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东旁边路过时,这一次他叫住了许弃。
“跟我到休息室来一趟。”
许弃置若罔闻地继续往一开始角落里的位置走,却被黎东的脚拦住去路,许弃这才抬眼看他,语气毫无波澜:“为什么?”
黎东似笑非笑地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做到了吗?”
许弃假笑一声,眼里却充满了淡漠,抬手指了指脸上的伤口,轻声说:“您觉得呢?”
黎东环视了一遍周围,没看到江屿的身影,他压低嗓音对许弃道:“只要你办好这一件事,伺候好江公子,我给你三天自由。”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不会再找人监视你。”
“但你得向我保证不会跑路或是做对我们不利的事,你若是能做到,三天,就三天。”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许弃闻言猛地抬起头,眼里立即充斥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但这仍然挡不住他眼底闪烁到溢出来的惊喜与一丝的不可置信,良久后,许弃抬起眼反复地确认:“你…你是说,你愿意…愿意再放我出去了?”
“是,我愿意放你三天假,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吗?”黎东伸长手臂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道:“江公子不是从我们这个小地方出来的人,他的身份我们都惹不起。”
“许弃,你一直都是聪明人,你应该能明白吧?”黎东看见许弃一副趑趄不前的模样,就知道这招绝对有戏,“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希望你别再让我失望,好吗?”
许弃长睫垂下遮去脸色,思绪飘忽,恍惚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都散发着无形的疼痛,他睁开眼大喘一口气,声音还泛着嘶哑:“好,我不会让你失望。”
黎东闻言立刻喜笑颜开,搂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下了然这招果然对许弃最有效,他松开许弃的肩膀,当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背:“少说在拳场上也混了有几年,怎么着也该学会懂点事,你呢,在打拳上的天赋也并不是无人能及,总之,学圆滑一点,准没坏事。”
“嗯。”没人能看清此刻许弃掩去的神情。
地下厅的卫生间,江屿正在洗手台边打电话,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那顶不怎么干净的镜子,忽然从镜子中大门口外瞥见两个穿着同样黑色老头背心的alpha。
“喂、喂?江屿你人呢?”
“你人怎么又消失了…?
江屿垂眼在水流下冲了冲手,右耳是电话那头好友的声音,左耳听见那群alpha越来越近地脚步与谈论声。
“就在刚刚,黎哥许给许弃三天假期了。”最右边蓝色短发alpha的语气仍有些惊讶。
“三天假期而已,大惊小怪,你该不会是还想休假吧?你昨天才休了一天吧?”另一位alpha不屑地轻瞥他一眼。
“黎哥是说,能放他去外面,不会再找人监视他,整整三天啊。”蓝发alpha挠了挠脸,眼里止不住的艳羡。
另一位alpha顿时停下一刻脚步,眸子狐疑不定地斜了眼那蓝发alpha,随即又继续朝卫生间隔间走,道:“他有那个命出去吗?”
“他还敢出去啊,上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把他在外面养的一窝鸟让黎哥亲手炖了,逼他喝光煮那鸟的汤,还记得吧?”
“嘘小点声,黎哥说不允许我们再提这件事。”蓝色短发alpha惊的连忙环视洗手间四周,地下拳场右侧通道尽头有建设新洗手间,而他们几人处于的是旧洗手间,图的就是一个人少安静。
蓝发alpha松了一口气,才放心地开口:“当然记得,当时许弃被拷打的满身伤口,被挂在擂台上供那些有钱的富商欣赏,那个血流跟不尽似的。”
另一位alpha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来抽,嘲弄一声:“他不活该吗?长得挺sao,要不是性格太傲,我还真想睡他。”
“许弃当年刚来那会,跟个alpha一样,后来才知道是得了alpha综合症,有那个病,没那个命哈哈哈。”
洗手间的嘲笑声络绎不绝,江屿站在第一隔间里,手里拿着手机胡乱刷着,眼睛扫视一遍屏幕,那些讨论的内容却一字不漏地落进他耳朵里。
末了后,江屿了无生趣地把手机收起来,推开隔间的门出去。
卫生间的两人正准备走进厕所隔间里,却见第一隔间有人推门出来,见到出来的人时,彼此互相对视一眼。
“兄弟,你们在聊许弃?”江屿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老头背心,嘴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两位alpha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到瞠目结舌,江屿他们理所应当的认识,连黎东都警告他们说是惹不起的人,这下却让他亲耳听完他们嘲讽队友的全过程。
但是转念一想,江屿都付费打黑拳了,与许弃关系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即便有,依许弃的脾气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比赛场上对手关系好太多,alpha于是试探开口:“嗨其实我们俩和他就闹了点矛盾。”
“是吗?那正巧,我也是。”江屿走到洗手台边,眯眼对他们露笑。
“许弃,脾气似乎不太好。”江屿接着道,口吻好似带了点淡淡的惋惜。
这简直是说进两位alpha的心坎里去了,在玄理拳场打拳的拳手里,几乎一大半人都吃过许弃脾气暴躁的亏,顿时就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理心,接话道:“许弃一向脾气差,不爱理人,我们这里的人都吃过他的亏。”
“久而久之吧,也就没人愿意理他。”
江屿手里的动作停下,仅一秒,抬手把流水给关了,转过身看两人:“那挺让人讨厌的,听你们说,他不是alpha?”
下一刻,两位alpha脸色变了,刚才只顾着想别的倒是忘记这一茬了。
“啊?许弃不是alpha吗?”蓝发alpha挠了挠脑门,装聋作哑道。
“哦,没什么,听错了。”江屿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告了一声别就抬腿朝门外走去。
直到江屿身影彻底从卫生间消失殆尽,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许弃这秘密不知道还能瞒住多久。”
在卫生间耽搁了一段时间,等江屿再次回到地下厅,果不其然其他人都在等着自己,许弃也蓄势待发地坐在观众席前排,江屿眸子看向他,许弃也回望他一眼。
不知道是否是江屿自己看错了,总觉得他眼神里少了一些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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