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逢

“搜!仔细搜!王大人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蹄声停在破庙外,十几名身着黑衣的护卫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氏亲信张彪。

谢砚鹤屏住呼吸,悄悄摸出铃网雏形——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杀他的,三年前没能得手,如今绝不会放过他。

就在黑衣护卫即将搜到香案下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少年人的喝声:“张彪!你敢擅闯皇家禁地?”

谢砚鹤心中一喜——是段子幽的声音。

他趁机将铃网悄悄展开,藏在香案缝隙中。

张彪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段子幽身着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几名镇南王府的护卫。“段小王爷,这是王大人的命令,捉拿叛逃的宫人。”

张彪色厉内荏地说道,眼神却在偷偷打量破庙四周。

“叛逃宫人?”段子幽翻身下马,缓步走进破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香案,“本王倒是听说,王大人在找一位‘故人’,怎么?这位故人藏在这破庙里?”他故意顿了顿,提高声音,“来人,给本王搜!若真有叛逃宫人,本王亲自押解回宫!”

镇南王府的护卫立刻散开,其中两人悄悄走到香案旁,将谢砚鹤护在身后。张彪见状,只能咬牙道:“既然小王爷要搜,那就搜吧。”

搜了半晌,护卫们摇了摇头:“小王爷,没人。”张彪脸色稍缓,刚要开口,段子幽突然指向香案上的半块虎符:“这是什么?”谢砚鹤藏在香案后,悄悄将右半块虎符扔到案上,与段子幽手中的左半块正好合璧。

张彪看到虎符,脸色瞬间惨白——那是皇家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虎符……”张彪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六皇子的信物!”段子幽弯腰捡起虎符,转身看向香案后:“出来吧,六殿下。”

谢砚鹤深吸一口气,从香案后走出,虽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眉宇间的贵气。他掏出龙纹玉佩,冷冷看向张彪:“张护卫,三年未见,别来无恙?”

张彪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饶命!当年是小人一时糊涂,受了王大人的指使……”

谢砚鹤抬手打断他:“起来吧,本王不杀你。但你要记住,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个字,镇南王府的刀可不认人。”张彪连滚带爬地带着人离开,破庙里只剩下谢砚鹤与段子幽两人。

“没想到这么顺利。”段子幽拍了拍谢砚鹤的肩膀,注意到他腕环上的记忆残留度,“99.8%,比预估的衰减快了点。”谢砚鹤摸了摸腕环,心中一沉:“可能是时空穿梭的应激反应,得尽快回王府,找个安全的地方校准。

”他从鞋底掏出密信,“这是我生母的绝笔,王氏毒杀我母亲,还勾结北境,这两条罪证足够扳倒他。”

段子幽接过密信,仔细看完后眉头紧锁:“王怀安老奸巨猾,仅凭一封密信未必能扳倒他。

我们得先拿到他勾结北境的证据——我父亲查到,王氏每月都会派亲信去城外兵器库押送弩箭,明天就是押送的日子。”他掏出兵器库地形图,“我们可以趁机混入兵器库,找到他与宇文泰的通信记录。”

当天下午,两人乔装成商贩,跟着镇南王府的商队进入金陵城。城南布庄果然有王府的人接应,掌柜将他们领进后院的密室,递上两套锦衣和一份名册。“小王爷,这是依附王氏的朝臣名册,标红的是可以争取的。”

掌柜压低声音,“昨晚王大人已经知道六殿下现身栖霞山,加派了人手在城门盘查,我们得尽快将殿下送回王府。”

谢砚鹤换上锦衣,看着铜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腕环上的记忆残留度显示99.7%,他摸出那半块虎符,突然想起馆主的话:“原史中六皇子最终被王氏毒杀,你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更是整个南国的走向。”段子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去兵器库。”

深夜的布庄后院,谢砚鹤辗转难眠。他拿出母亲的绝笔信,借着烛光反复阅读,信中提到的“陨铁手镯”让他心头一动——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当年流落时不慎遗失,说不定就在兵器库中。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立刻握紧枕边的匕首,却见段子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夜行衣。“有情况,王氏的人查到布庄了,我们得提前行动。”

两人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溜出布庄。金陵城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荡。段子幽凭借地形图的指引,带着谢砚鹤绕到兵器库的后门,这里只有两名护卫看守。“看我的。”谢砚鹤从怀中摸出铃网,轻轻一抛,网面在空中展开,铜铃发出极轻的嗡鸣,两名护卫瞬间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进入兵器库后,两人立刻分头行动。谢砚鹤负责寻找通信记录,段子幽则查看弩箭的具体情况。兵器库内堆放着大量的弩箭和甲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谢砚鹤在最里面的库房发现了一个上锁的铁箱,他用针线包内的开锁工具打开铁箱,里面果然有一叠书信,最上面的一封正是王怀安写给宇文泰的,承诺三个月后送五十副改良弩箭到北境,条件是宇文泰出兵协助他篡位。

“找到什么了?”段子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枚陨铁手镯,“这是在弩箭的锻造炉旁找到的,上面刻着‘鹤’字,应该是你母亲的遗物。”

谢砚鹤接过手镯,眼泪差点掉下来——手镯内侧的刻痕与他腕环上的“同归”符号一模一样,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就在这时,兵器库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张彪的喊声:“包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不好,被发现了!”段子幽拉着谢砚鹤躲到货架后,“前门肯定被堵了,后门有密道,跟我来!”

两人沿着货架快速移动,谢砚鹤将书信塞进怀里,又抓起一把陨铁纤维制成的绳索——这是他们唯一的武器。刚到密道入口,就有几名护卫冲了进来,段子幽挥起绳索,缠住为首护卫的脚踝,用力一拉,护卫当场摔倒在地。

谢砚鹤则趁机将铃网展开,罩向其余几名护卫,铜铃的嗡鸣声让护卫们瞬间失去方向。两人趁机钻进密道,刚关上密道的石门,就听到张彪在外面大喊:“挖!就算把兵器库挖平,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密道内一片漆黑,段子幽点燃火折子,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这条密道通向城外的竹林,我们先去那里躲一躲。”

密道里潮湿阴冷,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谢砚鹤摸了摸腕环,记忆残留度显示99.5%,他看向段子幽:“你说,张彪怎么会突然查到布庄?”段子幽沉思片刻:“可能是布庄里有内鬼,也可能是王怀安早就设好了圈套。”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能再回布庄了,只能去镇南王府的别院。”

走出密道时,天已经蒙蒙亮。竹林里弥漫着晨雾,两人刚走出竹林,就看到不远处有一队骑兵正在巡逻。“是镇南王府的人!”

段子幽认出了骑兵的旗帜,立刻掏出王府令牌。骑兵统领看到令牌,立刻翻身下马:“小王爷,六殿下,王爷让我们在此接应!”

坐上马车后,两人才松了口气。谢砚鹤拿出怀中的书信和陨铁手镯,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让他更加坚定了扳倒王氏的决心。段子幽则拿出双记账本,在上面记录:“承平三年暮春,兵器库取得王氏通敌证据,获六皇子生母遗物。内鬼待查,王氏已察觉。”

马车驶进镇南王府的别院时,太阳已经升起。镇南王段宏亲自在门口迎接,看到谢砚鹤,立刻躬身行礼:“老臣参见六殿下。”谢砚鹤连忙扶起他:“王叔不必多礼,本王能有今日,全靠王叔相助。”段宏叹了口气:“殿下受苦了,王氏专权多年,朝臣们早已怨声载道,只要殿下振臂一呼,必有响应。”

进入别院的密室后,段宏拿出一份奏折:“这是老臣联合三位将军写的弹劾奏折,列举了王氏的十大罪状。但皇上沉迷修道,未必会理会,我们得想个办法让皇上亲见殿下。”谢砚鹤掏出母亲的绝笔信:“这封信是关键,皇上当年与我母亲情深,看到这封信,必然会召见我。”

段子幽则拿出兵器库的地形图:“王氏的兵器库藏着大量改良弩箭,我们可以派人将消息泄露给北境的敌对势力,让他们派人来抢。届时京城震动,皇上必然会召集群臣议事,殿下就能趁机入宫。”谢砚鹤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既能削弱王氏的实力,又能为入宫创造机会。”

就在这时,别院的护卫突然进来禀报:“王爷,小王爷,六殿下,王大人派人送来了请柬,邀请小王爷明日去府中赴宴。”段宏接过请柬,冷笑一声:“王怀安这是试探我们,看来他还不确定六殿下是否在我们这里。”谢砚鹤看向段子幽:“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探探他的虚实。”

夜色渐深,别院的灯火通明。谢砚鹤坐在窗前,摩挲着母亲的陨铁手镯,腕环上的记忆残留度显示99.3%。段子幽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热茶:“明天赴宴,王怀安肯定会用各种手段试探,你要沉住气。”谢砚鹤接过热茶,眼神坚定:“我不会让母亲白死,更不会让王氏继续祸乱南国。”

他看向窗外的夜空,金陵城的灯火与记忆中的科研中心灯光重叠,他知道,无论记忆如何衰减,他与段子幽都必须赢下这场棋局——为了南国的百姓,也为了彼此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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