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想要张嘴询问她的问题,话只是梗在喉咙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不安和惊慌的感觉让她只想伸手抓住眼前唯一的人。
亲爱的,请救赎我,请带我脱离苦海。
……
而现实并非如此,祝余只感觉到了大脑如电脑一样发出死机的画面,一片黑暗中找不到尽头。
明明躺在床上却能感觉到身体被操控,感官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了嗡鸣声,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祝余。”
那声音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在招呼着对方过来,温柔又充满安全感。
“我不后悔那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什么……”
祝余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声音,想要再次伸手去抓住什么的时候,身体仿佛瞬间坠入黑暗。
再回过神眼里已经出现了酒店的画面,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还没从刚刚的经过中反应过来。
双眼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胸口还在此起彼伏。
“做噩梦了?”牧之收回还未送出的吻,脸上挂出宠溺的表情,接着又伸出手拂去对方脸上的薄汗,“我刚刚可是看见你还在看手机。”
事实确实如此,祝余只是想装睡来躲避一些不必要的对话,可才放下手机身体便不受了任何控制。
祝余无言以对,心中的后怕让她很不舒服。
“吓成这样,梦魇了吧?”她略带心疼地揉了下祝余的脑袋,“喝杯热水?等会儿再好好睡一觉。”
热水壶的声音夹着大雨声一并落入祝余的耳朵。
那个长发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床上的人眉头皱了一下,竟是鼻子传来一阵酸楚。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并不能回报你什么。”
她点燃香烟的手顿了顿,“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要你好好活着。”
这是阿也最后给我留下的信息;牧之笑着走向床边,将手里的香烟递到祝余面前,“你知道吗,你今天突然消失差点吓死我了。”
祝余连连咳了几声,把面前的烟给推到了另一边,“我不抽烟,这味道闻着……”会想起她。
“那行吧,那我也戒了,反正这玩意儿没什么不好的。”她说着最后将这烟雾吸进肺里,随后把剩下的整包香烟扔进垃圾桶。
“梦魇这东西说白的就是一种睡眠障碍,你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精神适当放松些,我会比阿也更爱你的。”
牧之都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笑自己的谎言越来越高明了。
“我这有安眠药,喝些热水就去睡吧。”将药拿出后,祝余自己拿出了自己的药,“我自己有,谢谢。”
“说什么谢谢,我答应过阿也会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祝余逞强地掀开被子,就把面前的人给推开,摆出一副要强的样子。
结果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浑身都摔淤青了也没吭声,这倒是把牧之给心疼的够呛。
被推到在床的某人想要帮忙,却前者冷声制止,“我自己可以,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她要告诉所有人,自己离开了周浅也能过得很好,而事实是,过得一滩烂泥。
牧之没忍住,从床上爬起来,扶起一遍遍摔到在地上的某人,随后将人禁锢在床与自己的怀抱之间。
双手撑在被子上,俯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祝余的脸上全是狼狈和不堪,牧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将她的手腕按住,“啧,安静点,多笑笑。”
“笑你mei……”祝余的粗口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又爆粗口,阿也没教好你吗。”
被牵制住的人疯狂挣扎着,直到把对方的手给甩开,“你别提她了,求你。”再次说出口的声音已是哽咽。
牧之看着眼泪从眼眶落下的瞬间,双手都充满了不知所措,她想为眼前的人擦去眼泪,可又不知道手指该怎么动。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明白死亡的意义是什么,我只是生病了。”
“行行行,你先别哭,我不提她。”牧之现在恨不得连着抽自己好几个巴掌。
她并不知道在一个精神病人面前提起一个死人的后果是什么,但现在见到祝余的样子,她大约是知道了。
祝余的眼泪还在不断落下,打湿了被子连带着牧之的心也跟着变得不是滋味。
从来不会安慰人的人,面对着这如开阀了的眼泪,慌张到不知该如何面对。
微凉的手指碰上温热的眼泪,牧之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是陌生和奇怪,具体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牧之将人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为她擦去眼泪,手掌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
祝余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特别是听着贴在耳边的心跳声,眼泪来得更是热烈了不少。
“我想……做了,在这,和你。”
“在这?和我?”牧之温柔地反问,迎面便对上那满是**的眼睛。
红晕染上她的脸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布料摩擦后留下的擦红痕迹,总之在牧之眼里,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暧昧了不少。
她还没等前者反应过来,就已经上手开始解开系紧的蝴蝶结,但双手因为着急和紧张,怎么都解不开。
**的感觉来得强烈,她渴望得到救赎,渴望得到被爱,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牧之望着一边哭鼻子一边解绳子的哭包祝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她温柔地替对方拂去发丝,俯身吻住那发苦的眼泪。
“好了,让我来。”
怎么哭得跟一只小花猫一样,又可爱又可怜。
祝余一手去解开她的衣服,过于紧张那扣子一颗都解不开,她急哭了那一瞬间不知所措,直接把牧之的衬衫给撕开,接着吻上她。
我要你;她轻声说着这三个字,带着迫切和急促。
“别着急,慢慢……”
牧之想说慢慢来,结果祝余没给她这次机会,侵入的吻不带一丝温柔。
什么,老娘居然要在这傻子面前当受,绝不允许。
光是这样想着,牧之就已经没了任何想法,她轻轻推开面前饿得如饿狼捕食的某人。
“让我来,好吗,让我来。”
受制于人的牧之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怨恨,翻身农奴把歌唱,反客为主地让祝余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受着。
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动情的模样,牧之眉头皱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比以往都要奇怪。
她好像真的动心了。
一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不少,祝余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想要缓解,可怎么都觉得疼。
“不……不要了。”
拉回理智的牧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喘着气就把人扔在了床上,自己随意捡起地上散落的外套,弯腰去翻垃圾桶里的香烟。
就连走路去阳台时都没穿鞋,点烟的手在发抖,抖得不成样子,在凌晨四五点的室外,有些冷,她想打着打火机为自己取暖。
一遍接着一遍,心跳几乎要跳出来,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祝余失去了全身力气瘫在柔软的被子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样子应该又哭了。
可牧之现在不想搭理这人,她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思刚刚犯下的错。
在烟雾缭绕中牧之还是会忍不住想起祝余动情的样子。
将烟头扔在地上,她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祝余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阿也对不起。”牧之小声地为自己的冒犯道歉,一遍接着一遍,就算是这样,祝余的模样仍旧抹不去。
再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了,祝余睡得很安详,她又扭头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地板,在她手边掉落了一瓶药。
“阿普唑仑。”她打量着药品上的名字,原来这人真的会随身携带药片,看样子也没有像阿也所描述的那样。
牧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收拾地上的垃圾,忙活完之后,外面的雨停了,天也亮了。
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内容,母亲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妈妈:记得按时吃饭啊,不然胃又疼了。】
【妈妈:不会又熬夜写工作报告吧,多注意休息。】
【妈妈:有空记得回家吃饭,你爸有点想你了。】
看完信息后,牧之瘫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还未喝完的可乐喝了起来,手机拨打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现在正好六点左右,按照平常这个时间,亲爱的母上大人早已经出现在公园内晨跑了。
好在这个习惯还在维持,电话没响几声便被接通。
牧之出口的声音慵懒又带着一丝丝随性,“妈妈,起这么早啊。”
“赚钱给你花啊,起多早都无所谓。”电话那头的母亲慈祥温柔,能笑哈哈地和已经三十岁的女儿开玩笑。
而牧之也只能在母亲面前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通过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这些年出来在警队里上班的日子,累到数不过来。
每天都要办不完的案子,需要全国到处跑,加入专案组,累到几乎没时间休息。
“妈妈,过两天我回家吃饭,给你带个女儿回来。”
老母亲听到要有新女儿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终于想开要谈恋爱了啊,咱老牧家的铁树也要开花了,三十岁了,终于。”
“妈妈,你可以不用特意提起三十岁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听你的声音就知道又好几天没睡了吧,实在累了就回家,你爸和我都等着呢。”
“忙完就回去。”
她挂断了家里的电话,手里的可乐罐也空了下来,接着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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