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宁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打量了几秒，伸手理了理头发，又补了点口红。虽说今天不过是去工作室处理点杂事，但她总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遇见点什么。
“今天的运气，应该不差。”她对着镜子嘟囔。
与此同时，周庭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前摊开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
“她的家庭背景一般，但没什么负债；职业是自由插画师，客户群体稳定；大学时期拿过奖学金，还参加过几次艺术展览。”助理冷静地汇报。
周庭随意翻了两页，视线停留在报告最后那张彩色照片上。
照片里的陆西宁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笑容灿烂，眼里带着一种他很少见的灵动。
“她倒是挺特别。”周庭若有所思地说。
“周总，这个‘特别’的意思是——？”助理试探性地问。
周庭抬起头，唇角微微勾起：“意思是，我得确认她是不是值得我的时间。”
同一天的中午，陆西宁正在咖啡馆给客户画插画。
她的工作桌被几张草稿纸占满，笔在纸上“刷刷”地动着，桌旁放着一杯刚送来的冰美式。她时不时喝上一口，神情认真又专注。
可惜，这份专注很快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
“陆小姐，这么巧。”
她抬起头，视线撞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周先生？”她有点惊讶，手里的笔差点掉到地上，“你怎么在这儿？”
“正好在附近谈合作，顺便喝杯咖啡。”他说得云淡风轻，但眉宇间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哦……”她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半信半疑，“那还真巧。”
“是挺巧。”周庭拉开椅子，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自然，仿佛这张桌子本来就是他的。
“周先生，你这性格不适合做推销员。”她托着下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看，坐下之前也不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
“你会拒绝吗？”他淡淡地反问。
陆西宁顿了顿，然后笑了：“好像也不会。”
咖啡馆的氛围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陆西宁低头继续画画，偶尔抬眼看看对面的周庭。他在翻看手机，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周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她忍不住问。
“我在想……”他合上手机，抬眼看向她，“你平时都在画这些？”
“嗯，客户的定制图嘛。”她点头。
“很有趣。”他简短地评价。
“有趣？”她忍不住笑出声，“周先生，你用这个词形容我的工作，总感觉有点敷衍。”
“不敷衍。”他语气很认真，“比我每天开会有趣多了。”
“那你可以试试转行啊。”她半开玩笑地说。
周庭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她的画，沉默了几秒。
“也许我该试着放松点。”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意外的坦诚。
陆西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周先生，你放松起来，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人。”
他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下午三点，周庭离开了咖啡馆。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埋头画画的陆西宁。
她的眉眼带着专注，唇边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上，像是一幅刚刚完成的油画。
周庭站了几秒，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周总，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
“取消今晚的应酬。”他说。
“取消？”助理语气里带着点惊讶，“那董事长那边——”
“推迟。”周庭的语气不容置疑。
挂断电话后，他又回头看了陆西宁一眼。心里浮现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也许，她确实挺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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