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还议论纷纷的猫猫们全都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说话的约翰,因为太过震惊、他们甚至都没法思考,脑子里全被两个字占据:疯子。
约翰绝对是个疯子,自在也这么认为。他们只有十只猫,其中一个已经死去、还有一个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其余猫猫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自在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可是约翰,居然想让他们去攻占宠物之家!那可是宠物之家、猫猫的坟场、宠物猫最害怕的地方、他们费尽心思才逃离的地方!
“宠物之家虽然只是宠物猫的培育处置基地,但因为经常有人类过去,里面有很多防御机器人!而且宠物之家有针对宠物猫的办法,可以在一瞬间就杀死大家!我们怎么可能攻占宠物之家?大家会死掉的!而且,我们为什么要攻占宠物之家,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的!”
“对啊对啊,我不要回去那里,那里很可怕!”
“安先生就是在那里死掉的!”
约翰听不懂猫猫们喵喵的反对,他只是看向因惊恐而愤怒的自在,慢悠悠地解释:“在你们大闹宠物之家后宠物之家被迫停止营业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虐待和遗弃宠物猫的事件急剧增加。最开始的时候所有流浪猫都会被守卫者击毙,可即便如此被遗弃的宠物猫数量还是越来越多,渐渐的,守卫者对宠物猫的残忍处置引起民众的不满:他们不能接受宠物猫、但他们也不能看到人类杀死宠物猫,他们需要宠物猫在他们视线范围外被悄无声息的处理,所以宠物之家重新开张。现在宠物之家里关满了你们的同类,如果你们置之不理,他们全都会死。”
自由愤怒不已:“人类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宠物猫!”
自在不愿相信:“怎么会呢,不可能的!虽然有很坏的主人,但是大部分主人都很喜欢自己的猫猫的,猫猫也很喜欢主人……大家都很乖,怎么会忽然被遗弃呢!”
“人类就是这样虚伪又残忍的,他们弱小又胆怯、害怕被比他们更强大的宠物猫伤害,所以迫不及待地把宠物猫赶出家门,本来他们领养宠物猫也只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感情而已!”
自在沉默下来,自己和成业那样亲密、在知道自己同样拥有智慧后成业仍对自己产生了隔阂,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当初他们只想着自己,却没料到会给其他猫猫带来无妄之灾。
“他们跟你们不同,”约翰继续煽风点火,“你们这些猫本来就是被主人抛弃的,可如果不是你们,他们还可以跟人类安稳地生活在一起,可以说你们才是导致他们死亡的罪魁祸首,你们有责任解救他们。”
猫猫们都自责起来,心中开始动摇,自在也道:“你说的也许没错,可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法攻占宠物之家啊,我们只能想办法把他们从宠物之家救出来、就像当初的大家一样!”
“然后继续逃亡、在人类的围剿中慢慢死去?除了痛苦,你所做的一切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自在想要反驳,最终只是低下头,默默不语。
约翰转向自由:“对你们来说安全区内没有安全的地方,现在你们暂时躲在我这里,但不用几天、守卫者很快就会找到你们。整个安全区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抓住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你们无处可躲,你们唯一能获得安全的办法就是抗争!我们可以把宠物之家当做我们的基地,拉起反抗安全区虚伪政权的大旗、吸引更多的人和猫,我们会取得胜利!”
“我们做不到的!”自在大声反对,“先不说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攻占宠物之家,就算我们真的攻占了它,我们怎么去守卫?守卫者联盟和机器人会把我们团团围住,只要一发炸弹、或者类似的东西,我们就会全部死在那里!”
约翰笑了起来,笑得得意而疯狂:“我们可以。宠物之家里的猫不单单是被救的宠物猫,他们和你们一样,他们也有聪明的脑子、灵活的身手,他们也可以战斗,他们全部都是我们的战力!而且,我们也有武器!”
约翰看向自在:“你能更改机器人的程序,对不对?那些机器人可以被守卫者使用,为什么不可以为我们所用?你只要改写程序、它们就可以成为我们的武器,替我们抵抗守卫者和其他机器人的进攻!我这里有很多机器人,你应该尽快研究。”
自在颇为无奈,他只是跟在成业身后学了一点机器人编程的知识,作为武器使用的防卫机器人程序复杂安全等级高,怎么会让一只宠物猫轻松破解!他也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吧!
“我做不到,防卫机器人跟普通机器人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们只要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我们是没有能力反抗的!”
“只有猫和机器人他们当然无所顾忌,对于我这种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怜惜,可如果有其他人类,比如你的小主人、宠物餐厅老板,或者随便什么人、最好是孩子,那时候他们还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自在张着嘴巴看着约翰,胁迫人质的事情自在也做过,那时候情况紧急、成业和赛文主动要求,他们只好被迫选择;后来自在也想过再次劫持人质、但因为担心人质的安全还是放弃了,约翰居然这样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愧疚、甚至还未自己的计划感到得以,自在觉得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人类,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其他人当做他的同类。
“我知道了,”自在忽然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被道德委审判过的罪犯,对不对!”
约翰毫不避讳:“不然谁会冒着被社会抛弃的危险帮助你们呢!”
自由问:“罪犯是什么?”
自在解释道:“是被人类的道德委员会审判过、确认犯过错的人!道德委员会的审判程序很严格,裁判也很谨慎,一般不会冤枉人的!他一个人远离聚居地独居、家里连家用机器人都没有,恐怕没有一点荣誉值,在人类社会荣誉值很容易就可以领到的,除非是犯过大错、不允许回到社会的人,他很可能是坏人!”
约翰耸耸肩:“没错,我是被道德委审判过,他们认定我有罪,可他们同样认为你们有罪、认为你们该死,你们觉得自己该死吗?我之所以帮助你们就是因为我们虽然与众不同却有同样的遭遇,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自在皱紧了眉,尾巴警惕地扫来扫去:“你是想利用我们!”
“聪明的猫总会思考更多,但你还不了解我,应该给我多一点信任。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是伙伴、是同盟,我可以帮你们建造一个猫自由生活的国家,”约翰向自由伸出手,“想想被关在宠物之家等待死亡的宠物猫,我们需要彼此。”
自由想了想,伸出爪子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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