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姐姐的情绪都很低落。
姐姐说,她对不起妈妈。
姐姐说,她既没有本事自己赚大钱,又没本事去何生那儿争财产。她没有办法给妈妈最好的医疗条件,所以才让妈妈在病床上躺了十五年。
我有心安慰姐姐一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干巴巴的安慰谁都能说,这十五年来姐姐肯定也听了不少,要真有用的话根本就轮不到我去说。所以,就安静的听着吧。
一路走进病房,我看见妈妈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缓。如果不是妈妈身上的那些医疗器械太显眼,真的会被误认为她是在睡觉吧。
在没见到妈妈之前我并没有多大感触。
毕竟,我的妈妈在我的时空还好好的。我没有经历过姐姐经历的,又怎么能做得到感同身受呢?
可是现在看到妈妈白发苍颜……
明明上一次跟妈妈一起时她还在叫我“宝贝”、“小乖”,那时候妈妈还是个温柔端庄的贵妇人。
“你在这陪妈妈说说话吧。我去找医生问问妈妈的情况,顺便把费用交了。”姐姐说完也没等我回应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我安静的坐在床边,却并没有按姐姐嘱咐的陪妈妈说说话。
也是可笑。平时伶牙俐齿的紧,真到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反而不灵了。刚刚姐姐伤心的时候不去安慰,还能听。现在呢,可怎么办呀。
“清闻?”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是一位身高极其优越的女士。很经典的驼色大衣配高领毛衣穿在她身上比穿在模特身上还高级。
简直了,行走的衣服架子。
“清闻?”
“我不是,我是她妹妹。”
“妹妹?”衣架子的语气上扬,简单的两个字里充满了怀疑,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说辞。
我强自镇定,面不红心不跳地“嗯”。
衣架子嗤笑一声。
我被她笑的有点懵,往常百试百灵的借口,这回不管用了?所以,该怎么解释我和姐姐的关系?
大脑飞速运转,想一个可以把着茬圆过去的借口,急得我都开始冒汗。
正尴尬着呢,姐姐的声音传来——“我表妹。”
人未到声先至,听到姐姐的声音后我悄咪咪的松了口气。三两步跑到姐姐身边,再巴巴的跟姐姐一起走回来。
回来的时候该衣服架子已经把大衣的脱下来搭在胳膊上了。这时她背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姐姐。
由于她挡在门口,我跟姐姐进不去病房,所以只好在走廊上停下。
停下来后,姐姐又上前了一步,站在我跟衣架子中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介绍一下。我朋友鞠文君,我表妹,谷稚。”
鞠文君!!!
我勒个天雷滚滚。老熟人嘛这不是,怪不得一口咬定我是“清闻”。不过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要不是身高差别太大,我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她啊。
“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妹妹啊?”
“远房表妹。”
“行吧,你说是表妹就是表妹吧。我来看看干妈,没想到能碰到。你们母女好好聚聚,我改天再来。”
我在开裂,旁边那两位的气氛也不是很好。主要是鞠文君那小妮子,表面客客气气的,实则句句话带刺。再加上她挑衅的微表情和散漫的小动作……绝了。
放十五年前她必挨揍。
好在,好在没聊上两句鞠文君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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