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行限制?”
工作人员解释道:“是的,‘超易感症’是被列为危险性极大的一种罕见病。
因为在发病的时候,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而且普通的抑制剂对你无效,加上你又是S级Alpha,普通人根本控制不住你。
发病的你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毒雾弹,所到之处,所有Omega和Alpha都会受到你的影响,这会带来严重的公共秩序问题。”
饶是已经得过一次罕见病并死过了一次,心灵已经十分强大,祁颂一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
寒小枫问:“那这个出行限制是怎么个限制法?是说他连学校都不能去了吗?”
工作人员笑道:“那倒不是,放心吧,除了在易感期期间必须强制隔离以外,平时上学是没有问题的,至少现在没问题,以后如果病重,则要另说。”
“我们现在说的这个‘限制出行’,是指他个人不能单独乘坐长途交通工具出省或者出境。
凡是超过200公里的外出,应向交通部门提交相关健康检查资料,经获批后,还必须有监护人或者伴侣陪同,必要时还要有医护人员陪同才可以。”
寒小枫略微放心:“原来是这样。”
工作人员道:“这个病发展很迅速,三年就可以到重症,即哪怕不在易感期,也极为容易发病,所以,尽快进行控制吧。”
工作人员给了祁颂一个同情的眼神,见他脸色不太好,又道:
“不过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和你信息素匹配度超高的Omega伴侣,情况就会好很多的,甚至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也别太灰心了。”
祁颂瞟了他一眼,没有被安慰到一丝一毫。
寒小枫却是愈发坚定了要找池简做信息素匹配度测试的想法,还在路上不断地试探。
寒小枫一边开车,一边对车后座上的他道:
“妈妈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随便找个人来跟你结婚,可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病?就算不是池简,也会是其他人,妈妈总会找到一个Omega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是?”
祁颂认真地和她商量:“妈,就算是培养感情,您也别找池简行吗?我不想和他结婚!”
寒小枫蹙眉,从后视镜上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祁颂满心无奈,这让他怎么解释?说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吗?!
寒小枫不解道:“人家池简怎么招惹你了?这孩子挺好的呀,乖巧懂事,又单纯善良,虽然性子内向些,但是好好栽培,也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而且长得也……”
祁颂烦躁起来:“妈,能不能别提他了?我不想听。”
寒小枫道:“那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人家池简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祁颂不耐道:“他没招惹我,我就必须和他结婚吗?我说了不想找池简,我也不是马上就重症,要培养感情,您找别人来不行吗?”
寒小枫听着也生气了:“那我这不是也在找吗?我上哪儿找啊?但凡有个人能比池简更合适,我还用得着这么逼你吗?你怎么就不体谅体谅我的苦心?”
寒小枫说着红了眼睛,把车停到路旁不开了。
祁颂认识她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她落泪,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拿起车上的纸盒递给她:“我错了,您消消气。”
寒小枫只接过纸盒,没搭理他。
祁颂看了她一眼,心里乱糟糟的不是滋味,甚至觉得这次的穿越就是个笑话,搞得谁都不好过。
车内的空气趋于凝固。
祁颂无话可说,寒小枫静静地在一旁调整自己的情绪。
良久,寒小枫才道:“明天你就回去市一中上课,我已经让学校把你转到高一(16)班了,除非池简分化后,你们的信息素不匹配,否则你哪儿也不许去!”
高一(16)班是池简的班级。
祁颂闻言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车座上蹦起来:“妈,你疯了!”
寒小枫呼啦一声把车重新开出去,语气平缓却坚定地道:“你的成绩我可以不管,你的交友我可以不干涉,但你的健康不行,这是我作为你的母亲所不可能做的让步!”
祁颂被她这一手先斩后奏的安排气得胸膛起伏:
“那你就可以不尊重我,不尊重池简吗?!
如果我和他的信息素高度匹配,他对我就是天然的吸引,我发病了第一个就咬他!这对他公平吗?人家也是个人,人家也有选择喜欢谁,和谁结婚的自由!不是我治病的工具!”
寒小枫冷道:“我随你怎么想!”
祁颂觉得不可理喻:“放我下车!”
寒小枫冷笑道:“放你下去你就走得掉吗?别逼我请你爸爸出手!至少我还让你好好和池简培养感情,等你爸出手,直接把池简绑了扔你床上!”
祁颂的脑袋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睁着眼睛不敢置信,血液却瞬间凝固。
三分钟后,车子在C市第一中学附近的别墅区门口停下,听到车门锁一开。
祁颂二话不说就拿起书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操,变态夫妇!
住院的一周里,祁颂利用手机里一切可以获取原身信息的软件,调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大概知道了原身和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身的父亲祁隐,母亲寒小枫,都是C市的风云人物。
祁隐的身份很神秘,政商双跨界,常常不在家,但是控制儿子的手段却一样也没落下。
祁隐嫌弃原身不上进,一直要求他初中毕业后,就去首都读私立高中,全封闭的那种。
这个私立高中要是进去了,基本就属于活在自己老爹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身生性自由,自然不愿意,为此还和家里吵了一架。
他借着许十六岁生日愿望的机会,终于获得了来C市公立的第一中学走读的自由,并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在一中附近买了一套小别墅。
原身虽是独生子,但从小叛逆,总爱逆着他父亲祁隐的意愿来,故而成绩是一塌糊涂。
家里都知道他来C市一中的目的不是读书,但是没办法,说好了十六岁生日必须实现他一个愿望,只要他不去三流的学校学坏,来C市一中读高中也不是不行。
但C市第一中学——许多像池简这样的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拼了命学习才考上的好学校,在祁颂的父母眼中,却已经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祁颂想到上辈子自己为考上C市一中而感到兴奋不已的事情,一时只觉得有些讽刺。
回到原身买的一栋三层楼、带个小庭院的小别墅,确认只是他一个人住,祁颂终于松了一口气。
祁颂不得不感谢原身做的这个决定,为他这个外来穿越者提供了大大的便利,也省得他在那个家里对着那对奇葩父母透不过气来。
祁颂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了半天。
次日一早,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蓝白色的夏天校服穿上,拎起书包,出门去了学校。
他不敢不去,生怕寒小枫他们真会对池简做出什么非人道的事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一次踏进久违的高中校门。
九月盛夏的骄阳似火,校道绿树成荫。
看着成群的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踏着早操广播的进行曲往操场紧赶慢赶,不少学生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早点,本来应该是怀念无比,感叹万分的。
祁颂的心里此时却只剩下郁闷,干脆翘了早操,慢悠悠地在学校里闲逛。
吹着尚未散尽夜凉的晨风,听着树间清脆的鸟鸣,闻着花草间散发的淡淡清香,心中郁闷终于慢慢消散,心情也舒爽不少。
大自然果然能治愈人心。
祁颂看着碧蓝的天,棉花似的云,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到3栋教学楼下找了张长椅,长腿一曲,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耳边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的旋律从操场那边传来,祁颂漫无目的地看着不远处的花坛,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打着节拍,暂时还没有作为学生的自觉。
这副悠闲散漫的姿态,幸好没被年级教导主任抓到,否则开学就是3000字的检讨,没准还会被抓到主席台当领操。
这么大胆坦荡的缺席行为,对于十年前还是高中生的他而言,是不敢想象的。
当年的他可乖了,在遵纪守法这一块,绝对是老师啧啧称赞,表扬名单上常驻的一员,令人省心得不行。
祁颂轻轻地哼笑了一下,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和当年的那个小少年再次重逢呢,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啧,哎,就是没这破毛病就好了……”
祁颂仰躺在椅背上,绝望地抹了一把脸,又狠搓了几下,才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早操散了,人群渐渐地往教学楼涌了过来,熙熙攘攘。
祁颂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海子。
祁颂顿了一下,接了:“喂?”
“哇靠!阿颂,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和哲哥都打了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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