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本就寡淡的庆祝更加沉闷,攀云强颜欢笑、阿宝郁郁寡欢,成功赶走西利亚的成业也并不觉得开心,吃完饭后便借口要学习回到自己房间。
自在纠结了一下,看阿宝跟在攀云身边寸步不离,转身追着成业跑上楼,没想到被成业关在门外,意料之外的拒绝让自在有些尴尬,他扒拉了下门,大声嗤了一下,悻悻回到楼下。
客厅里攀云摘下眼镜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脸,看上去很是疲惫。阿宝跳上沙发,挨着攀云卧下,毛绒绒的脑袋放在攀云腿上,攀云轻笑了一下,把手搭在阿宝圆滚滚的肚子上。
自在看着一人一猫感动又羡慕,正想过去和他们一起,就见攀云放在桌子上的眼镜亮了一下,收拾完东西的米勒走进客厅询问:“薇薇安请求通话,攀云是否同意?”
攀云点了点头,眼镜立刻在客厅投射出一个人影,是一个知性的短发女人。她见攀云神色倦怠有些意外,问:“今天不是接自在回家么?艾米也去了?”
攀云坐起身,摇摇头:“跟艾米无关……怎么了,难得会在下班后找我,有什么事么??”
薇薇安似乎有些犹豫:“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派对,不过……有件关于你的坏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攀云看着薇薇安,薇薇安道:“我们接到一条关于你的弹劾案:指控你利用编程的特权操纵首脑干预宠物之家的裁判,以权谋私放出伤害人类的危险猫咪。”
自在直起耳朵。攀云抓了抓头发:“就知道会这样……但我没有违规干预,首脑也绝不会被我操控,对自在的裁判完全由人工智能做出,是绝对公平的!”
“我当然相信你,”薇薇安安抚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自在伤害了人类,居然能回到人类社会中……”
“自在保护了成业!它是一只会护主的、可爱的宠物猫,星月自己开了直播、所有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大家都在夸赞它的勇敢!何况星月只是被咬破了皮肤、是他自己胆小才吓得惊慌失措,自在根本没有对他造成威胁!成业也是,为了保护自在才试图阻止星月。既然成业被判无过错,自在自然也没有错,放它回来不是理所应当吗?”
“但自在和成业不一样,成业是人、自在只是宠物猫,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伤害人类的宠物猫都是失格的--失格动物只有一种处置方式。”
“但裁定是自在不必为此承担责任!我们都要服从裁定!”
“所以你才会被弹劾……”薇薇安叹了口气,“现在社会人类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尽管大家对自在抱有同情,可还是有很多人对裁定结果表示怀疑……还有星月的拥趸们闹事……支持弹劾的人很多,听证会不可避免了,攀云,你要早做准备。”
攀云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谢谢你,薇薇安,这些天我会思考对策的。”
薇薇安笑了笑:“也不必太焦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做小东西的人,所以你的听证一定没有问题。不过听证会的结果毕竟有三分之一取决于大众,他们更容易受情绪和立场的干扰,星月的拥趸正在疯狂攻击你,如果艾米能对你公开支持,你应对起来也许会轻松一点……”
攀云勉强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谈谈的。”
“你是我心中最好的编程,祝你好运,攀云。”
通话结束,攀云用手撑着额头,久久没有说话,阿宝担心蹭了蹭他的下巴,他索性搂着阿宝倒在沙发上,打开了新闻。
新闻正在讲述宠物之家越狱事件,播放了宠物猫们逃出牢笼时的监控,虎纹、奶牛和美美的身影再次出现。自在立刻跑到客厅中央,盯着他们的虚拟影像,又想起在宠物之家的情形。
“目前,除应在当日释放的宠物猫自在以外,其余试图逃跑的宠物猫都已捉回宠物之家。今后宠物之家也会加强管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不过据聚集在宠物之家外的抗议者表示,宠物猫们在逃跑时已经被宠物之家处决,此类行为严重违背人道精神,宠物之家应对宠物猫福利及管理规定做出修改……”
已经被处决……
自在收起四肢趴在地上,胡子都垂了下去。除了虎纹、奶牛和美美,其他猫猫还没有下达裁定,他们也许本来可以逃过一劫,可最终却横死当场;成业、攀云、还有宠物之家的猫猫们,都是被自己连累的。可星月攻击成业自己难道应该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吗?虎纹他们分明是无辜的却被判处决,他们不能逃跑吗?错的分明不是我啊!
第二天攀云依旧照常上班,成业也按时上学,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常态,可自在知道这不过是短暂的平静。
“阿宝,以前攀云有过被听证吗?”
阿宝舔着自己胖胖的爪子,闻言想了一下:“听证?那是什么?”
自在翻了个白眼,又问:“你知道攀云的工作是什么么?西利亚在的那个基因委是什么地方,听上去也很厉害的样子,他会帮攀云的吧?还有艾米,虽然艾米似乎不喜欢我们,可她毕竟是攀云的妻子,应该也会跟攀云站在一起的吧?”
阿宝继续舔后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在急得直扒拉他:“昨天的通话啊!攀云遇到了麻烦、心情很不好,你没看出来吗?”
阿宝往旁边挪了挪,抖了抖毛:“我知道攀云心情差,可能是因为西利亚……不过没关系的,西利亚最喜欢攀云,很快他们就会和好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他的!”
自在放弃跟一只蠢猫沟通,把头放在爪子上面努力思考。按薇薇安的说法,攀云现在急需大家的支持,艾米是大明星、有很多粉丝,西利亚似乎也是个大人物、可以替攀云争取到很多支持者。根据自在这么久的观察,艾米其实很喜欢攀云,只是攀云和西利亚还有她的三角关系让艾米对攀云心生恨意。艾米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攀云好好跟她恳谈一次,艾米一定会支持攀云的!
倒是西利亚,虽然总说他和攀云是亲密爱人,可现在毕竟有罗伊的事,西利亚很可能以此为交换,用自己的支持来换取成业对罗伊的谅解。攀云会答应吗?西利亚会不会直接找成业?
自在叹口气,如果能让攀云没事,罗伊那个臭小子多逍遥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事情远比自在想象中糟糕。就在第三天,对攀云弹劾的听证通知正式下达,不断地有不同的人来找攀云,可西利亚却没有登门;也可能他们已经见过?自在不知道。
自在不知道攀云有没有把握,不知道西利亚和艾米态度如何,不知道现在舆论风向又是什么样,他急得毛都掉了许多,却毫无办法;成业同样无能为力,只能像阿宝一样紧紧跟在攀云身边,希望能给攀云一些陪伴和支持。就在大家暗自焦急时,通知下达的第二天晚上,艾米终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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