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琢不接他话:“我们另一个同伴和狗呢?”
林北刚醒不久,脑子还混乱着,听到这话才惊觉梁郁和小南都不在这里,登时急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没没,没怎么。”科伦连连摆手,“我看他没吃面包,怕他睡得不熟也怕吵醒变异犬,就把他们留在山洞了。”
“那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唐琢发问。
“呃……”科伦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这是我们城主的命令。”
“城主?”听到这个称呼,唐琢三人皆是一顿。
“对,就是这里——理想城的主人。”科伦说到这里,眸光一亮,满眼崇拜与敬仰。
唐琢看他一副被洗了脑的蠢样,才懒得管那人什么身份:“那他人呢?”
“让你把我们带过来,自己却不出面。”唐琢不客气的嘲讽,“这就是你们这个破城的待客之道?”
“说的没错。”不等科伦反驳,门外传来了一阵温和爽朗的笑声,“我们小琢,还是这么的率直。”
听到这个声音,唐琢全身一僵。
下一刻,一个身材高大但略显消瘦的男人款步走进了这个房间。
男人约莫四五十的年纪,鬓发有些斑白。
他的肩背微不可查的左斜,就像是寻常的高低肩,只有唐琢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右肩上嵌着一颗取不出的弹头。
男人的相貌和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岁月没有在他的眉宇间留下明显的痕迹,他的眼神依旧坚毅笃定,他的气质依旧温和从容。
他闲庭信步地走进来,就好像时隔多年,再次推开那扇熟悉的宿舍门。
他就站在那里笑了笑:“好久不见。”
唐琢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
他从没想过还能见到邢秀山。
距离邢秀山被宣告“殉职”,已经十年了。
最初率真莽撞的青葱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为了养家和生存游走在多方势力之间的圆滑之辈。
可当他再次站到邢秀山面前,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会被拎着耳朵数落的“小琢”。
当年,那支前往“红枫山”的勘探队全军覆没,最后一条信息就来自邢秀山。
唐琢得知消息,直接拉着罗栖冲到长洲基地的指挥部门口。
他们在暴雨里等了一夜,最后等到了“不予救援”的指令。
如今的唐琢可以理解——恶略的天气、凶猛的异兽、中活跃地区的高赫尔浓度,别说一个生死未卜的上校,就算身处险境的是一名高级指挥官,也只能如此。
但当时的唐琢不能理解,所以他一怒之下离开了军队。
虽然从不后悔做下的决定,但邢秀山的死始终令他耿耿于怀。
如今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唐琢又喜又惊。然后,就是无尽的疑惑:“邢哥,你怎么……”
“怎么还活着?”邢秀山温和地笑了笑,淡淡接了唐琢的话。
唐琢想说句什么,被邢秀山抬手打断:“愿意跟我出去走走吗?我带你看看我这些年居住的地方。”
唐琢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半晌点点头,跟着他向外走。
秦家乐和林北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
邢秀山注意到了俩人的窘态,大手一挥:“一起来吧。”
一行人走出这个房间,才发现原先身处的是一间欧式的独栋自建小别墅。
屋前的小路铺满了细腻的青石,绿藤攀附在院子的树篱上,开着一朵朵淡粉色的小花。
几个半大的孩子从路尽头的街口跑过,一转头看到了邢秀山,开心地和他打着招呼:“邢先生!”
“城主先生你好!”
“城主早上好!”
叫什么的都有,邢秀山一一回应完,转头看向唐琢。
“当年,我被狼群袭击,逃进了山里,体力不支,昏了过去。”邢秀山向前走着,娓娓道来,“重伤、失温,我以为我死定了。可一睁眼,来到了这里。”
唐琢问:“是这里的人救了你?”
邢秀山笑了笑,继续说着:“我留在这里一边养伤,一边尝试联系基地,但是一无所获。
“幸而,这里的原住民都对我很好,他们为我送来食物和伤药。”
“他们勤劳质朴,蓬勃盎然,这里仿佛没有经历过几百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进化,他们仍然保留着从前的样子。”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树母的存在。”
说着,邢秀山脚步一拐,一个无比宽阔的广场出现在众人眼前。
广场中央,一棵巨大的榕树巍巍伫立在那里。
枝叶繁茂,苍翠欲滴的繁密树冠遮天蔽日,阳光笼罩在树的四周,仿佛树母正在发着耀眼的光芒。
树下,根系盘错,以树的躯干为中心向着四周蜿蜒而出,引入地底。
自下而上,树母将这一整座小城归拢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邢秀山看着眼前的参天大树,温柔又深情:“树母用自己的根系将这里保护起来。它把所有的危险隔绝在外,包括那些鸣狼、危险的赫尔因子、以及……”
“罪恶的蓝塔。”
唐琢微微低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个十年前他还要仰视的人,现在背脊微弯。
从上而下,唐琢看不到一丝他的神态。
邢秀山自顾自地说着:“一开始,我是想要回去的。”
“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邢秀山带着他们走近树母,“伤养得差不多以后,我就准备启程返回基地。原住民们给我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送我离开。我一路躲避着狼群向红枫山外走,然后在山口遇到了一队人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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