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我一会转钱给你。”
“跟我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贝语纯换好卫生巾,吃掉两个红糖包子,暖贴起效,热烘烘地暖着小腹,全身都舒服了,她回房间,钻进被里,再次进入梦乡。
这次她睡得很安稳,没再梦见荒唐事。
—
或许是前一天爬山着了凉,红糖包子的效力只维持到中午。
下午素描课,贝语纯浑身发凉,背脊冒汗,小腹闷闷地疼,画画的右手颤抖,左手按在小腹揉,但收效甚微,还是很疼。
郗子娟悄声问:“你来那个了?”
贝语纯艰难点头。
“要不你请假回去休息吧?课上讲的我明天告诉你。”
“好。谢谢你。”
“没事。”
贝语纯举手叫来老师,把身体状况说清楚,请病假回家。
得到允许,先发短信告知盛轲,再收拾书包离开。
她站在校门口犹豫,是要回宿舍还是去公寓,宿舍近,公寓舒服。
“贝语纯!”身后有跑步声逼近,扬起的风吹到她手臂时,肩上忽然轻了,背包被他挑到身上背着。
“你不上课?”
“少上两节无所谓。我送你回去。”
“其实……”
“别说了。我抱你。”
“啊?”
盛轲动作神速,话音刚落,她就身体一轻地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着,贝语纯两手环住他脖颈,脚趾在鞋里绷直,浑身血液蒸腾:“你……这……我……”
盛轲说:“垫着那玩意岔不开腿吧?背你不方便。”
轰——
贝语纯的天塌了,脑袋里电闪雷鸣的,脸更是红得几欲滴血。震惊又迷惑。他怎么会知道啊!她没有弄脏床单呀,也没告诉他。
盛轲浅咳,撇过脸,小声解释:“我……早上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你丢那个了。”
“很疼吗?”
“嗯。”
“去我哥那?”
“嗯。”
“靠着我舒服些。”
“好。”
贝语纯偏头,靠在他肩膀,鼻尖抵着他侧颈,他的体温好像高于常人,搂着很舒服,像抱着个暖水袋。她收紧手,脑袋埋得更深,烫烫的呼吸喷在肌肤:“盛轲。你好暖和。”
“是嘛?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暖和?”
贝语纯头晕脑胀,浑身都烫。
盛轲给她量体温,果然是发烧了。他下楼买退烧药,又去超市买食材。
回到公寓,钟聿已经在厨房煮饭。
他说:“我回来的时候买了红糖炖蛋和退烧药,她吃完药去休息了。她生病了,晚上简单点,就吃青菜瘦肉粥吧。”
钟聿又抢在他前面。
盛轲颇为不爽:“你怎么知道她发烧?”
钟聿说:“昨天爬山穿得少,早上又流鼻水,我中午给她打电话鼻音很重,猜到了。”
“你下午没课?”
“请假了。”
两人轮流绞毛巾放在她额头去热,给她擦手擦脸降温,忙活到凌晨,她退烧了,两人稍稍松口气,洗澡换衣服,准备休息。
贝语纯拧眉喃喃:“盛轲!”
“你好讨厌啊!赔我南极游!赔我五十万!打你!”说完,她手真伸出被窝,朝着头顶虚空出拳,又重重落下。
此刻,待在房间的是钟聿。
他握住她手腕,塞进被窝,压身耳边低声说:“是我。钟聿。”
贝语纯眉毛舒展,抿唇笑:“是哥哥。那就不打了。”
钟聿也笑:“想打也行。”
半夜,贝语纯被热醒,踢开一层毛毯,伸出手扇风,侧过脸,发现盛轲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轻轻戳他胳膊:“盛轲?别在这睡呀。会着凉。”
盛轲揉眼起身出房间,过一会,端杯温水进屋:“给你。”
“我不是要喝水。”
“那你刚说什么?”
“谢谢你。我退烧了。你去床上睡吧。不用在这看着。”
“嗯。”
盛轲摸她额头,拿体温计测过,才放心去睡。
贝语纯坐在床头,捧着水杯,一点点抿着喝,温热的红糖水甜甜的,像下午的那个怀抱一样及时又温暖。
她很贪念这种被偏爱的滋味。
—
敖菲是她高中同桌,现在在京北理工读书。
周末,两人约在京北理工附近的商城见面。
刚在咖啡厅落座,敖菲开门见山地问:“找本小姐出来有什么事呀?”
贝语纯双手捂脸:“看出来了?”
“是呀。你满脸的哀愁。”敖菲搅浑咖啡,抿了一口,“我猜猜。你没找盛轲,来找我,难道是谈盛轲的事?”
贝语纯惊愕到失语。
敖菲笑:“我可真厉害。说吧。”
贝语纯挪到她身边,贴得很近,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是喜欢盛轲。”
本以为敖菲听到要地动山摇,拉着自己八卦,没想到她只是轻飘飘地‘嗯’了声。
“你就这反应?”
“不然呢?你俩谈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喜欢他?盛轲有点可怜啊……”
“什么呀。我俩真……没有。”贝语纯欲哭无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敖菲蹙眉,眼中总算有了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你现在醒悟也不晚。抓紧机会让他表白就完事了。”
“你说的好简单。”
“因为他肯定是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全校都知道。”
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贝语纯没往这方面想过,觉得盛轲外向健谈,交际圈广,对朋友仗义,对她更好也有父母是世交的关系,万一对方没这个意思,她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岂不是很尴尬。
“不知道和他恋爱会什么样,如果分手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敖菲拧眉,陷入沉思。
沉默许久,她问:“如果盛轲恋爱了,你什么心情。”
贝语纯如实相告:“不开心啊。”
她追问:“为什么不开心?”
贝语纯醋意蒸腾:“觉得他只能对我好。”
敖菲分析:“你对他的占有欲早超过朋友的界限了。大学又不抓早恋,你不说,他迟早和别人谈,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那怎么办啊!我才不要主动说……”
“没让你主动啊。女生不能主动。你暗示暗示,让他说。男生真喜欢的话,会主动说的,尤其是盛轲这种性格,他憋不住的。”
“真的吗?”
“真的。”
贝语纯阴郁多日的心情有所好转,仰着头思考要怎么暗示这个呆头鹅。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动,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视野,贝语纯稍顿,慢半拍地抬手打招呼:“哥哥。你也来逛街?”
“来买点东西。”
“我和同学来看电影。”贝语纯指身侧,“我高中同桌敖菲。”
见到帅哥,敖菲喜上眉梢:“哥哥好。”
钟聿和朋友去前台点单。
敖菲小声询问:“你怎么会认识钟聿啊!”
“盛轲的哥哥。”
“亲的?”
“嗯。”
“我去!”
“他是你们学院的?”
“是啊!工商管理系,兼修广告学。”
贝语纯张着嘴,颇为惊讶:“还是双学位啊。”
“别说了。快把这个单身帅哥介绍给我!”
钟聿走过来:“吃蛋糕吗?我请你们。”
“好啊!谢谢哥哥!”贝语纯趁机介绍敖菲,“她和你一个学校。”
“学长好。我也是经管学院的!”
钟聿礼貌笑笑:“学妹好。你想吃什么?”
“草莓慕斯吧。”
“好。”
钟聿去前台点单,再端到桌上,一份草莓慕斯,一份巧克力熔浆蛋糕。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哥再见!”
“嗯。”
对方走远,贝语纯掏手机:“我把他联系方式推给你?”
敖菲摆手:“不必。我没机会了。他喜欢你。”
“哈?!”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连他专业都不记得。哥哥好惨啊!站哥哥一秒。噢,他请我吃蛋糕了,那我站哥哥三秒吧。心疼哥哥。”
“别胡说。快教我怎么暗示。”
“我又没恋爱过。我哪懂。不过我看偶像剧都这么演……”敖菲贴近,把这么多年总结的偶像剧套路大方分享给她。
“这能行?”
“你试试呗。”
—
元旦假,贝语纯逮到机会约盛轲出来。
也不算她约的。她只是发了个艺术展的时间安排表,说想去。盛轲就买好门票了。
行动力如此神速,或许敖菲说的是真的吧。
艺术展在城郊,两人换乘两次地铁,抵达场馆,验票入场。
小众艺术展人不多,参展的创作者就在现场,盛轲对一幅大写意很感兴趣,跑去加创作者的微-信,两人相见恨晚般站在展馆角落大聊特聊,就差从盘古开天地讲起。
贝语纯在馆内逛了两圈,两人还没聊完。
她不得已在微-信上戳他。
盛轲划开瞧了眼,匆匆结束话题,一脸歉意地奔向她。
“他是京美毕业的。大咱们五届。现在在美术馆工作。唉,还是在学校好,能专心创作,学长说他们那届很多毕业就转行了……”
今天来这的目的不是看展,更不是听学长感慨艺术生的未来,她敷衍应和盛轲的话,手指悄无声息地摸上他掌心,慢慢变成十指相扣的紧密。
两人牵过手,但十指相扣是第一次。
盛轲虎躯一震,惊愕地低头看手,又转头瞧她。
贝语纯抿紧唇不说话。
盛轲手指绷直,甩开她的手。
贝语纯脸霎时羞臊得发红,嘴唇却微微泛白,尴尬的白。
牵过他的手轻轻颤抖。
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盛轲说:“我的手刚碰墨水了。”
低头瞧,贝语纯的掌心也沾染上墨渍。
她额角青筋暴起:“盛轲你个大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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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黄昏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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