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飞到自由身旁的空地降落,成业主动挡在自由身前,防止里面有埋伏的守卫者趁机攻击自由。这次的飞行器比普通飞行器大一倍,因为是不定路线的手动控制,动力系统与普通飞行器也有所不同,更难被追踪。
飞行器舱门打开,里面果然有全副武装的守卫者,不过也许是因为顾及成业、他们并没有尝试进攻,在请示查德后离开了飞行器。
等他们全部撤离,自由挟持成业登上机舱,运输仓内放满了未拆封的猫粮盒子,舱壁有可伸缩的座椅,位置不是很多。自由和成业在机舱内巡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类,成业又晃了晃猫粮箱子、确定里面都是满的,然后走进驾驶舱,确认舱内智能系统情况,一切就绪,才向自由点了点头。
自由又拉着成业走到舱门外,向宠物之家里挥了挥爪子,不久,自在推着赛文领着一群猫猫从宠物之家走了出来。猫猫们很多都受了伤,靠在一起相互拖拽,它们害怕人类、害怕守卫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为了能尽快离开这里,成业需要先行回到驾驶舱调整驾驶状态,他以前没有开过大型飞行器、还要想办法避开追踪,他需要提前准备;自由本该跟成业一起,可飞行器距离宠物之家的大门有几百米的距离,猫猫们走得又慢,他实在不放心。成业看看高举着双手走在猫猫队伍最前端的赛文,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便独自一人离开。
自在的腿不住发抖。十分钟过去,守卫者们让人群后撤了五百米,但围观的人数却越来越多,虽然他们中很多都是虚拟投影,可对猫猫们的探究和凝视却是真实的;这期间还有很多支援而来的守卫者和机器人,本就严密的守卫更加密不通风,强杀伤武器的瞄准和机器人冰冷的扫描让自在心惊胆战,他害怕自己的疏忽会害死大家,更害怕成业被他们无辜牵连。
“自在,你的爪子得抓得更紧一点,”赛文抱着自在的爪子往自己脖子上按了按,“你得凶狠一点,不然我很难办!”
“可是,可是我怕伤到你!刚刚成业就流血了,不知道他痛不痛……”
成业和赛文提出这个计划时自在是十分反对的,就算他们假装劫持了成业和赛文,要让守卫者真的相信他们有能力伤害成业、他们必须首先伤害成业,这是自在不能接受的;而且守卫者有伤害人类的能力,万一他们选择不妥协,在混战中成业和赛文很有可能受伤。成业是他最喜欢的人,赛文也是他的朋友,他们为了帮自己主动牺牲,自在没法答应。
“你又来了。”赛文轻笑,“剥夺猫猫□□的权力和强制人类进行繁衍是一样的,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甚至我很佩服你,因为我没有勇气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追求我想要的自由。但是自在,你该明白,自由不是施舍,是争夺。”
自在有些懊丧:“自由也这样说,但我不想要抢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好好生活,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赛文揉了揉自在的爪子:“你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有疼爱你的主人和温暖的家,可你却走上了背离人类的道路,你在与人类为敌。”
自在很清楚,但他仍无法接受,他自认为自己想要的不多且合理,为什么要他放弃一切才有可能得到?
“没关系的自在,”赛文安慰道,“成业和我也会想办法,未来一定会变好的!”
自在晃了下耳朵,他根本看不到未来。
希望今天能平安度过吧!
“安安!”
自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往人群中看去,果然看到了萝拉。
安先生的后腿受了伤,正一瘸一拐跟在自在身后,听到萝拉的声音他立刻停了下来,朝着萝拉的方向喵喵叫着跑了过去。
“安先生!”
“安安别过来!”萝拉哭着想要冲进包围圈,被守卫者死死拦住,萝拉挣脱不开,只得大喊,“别过来、别过来安安,他们都是坏人!你跟着自在跑吧,照顾好自己!这是你的项圈,戴好它,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你接回来的!”
看着这一切的查德戴好头盔,向守卫者做了个手势。
萝拉哭喊着把手里的东西扔向安先生,自在看着那点亮光在空中飞过,“嗡”,一声低鸣在耳边爆开,赛文忽然抽搐着摔倒。
“进攻!”
“什么?”
自在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看到周围发出巨大的闪光,嗡嗡的低鸣不断,他感到头晕目眩,不由跪倒。
人群中有人昏倒、有人跪在地上呕吐,,少校冲到查德身边抓住他的领子,怒吼:“你怎么可以攻击人质!这里有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使用声波武器!你都没有跟我商量!你这是严重违规!”
查德丝毫不为所动,他摘下头盔推开少校,笑道:“人质没事,他昏倒了我们才好办事;其他人不过是头晕几天,送到医院很快就治好了;我早就要求你把人群疏散,他们既然选择留下有什么后果也该自己负责。至于违规……”
查德站直了身子,俯视少校:“出现人质被劫持,事件紧急评估已经上升为六级,六级安全事件的处置由现场指挥全权负责,所有人都要听从。少校,你亲爱的三十六条已经没用了,你只能选择退出此次行动或者坚决执行我的命令,不然我就卸除你的职务把你送去道德委!”
少校死死盯着查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洞,查德毫不在乎,转身继续下令:“去救回人质,杀掉那些怪物。”
“上校!”少校恨道,“你根本不配做守卫者!”
查德回头看了他一眼,戴上头盔:“不配的是你,你连自己的立场都弄不清楚,早点辞职滚蛋吧!”
查德率领守卫者冲向倒地的猫猫,机器人留在原地组成包围圈。自在看见查德的武器对准了倒在地上的安先生,蓝光闪过,安先生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自在看见查德向自己走来,抬起武器,他看不见头盔下查德的表情,可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杀意。
他不是自己的同类,不会对自己有半点同情,他是自己的敌人。
我在与人类为敌。
自在盯着查德,被他恐惧、被他埋藏的自由扯下守卫者胳膊的一幕,全部涌入他的脑中、一帧一帧慢速回放,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当时的自由,躲过攻击跃过武器踩上人类的肩颈,只是他没有自由那样锋利的爪子和健硕的躯体,他找不到铠甲的漏洞、转头在对方裸露的脖颈上狠狠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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