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条确实是萧知熄的借口，这是她惯会拿捏顾敛的招数，不然顾敛也不会明知陷阱，却主动送上门来。
套间没有开灯，并不明亮的光线里，只有落地窗外倾泻进来的月色，以及萧知熄亮得骇人的双眸。
尽管顾敛做足了防备，仍被萧知熄释放的热枕淹没，两人衣物从门后沿着客厅至房间，凌乱地落了一地，满室逐渐旖旎。
由于成长之路比较坎坷，萧知熄容易患得患失，她的安全感绝大部分来自顾敛，所以萧知熄也习惯了从她身上获取。
以至于萧知熄表达爱的方式，其中一项就包括了床上运动，萧知熄越爱顾敛，对此越是乐此不疲。
“东西呢？”折腾了许久方才停歇，浑身虚脱的顾敛趴在床沿，双颊绯红还未褪去，额头布满了晶莹的细汗，她无力垂下了头，将脸带汗一起埋进了软枕。
萧知熄完事后就躺在她身边，气定神闲地揪了顾敛一缕乌发绕在指间把玩着，唇角噙着魇足的笑意，“不着急，明早给你。”
“最好说到做到。”顾敛连声音都含着沙哑和疲倦。
“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并且在你工作期间绝不打扰你。”兴致头上，萧知熄看她时眼里浓浓的深情。
顾敛强撑着一口气，“拍戏期间，和我保持距离。”
“可以。”萧知熄吃饱喝足了，什么都依她，“但你跟别人也必须保持距离，尤其那个季惠。”
见她不说话，萧知熄柔声，“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翻来覆去做了那么久，顾敛过度劳累，即使她迫切离开，恐怕也无能为力。
见她又不说话了，萧知熄不动声色露出个得逞的笑，伸手替顾敛撩了撩散乱的头发，挽到耳后露出她泛红的侧脸，目光探去，顾敛纤长的脖颈白里透红，锁骨之下遍布着深浅可见的吻痕，红梅落雪似的。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拥有顾敛，心里头短暂的空缺被填满。
萧知熄眸光含笑，动作温柔地擦掉顾敛额头的汗，情不自禁向她倾吐真心，“我爱你，顾敛。”
然而顾敛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萧知熄得不到期待的回应，并不气馁，抬手轻抚顾敛的背，感受着满掌娇腻滑柔的肌肤触感，眼中很快又堆积起了炙热，耳边这时刺进一句微弱的自嘲：“你这是爱吗？”
“为什么不是？”反问她，萧知熄伏身下来依偎着柔软温香的躯体，回味着极致欢爱后的余韵，舒服得翘起了唇角。
“爱就是爱，没什么好遮掩的。顾敛，我跟你说过，我本来没有爱，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所以，我爱你。”
顾敛眼皮子一颤，双手抓紧了被褥，“你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夫人累坏了吧？对不起，怪我没节制。”萧知熄说着手臂从顾敛颈间穿越过去，将她翻身过来轻轻地搂进了怀里，冷冽的嗓音很是轻缓地哄道，“快睡吧，我抱着你。”
浓郁的困意一阵阵袭来，顾敛恹恹地脸贴她的胸口，被萧知熄榨干了力气，甚至骂她贱人的心情都没了。
萧知熄唇边淡淡浅笑，抚摸着顾敛后脑勺的头发，就像谈恋爱那时候那样，无声哄着顾敛睡觉，只觉眼前这一幕多么熟悉。
以前每当顾敛睡不着的时候，总爱吵着闹着她，必须要萧知熄拥抱着，连哄带骗顾敛才能安然入眠。
“如果可以重来……”顾敛意识摇摇欲坠之际，陷入无尽昏暗前闭着眼呓语，“萧知熄，我宁愿……从未认识你。”
这一句比任何诅骂更狠毒。
萧知熄抚在顾敛头上的手顿时僵滞，心口锐痛，眼中瞬间失了神，颤抖的手脚开始冰凉起来，“顾敛！你说什么？”
怀中再没了动静，顾敛老实躺在她臂弯里，嘴角似有似无一丝讥讽，萧知熄眼眶骤红，下意识紧紧抱着顾敛，不留一丝空隙，只恨不得用力揉进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
顾敛到底有多恨她？已经恨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吗？萧知熄有些惶恐不安，她不明白，明明是顾敛先来招惹自己的。
五年时间她拒绝了那么多次，可顾敛偏偏要贴上来。
“为什么，”寂静的卧室，后半夜响起女人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会变成了这样了……”
“顾敛，你走进我的心，点燃了我，现在又要熄灭我吗？”
“我不会允许你抛弃我……”
“绝不！”
曾经萧知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喜欢她，不会有人愿意接纳失败的她，不会有人一心一意为她考虑，不会赤诚地为她付出。
萧知熄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活在这个世上一无所有，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可是，她遇见了顾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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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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