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事了,韩耀被率先送往医院,夏兴言没跟着一起去,小屋那里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处理。
临走前,孔旸对禹宁说:“后续可能还有些事要向你咨询。”
禹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倒是韩耀显得有些紧张,生怕禹宁被牵连进去。
孔旸安抚他:“你放心吧,我们的证人保护做得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
前往医院的汽车上。
“韩总,您以后千万别这么搞了,都快吓死我了!”任涛忍不住抱怨。
韩耀无语:“我这几天在A市到处玩,莫名其妙就遇到劫道绑架,我也很无语啊。”
任涛:“……”
任涛:“他们怎么就绑了您呢?”
禹宁这才想起来,韩耀似乎还不知情,赶紧为两人解释:“是丁正业做的。”
“丁正业?”韩耀皱眉,“果然是他,但他怎么知道我在调查他?”
禹宁:“说来巧合,您还记得先前咱们在古城遇到的那个光头强吗?他抢了您的手表和打火机,不知道怎么被丁正业看见,要了过来,丁正业是从您手表查到您的。”
韩耀:“……”
韩耀:早知道就让禹宁把东西抢回来了。
任涛:……上司太浪了怎么办?
这种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暴露方式,都不好意思公之于众。
韩耀无奈:“算了,也算歪打正着,我还想怎么抓到对方的把柄,谁知道那边直接给咱们递了这个大一把刀。”
“那个包裹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禹宁终于把困扰多时的疑惑问出口。
韩耀沉默良久,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毒//////品。”
禹宁满脸迷茫,韩耀只当他以前在小地方待着,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便大略为禹宁解释了一下。
禹宁恍然大悟。这东西恐怕和前世的逍遥散差不多。逍遥散原本是军医为了替受伤的军人止痛而使用的,却不知如何从边疆传到了关外,流入到上层阶级,被关外的贵族吸食,作为一种潮流和身份的象征,而后又再进入关内,成为部分士人阶层的爱好之一。
但这东西终究是会让人上瘾。
禹宁的教主十分排斥逍遥散,直言它只会毁人□□,丧人意志,一旦被发现有教众传播或吸食,格杀勿论。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也会有逍遥散。
任涛担忧地问:“韩总,大少那边怎么办?”
任涛是少数知情人之一,知道韩绍辉也在这件事里插了一脚,如果真的往上查起,最后牵连公司……
韩耀摇头:“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们控制事态的发展了,况且韩绍辉被纵容至今,胆子越来越大,下一次指不定闯出什么篓子,凤州能替他兜一次,能替他兜一辈子吗?”
任涛沉默。事实确实如韩耀所言,韩家明面上的掌舵人是韩温瑜,但韩温瑜哪里是经商的料,凤州传到他手中后,差点面临破产清算,还是妻子苗菀带来了资金和人脉,挽救集团于危难,自此后的凤州,一直都是苗菀在操持。
韩温瑜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耳根子软,见不得小辈求情,韩绍辉和他母亲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每次在韩绍辉犯错后,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找韩温瑜认错,每次都被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才养成了韩绍辉天不怕地不怕、到处作妖作死的脾气。
这次机会难得,不如就借机好好敲打敲打韩绍辉。
三人一路交换情报,没多久就到了市医院。这也是禹宁今天第三次进医院了,自己似乎和这里格外有缘?
检查室的大门紧闭,韩耀正在里面做详细检查。
任涛到楼下买些吃的,韩耀早上被绑走,到了快晚饭时分,三人才从城外回来,任涛还好,禹宁和韩耀已经饥肠辘辘,尤其是禹宁,前前后后花了不少力气,开启地下室大门更是几乎耗尽内力,人救出来了,他整个精神都放松了,困意立刻席卷大脑。
韩耀出来时,禹宁已经靠在墙角,垂头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医院大厅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只零星几人拿着些单子和检查报告匆匆路过。韩耀坐在对面,正和任涛低声讨论着什么。
“咕噜——”
对面两人一起抬头看过来。
禹宁脸色通红:“韩先生,任先生……”
韩耀把资料交给任涛,笑着对禹宁说:“看你睡得熟,就没有把你叫醒,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禹宁点头,肚子又是一声长鸣。
禹宁的脸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根,韩耀忍俊不禁,站起身说道:“走吧,今天折腾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得好好吃一顿。”
确实是好好吃了一顿。韩耀为了休息方便,直接在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点了一大桌子菜,好菜贵菜招牌菜,全点了一轮,如果不是禹宁制止,韩耀恐怕要把菜单里的菜全叫了。
这里的厨师水平不差,禹宁吃得满嘴流油,简直美坏了,韩耀坐在对面,看禹宁吃得高兴,心里也乐呵呵。任涛坐在另一侧,看两人一个吃,一个看,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周身渐渐开始散发光芒。
等桌上菜肴被扫荡完毕,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任涛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就在两人的下边,他原本以为会因为这个事在A市停留不少时间,因此把公司的事务紧急安排了下去,谁知道刚到A市,事情就解决了,他也因此得到了几天空闲的时间,也算意外之喜。
安置好行李后,任涛来到楼上,在电梯门口碰到了韩耀。
“你来得正好,帮我去买点东西。”
……
套房客厅。
韩耀坐在沙发上,不停调换电视频道,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浴室那边的响动,立刻回头。
禹宁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身上水汽弥漫,脸颊微红,用浴巾擦着头。
“快过来。”韩耀招呼他。
禹宁把毛巾挂到脖子上,坐到韩耀身边:“怎么了,韩先生?”
“你把手臂给我。”韩耀说。
禹宁不明所以,伸出右手。
韩耀把浴袍袖子直撸到了近肩膀处。“刚才我就发现了,你的手一直在抖。”看到裸////露的手臂,韩耀皱眉,“怎么这么严重?”
禹宁的双臂仍然结实有力,却实实在在肿了一圈,加上手臂上一些细碎的伤痕,看上去狰狞无比。
韩耀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出这些伤口怎么来的,只道:“刚才在医院你应该跟我说的。先喷药,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没关系的。”前世时比这严重的情况都经历过,这么一点小状况,禹宁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地牢的锁有点难开……”
禹宁倏然住嘴。脱口而出的话像抱怨,又像撒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比这情况严重百倍的都经历过,却从来不说哪怕一句的不满,如今心底却有一股情绪在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就把这些话说出了口。
禹宁有些惶惑。
韩耀不再说话,沉默地为禹宁上药。
地下室的门他自然见过,甚至连开启都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打开,谁想禹宁竟然生生把锁给绞烂了,耗费了多大的精力,可想而知。
等两条手臂都上好了药,韩耀把浴袍的袖子放下,矮下身子,平视禹宁,说道:“禹宁,我确实是雇佣你来做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但是不需要你为我牺牲健康和生命,你明白么?”
禹宁直直看向他,像要望进他的双眼,过了良久,终于开口:“我知道了,韩先生,下次我会注意。”顿了顿,又道,“我不会牺牲生命的。”这种程度的救援,还不至于丢了性命,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但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害韩先生受伤。”
韩耀:……
韩耀笑骂:“快睡觉去把!”随手扑棱一把他的头发,弄得满手水,“记得把头发吹干!”
“哦!”
……
之后的几天,韩耀一直在酒店内休息,考察团队也快来了,手头还有不少事要处理,韩耀伤了一条手臂,某些工作就只能韩耀口述,任涛代劳。
孔旸他们的调查正在推进,因为是省里下来的,级别比A市的高上不少,行动方面也少受拘束。事发后的第二天,韩耀就听夏兴言说,方康言被带走调查。
而他从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原项目的负责人。
方康言被带走的当天,就有新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当天晚上韩耀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电话里也不谈工作,只代表A市政府向他道歉,又说会亲自来探病。
韩耀挂掉电话。
“新来的?”夏兴言问。
“嗯,打电话来慰问病情。”
夏兴言挑眉:“慰问病情是假,探口风是真吧?”
这次上头调查组的突然来袭,打了A市个措手不及,都不明白所为何事而来,在A市官场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人人自危,谁都想探听点风向。
“不说这些,舅舅,你能帮我培训个人吗?”
“你要培训谁,你那个小保镖?”
“嗯。”
夏兴言无语:“……你知道那天插在天花板上的匕首,我的那群雇佣兵挨个拔都拔不出来吗?凭这种身手,谁还能培训那个你那个娃娃脸小保镖?”
韩耀不满:“他叫禹宁,不叫小保镖……虽然是娃娃脸。”
夏兴言投降:“好吧,禹宁,禹宁。别说培训他了,我还想让他来练练我那群兵呢。”
“不是身手。”韩耀说,语气透着淡淡的疑惑:“我觉得他似乎对枪支这些热武器,没有概念。”
“什么叫没有概念?”
“……舅舅,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你想让他学什么?”
“就现代的热武器,不要求学得多好,至少得有个了解。”
夏兴言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说:“你可别太小看他,我看小……禹宁冷兵器玩得挺溜,你想,如果你手上拿着一把刀,你能够顺顺利利把人的手给削下来吗?”——还顺便钉在了天花板上,让同伙连拿枪的机会都没有,可谓实战意识满点,普通人轻易做不到。
“不能。”韩耀一顿,“我手里拿刀,只会用它来削苹果。”
夏兴言笑喷:“手枪你也玩过,我问你,你射击时,能精准地枪枪瞄准心脏吗?”
“……不能。”
“你别忘了,小……禹宁在那种危险时刻,用螺丝起子给那人脑袋凿了个洞。——你知道寻常人要多大力气才能打穿一个人的颅骨吗,还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
“……”
夏兴言自己分析了一通,越想越来劲:“小禹宁不仅眼神好,手上准头也高,力气还大,螺丝起子都能给他当枪使,真要学会用枪了,那不就是行走的人形兵器?——你把他给我吧,我把我队里的人派给你几个,保证大街上的人见了你都绕道走!”
韩耀面无表情,断然拒绝:“不可能的,舅舅你想都别想。”
夏兴言失望,又埋头仔细琢磨起来。
两人各自忙碌,临近午饭时,开门声响,禹宁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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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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