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那些不为人知的其二:林宴和伦纳德的倒数第二次见面
林宴不知道伦纳德从哪里获得的渠道,但是在反抗军攻打帝国首都之前,伦纳德致信邀请林宴见一面,信中大概意思是为了诅咒的破解。
林宴其实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但伦纳德有种不见到他不罢休的趋势,于是林宴同意了,,约在反抗军基地的一家餐厅里。
伦纳德似乎早早等候在那里,林宴看见他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是未能开头,反而是林宴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
伦纳德愣了一下,微微挑起嘴角,很模糊的弧度,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一边吃一边聊,不介意吧?”林宴很随性的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翻开了菜单。
伦纳德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说起来,我还没有在这家餐厅吃过,伦纳德先生来过吗?”
伦纳德一时之间没能回答,惊愕于“伦纳德先生”这种十分有距离感的称呼中。
直到林宴礼貌性的轻敲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他反应过来,并回答来过,接过菜单推荐了几份餐点。林宴笑着点点头,招来了服务员进行点餐,又问道:“伦纳德先生呢?一样的?还有有其他想吃的?”
伦纳德直直看着林宴,说来份一样的就好。
“伦纳德先生?你这次想要聊些什么?”林宴仍然是微笑的,好像只是在面对一个许久不见的陌生朋友。
伦纳德此时想说的话才终于能够说出口:“你,身体还好吗?”
林宴有些疑惑,在战场上面对敌人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幸运了,还有身体好不好这种说法吗?反抗军没有因伤退役的吧?但是林宴并未多说什么,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望着窗外,“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啊。”
窗外有女人带着孩子,手中牵扯了几只气球,冰淇淋的奶油融化在手指尖,人群来了又去,偶尔跑过几只很肥的流浪猫,也有人在大声祝词,为了即将到来的最终战争,这一切似乎意味着美好的新生活即将开启,大多数人都将迈上幸福的阶梯。
伦纳德见状也看向了窗外,天气很好,云朵互相拥挤着,但是像是有自己的小团体,一簇簇一丛丛,不紧不慢向远方走去,和街上的人群一样。或许明天这里也是同样的光景,或许明天这里也会有所不同,但是伦纳德此时坐在餐厅里,对面是林宴,外面是和平的景象,这在他之前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
沉默了一会儿,林宴回过头来,再次询问道:“伦纳德先生这次的目的并不仅是为了问我身体状况如何吧?”
顿了一下,林宴又接着说道:“还行,我可能死在战场上,但是不会死在诅咒里。”
这是餐点已经呈上,林宴示意伦纳德先请,随后便开始享用自己的餐点,伦纳德在此期间仿佛一个沉默的聆听者,不发一言,又听见林宴语气愉悦的说:“确实不错,伦纳德先生很会推荐。”
伦纳德有些无力,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但是有些话着实另人难以开口,他只能斟酌着用词:“我之前打听到有……祭品逃脱了,但是还未能得知他的具体地点,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去。”
林宴思考了一会,应该说的是林有生,但是他没有说更多的,笑了笑对伦纳德说: “谢谢您,伦纳德先生。”
伦纳德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是来听你道谢的。”
林宴收了笑容,默不作声地看着伦纳德,然后说:“但是除了道谢我也没有别的方式能够感谢伦纳德先生了。”林宴随话至末尾勾起了假笑。
“不是,”伦纳德接着说“我不需要你的道谢。”说的这里,伦纳德顿了一下,但是林宴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活着。”
伦纳德忽然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本书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拜托乾周帮我翻译了一下,虽然这件事并未得到你父亲的允许……”说到这里伦纳德有些尴尬,但是他又继续说道:“我们发现双生子作为祭品的那一个,寿命似乎都很短。”伦纳德又转移了话题:“由于乾周对于秘文的理解也不够透彻,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询问你的父亲,所以花费了很多时间来解读。”
林宴听到这里,想到:乾周没办法理解秘文是因为我还没有死,如果我在两年前的那一天就死了,他早就能明白了。但是林宴没把这些话说出来,继续听伦纳德在讲些什么。
“但是最近,我们有了新的突破”伦纳德语气中有了欢快的气氛,“我们意识到其中的黑红相间的那个名字,他并未真正作为祭品死掉,”伦纳德这时紧紧盯着林宴,“而且你的名字和他具有相同的特征,都是红黑相间的,所以我们认为,你也可以逃离诅咒。”伦纳德眼中带着光彩,目光灼灼盯着林宴。
林宴与他对视,双手交握挡在嘴前,令人看不出情绪,伦纳德渐渐息了声,问道:“怎么、了吗?”林宴似乎并未太过高兴,这令伦纳德有些不安。
只见林宴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双手,从座位上站起来,又越过桌子握住了伦纳德双手:“太感谢您了,伦纳德先生!我有救了!”
伦纳德惊讶于林宴情绪起伏之大,又想到自己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兴奋,压制了许久才能平复,这么一想,也能理解刚刚林宴的状态了。
“但是,”伦纳德接着说道:“你的父亲似乎仍旧在研究些什么,他似乎对你做祭品一事并不死心。”
林宴并未坐回去,但是已经与刚刚极其兴奋的样子有所不同,他父亲似乎又找到了什么继续仪式的新方法,他真是不死心,林宴在心里冷笑一声。仍旧握着伦纳德的双手,这次极其郑重的说:“伦纳德先生,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拜托你。”
伦纳德没有想到林宴在短短的几个瞬间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这两年的时间似乎对林宴的冲击很大,但是伦纳德很快答应:“好的,没问题,什么事?”
林宴又向前伸了伸,与伦纳德交握的双手松开了一只,撑着桌子避免摔倒,缓缓贴近了伦纳德的耳边,伦纳德原本以为林宴要吻他,但是并没有,他没有得到两年前地下室的相同的机会。
林宴郑重在他耳边说道:“不要让我的身体落入到是我父亲的手中,一丝一毫的血肉也不行。”
伦纳德睁大了眼睛,未能立即答应下来,这时林宴已经离开了他的耳边,双目与伦纳德对视,眼中又增添了笑意:“不要担心,伦纳德先生,这只是以防万一,您一定会答应我这个要求的吧。”
伦纳德在林宴视线的蛊惑下点了点头。
林宴忽然起身,“那先失陪了,我还要有些事情要忙,我去结账,伦纳德先生慢慢享用吧。”
伦纳德没来得及叫住林宴,低头看向桌面,林宴已经吃完了,但是自己的食物,还没怎么动过。“他现在吃饭的速度好快。”伦纳德默默想着,独自开始享用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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