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晏清王觉得张相所说的兴修水利来解决尹奴的问题如何?”

“臣以为张大人所言甚是,尹奴有所用,兴修水利亦可造福百姓。只是张大人觉得应当修桥,建坝,还是……”

“臣以为当开凿运河,沟通南北。”

“本王有一事想请教大人,开凿运河钱从何而来,先帝三次伐尹,国库紧张,如今还有西边的军费要付,是紧战场厮杀的战士们的费用,还是紧诸位大人的俸禄,还是增加赋税打算把这笔钱算到百姓头上?”

另一位大人说道,“国库紧张,又不是没钱……”

未等他说完,户部尚书先怒了,“赵大人打算让国库一点银子都没有嘛!臣以为当裁剪冗官。”

又一位大人道,“尚书大人以为何官为冗官!”

“够了!”孟剑星听得头疼,兴修水利是好,国库拿不出钱也是真的,“晏安,妳说说。”

“陛下,臣有一计,开凿运河所需钱款巨大,不如向商会招募出资者,出资者在运河建成后可收取一定年限的使用费用,比如出所需钱财一成者,运河建成后一年的路费钱归其所有,出几成便收几年,于朝廷不过才少十年运河的路费而已,既解决了钱款问题,又解决了南北运输困难的问题。”

“嗯,诸位爱卿觉得如何?朕以为晏清王此计甚妙!”

“陛下,臣还有一事。”

“开凿运河只解决了男丁无工的问题,木兰阁绣坊遍布各地,不如将这些女子卖给臣吧,纺纱织布,既可促进商业往来,又可弘扬我朝技艺。”

“好!”孟剑星称赞道,晏安就是她的白子。

“退——朝——”

张相路过孟晏安身边,“殿下天资聪颖,何不在济世救民上用些心思,将来必成大材。”

“张大人,如果陛下刚刚是问大人,那当如何?”孟晏安则顾左右而言他,走在权利的刀锋上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不能真糊涂。

“老夫会答修改考核制度,裁去部分官员,这都没有殿下的计策好,后生可畏啊,大周有殿下这样的才子,何愁繁荣富强之日。”

张相想得未免短了些,大周不居当世第一,便永远有危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让他国望而却步,甚至俯首称臣。

“张相觉得孤是可造之材,实乃孤的荣幸,张大人二朝元老,肱股之臣,是万千学子的榜样,大周有百个晏清王不如有一位张相,得张相这般贤臣才是大周之幸,若大周将来能得千万位张相辅佐,何愁未来!”

“哈哈哈,殿下是想让老夫广收徒弟啊。”

“张相自有你的考虑,小王先行一步。”

与张相分别孟晏安径直到紫微殿,“阿姐,能不能替我劝劝母后啊,我不想学什么经世济国之道。”

“不必劝母后,是朕要妳学的。”

“阿姐,妳今天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那尹民十几万,除去老弱病残的和男丁,还有八万余人,足足八十万两银子,八十万啊,阿姐,就算均下来每个绣坊也要塞进去几百人,我帮了这么大忙,能不能就不学了……”

“妳今日不说朕还不知道妳有这方面的天赋呢。是可造之材啊!”

“阿姐……”

“这样妳替朕办三件事,妳就继续做逍遥自在的晏清王,开凿运河算一件。”

“好办,不就是出谋划策嘛,另两件事是什么,说不定我现在就能想出法子。”

“谁告诉妳只是出谋划策啦?朕要妳管理运河的支出账目、选拔人员、负责分工等一干事宜,妳自行与大臣们商讨。”

“阿姐……我把王君的匡庐图还他还不成吗?”

“世千既然送妳,妳愿意如何处置朕不管,运河一事做好即可。”

孟剑星又补上一句,“妳也不必求母后。”

“是,臣领旨谢恩。”孟宴安苦笑着离开,她不想入局,只想做个局外人啊!

孟剑星此时的心情就和孟晏安形成鲜明对比,朕深知晏安与徐君是闺中密友,必然不舍得收减军费,本想着借尹奴一事让晏安出钱,毕竟数目不小,正好借这机会削弱木兰阁的财力,避免日后发展到朕无法控制的地步,没想到一逼她给朕个意外之喜,这丫头做逍遥自在的孟晏安太久了,也做几年晏清王替朕做做事,别只让朕做皇帝做不了孟剑星。

孟晏安回到府上就命人下了拜帖,明日午时邀商会众人一聚,商会本就是大周说得上名号的富商们自己组建的,没有会长,谁的规模最大谁就说了算,一般或做东组局者,或谈合作者。今日孟晏安组局无论是冲皇室的面子还是木兰阁,大家都会去。

“殿下,平南王妃命人送来了帖子,三日后便是王妃的生辰。”

“时祺到库房里选个东西改日包了送过去,孤奉旨筹备运河一事抽不开身。”

“是。”

外人只知王子心怀不轨,却不知这里面有平南王世子的手笔。

“时祺,明日打听一下王妃都邀了哪些人,寿宴妳代孤留下,看看谁与平南王亲近。”

“当归呢?”

“在园子里呢,奴婢这就找她过来。”

“不必,孤正好到园子里逛逛。”孟晏安现在是真的烦,阿姐好好的非要她弄什么运河!莫不是打算除掉平南王,平南王少时随先帝治理朝纲,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凭阿姐之力难以根除整个王府,这才借此事拉她入局?

当归此时正和衍之看着风靡京都的话本《将军令》,讲述的是大周十二位将军的故事,从去年五月热买至今,一时间京都纸贵,连手抄本都十分抢手,张衡阳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两本,衍之一本,他一本,正巧碰到岄素教衍之功夫,就拉着他们一起看,当归路过听此说什么也要看看,四个人,两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一人察觉孟晏安来了。

“在看什么?”

“殿下,”当归回过神来,忙行了礼,“回殿下是《将军令》。”

“《将军令》?”

“殿下《将军令》现在是一书难求。”张衡阳补充道,“讲的是我大周十二位名将。”

“难怪去年卖的最好的是纸张。”孟晏安随手翻了几页,“一剑横空星斗寒……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话本子里的故事半真半假,看着玩还成,衍之若是喜欢,不如去读读正史里的将军。”

“殿下怎么有时间到园子里逛?想来是运河之事……”当归丫头看得疯魔,打起孟晏安的趣来。

“妳这丫头,整日里净看些无用,越来越没规矩,妳既然喜欢将军,孤今日就罚妳背《木兰辞》,背不完不许吃饭,孤亲自考妳。”

当归一听顿时就委了下去,《木兰辞》那么长,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衍之都能背得下来,妳怎么就背不下来,原先孤想着妳喜欢商贾之术,让妳在木兰阁学些东西,如今看来从前太纵着妳了,从明日起妳也到私塾读书去!”

“殿下——”

当归扫视一周,此时唯有小郎能救她。

岄素见当归向自己求助,“殿下,要当归姑娘一日背完恐难了些,不如分几日背吧。”

“岄素心善,孤清楚她的能力,小郎教衍之之余就读读《离骚》,免得无趣。”

听此当归彻底死了心,乖乖随孟晏安到书房,一人查阅大周水路,一人摇头晃脑背诗。

“冬禧,把这本《离骚》送到偏殿。桑榆,把这本《史记》给衍之送过去。”

“是。”

“殿下,《将军令》能……”

“妳安心背书,衍之读完《史记》孤自会给他。”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大周大小河流不少,但是连通经济中心苏杭与政治中心京都的陆路和水路并不方便,而两地来往频繁,商人、学子等一年来来来往往人数不少,不如就将运河起止点定在杭州与京都,途经苏州、扬州。

孟晏安想到此便让时祺请户部尚书夏大人与工部尚书王大人来。

工部尚书指着她画的图说道,“殿下,老臣以为不如从扬州分支一条拐到洛阳,洛阳此地富庶又有神都之称,如今大周经济中心偏南,不如借此机会往北移。”

“王大人想法是好,只是此番钱财又要多上许多。”

“不知夏大人是否可以做个估算,孤明日也好同那些富商们商量。”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难怪殿下要我读这书,他也有同样的遭遇。

“师父,读什么呢?”衍之好奇凑到他跟前,“《离骚》啊,屈原可是位伟大的诗人呢!”

“衍之也读过?”

“当然!上私塾的时候袁先生教的,楚王昏庸无道,可惜屈原生错了地方。他对自己太过苛责了,这样的国家覆灭他也无能为力。”

“若不殉国恐怕世人也不会放过他吧……”

“师父怎会这么想,后人称赞他爱国那是因为他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倾尽全力,又不是他跳汨罗江,后人只知道屈原是悲悯苍生的三闾大夫,楚王是不辨忠佞的无道君王。”

后人只知道屈原是悲悯苍生的三闾大夫,楚王是不辨忠佞的无道君王……

殿下是想让我放过自己吗……

“师父,天天在府上不闷嘛,咱们偷偷跑出去,怎么样?”

“你呀,昨日学的都会了?”

“师父——听说师父会弹琴?”

“怎么,想听我弹琴?这会儿又不想出去啦?”

夏小姐送来核算的册子,估算十亿两白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半个木兰阁都进去了,那些富商根本不可能拿这么多银子,

“夏小姐,令尊可在府中?”

“殿下,这是小女核算的。家父尚未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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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明
连载中齐鹤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