栗之间，也有着只能是和栗栗才可以做的事情。”
小杰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他向上抬起我的手，慢慢与我手指相扣。
我抿抿嘴，语气明显比刚才软和。
“……什么是只和我才可以做的，不会就是刚才那些吧。”
我本来以为小杰会反驳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沉默了。
小杰很清楚这么讲会惹我生气，所以他声音变小，但语气很坚定：“嗯…是又不是。”
他偷偷观察我的反应，小杰说：“虽然不想再惹栗栗不开心，但是好像，确实也包含这一部分。”
“毕竟我……………………………………”
他的手臂又环住我，身体继续依偎在一起。酝酿多年又暧昧不明的相处氛围，某些本就懵懵懂懂不明朗的界线在这种情绪下变得更加模糊。
小杰的身体坦率地靠近我，因为不够懂，所以他不加遮掩的直白显得愈发滚烫。
……
……
半夜，突然下起暴雨。
雨点一颗颗的在玻璃上被击破然后发出连环的爆响。
而那天晚上，我房间里的窗户，一直没有被人打开。
.
——
感恩小吸溜的发电，好感动！扭捏！祝你日常生活开心，祝吸溜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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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079.【*】放弃纯爱，搞纯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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