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停,热闹散去,年后休假的时间逃得格外快。
江礼从床上起身,意识到今天该和祁水云上班了。
有光从窗帘的缝隙投进来,被破开的黑暗让她心里无端生出点惆怅。
侧头看过去,身旁的人还毫无所觉的闭着眼,有几缕发丝被呼吸的热气沾染贴在她脸颊上,为她清冷的眉眼韵上一层人间色。
江礼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从温暖包裹的床上下来,她忍住要打的呵欠,进了洗漱间。
没有去打扰还在安眠的人,她希望这人能多享受几分钟的宁静。
一切都安安静静,只有水龙头流出的水发出了一点声音。
从洗漱间出来,床边传来被子相互摩擦的声音,祁水云也醒了。
她直起身,似乎感觉不适,揉了揉腰才下床。
江礼心虚的收回视线,在这人看过来前进了换衣间。
属于她的那一侧衣架上,有好几套已经熨烫好的衣物,她随意拿下一套穿上,对着镜子熟练的给自己系领带。
祁水云洗漱完坐在化妆台前,神色有些倦怠,她瞥了眼已经收拾齐整坐在沙发上的人,才收回视线给自己的眼底的淡青色多上了些遮瑕。
挑了只显气色的口红,点在唇上,对着镜子轻抿了下。
镜子里的人眼尾上挑红唇惑人,已经恢复往日的气势。
正要起身时,脖子上的一抹痕迹将她拉住了。
她微微侧头,这块小小的淡紫色痕迹在瓷白的脖颈上更明显了。
眼中闪过一丝微恼,昨晚上沙发上那人可怜巴巴的说舍不得去上班,自己心软就纵着些,只说别啃在显眼的位置上,到底她什么时候弄的,情动十分哪里能注意。
如果不是刚才看见,就顶着这痕迹去公司了!祁水云凤眼压了下来:“江礼,过来。”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江礼感觉自己要遭:“啊?怎么了?”
等她磨磨蹭蹭过来后,祁水云才把侧过身,撩起自己头发。
武修的视力怎么可能看不清楚,她站在祁水云面前,话说的结结巴巴:“抱歉,我......我没忍住,可以遮一遮吗?”
“道歉有用吗?这么不听话,下次是不是还敢?”祁水云漫不经心的把头发放到肩膀后面,在化妆品里挑挑拣拣,选了和脖子肤色最接近的遮瑕,在脖子上晕染开。
“下次我会注意的!”一番操作下来,那块肌肤已经和旁边的无异,江礼悬着的心放下来。
“其它地方还有吗?”那双眼气势摄人,似乎并未消气。
“没了!没了!就这一个地方!”站在旁边的人一脸严肃的保证。
江礼此时已经收拾妥当,衬衫领带整理的一丝不苟,白润的脸颊、披散的长发,配这一身倒有些禁欲的味道,一点也看不出昨晚的孟浪。
原以为是乖巧听话的小狗,没想到内里是惯会装可怜的小狼崽,祁水云看着她人畜无害的模样,忽然起了点报复的心思。
她忽然起身凑近这人。
江礼直觉不对,想要躲开,又硬生生忍住:“阿云,做什么?”
祁水云很满意她身体的僵硬,迎着她略带些慌乱的眼神,单手扣在她的领结上,食指一勾,领带被拉下,江礼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脸上已经浮上一层绯色。
祁水云却并未停下,她一只手摩挲着江礼的指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下来。
解到第三颗时,春光乍泄,江礼终是忍不住按上那作乱的手:“阿云,还要去公司!”
“你也知道我要去公司?”被按住的手一挣便开,她唇角勾起语气轻巧:“小小的惩罚而已,不耽误。”
说罢,轻轻拉开那领口,红唇便触了上去。
被那微凉的柔软触着,江礼的衬衫敞开到肩膀上,每接触一下,就让她的呼吸微颤。
祁水云眼神专注的锁在这幅纯洁的画卷上,用她的唇做画笔,在她锁骨、心口、肩膀、还有衬衫堪堪能遮住的领口处,遍布上红色玫瑰:有深有浅,全部在江礼身上绽放。
直到唇上的口红再也看不见颜色,她才撑起身体,欣赏自己的杰作。
身前的人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外套还严谨的套在身上,内里的衬衫被揉得不成样子,遮掩不住的肌肤尽是她留下的红色。
祁水云满意了,一边说,一边温柔的给她扣好扣子,又拆掉垂落的领带仔仔细细的重新系上,凑近她的唇轻啄一口:“不许擦掉,就这样陪我上班。”说罢,率先出了房门。
江礼已经不止耳根灼热了,身体上那被衬衫遮盖的皮肤,每一寸都被染成粉色。
车后座上,面色平静的总裁拿出口红正在补妆,另一个人正经危坐,丝毫不敢往这边看。
副驾驶上的林言瞧见了,想起自家老板过年给自己发的大红包,顿时精神起来:“祁总,这款口红真衬你的气色,好有气场啊!对吧,江助理?”
说罢,就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江礼。
江礼捏了捏身下的坐垫,眼神飘忽,她咬了咬牙朝旁边看去,在祁水云含笑的注视下,勉强说完:“......对,很好看!”
......
复工的第一天,堆积的事情很多,祁水云得挨着处理。
林言再一次推开门,将一份文件摆在她桌上:“祁总,这是边境那边整理的物资清单。”
听见边境两个字,祁水云的眉头皱起来。
之前就隐隐有预感,东区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祝厚又联合了西边的势力。
前两天开始,西区也出现驻守的弟子被虫入侵的情况,东区西区一同进攻,南区的压力越来越大。
南区的武修弟子就这么多,若是一中招就换下来,哪里能坚持得了。
如果只一方进攻还好,到时候把驻守东区那边的地区换到北区和西区的边境线上,远离虫的操控范围,祝厚不一定能熬得过自己。
现在他和西区的人有了联系,短时间内给南区造成的压力很大。
“先放在这里吧,我有一会儿看。”祁水云捏了捏眉心,感觉那久违的紧绷之感又回来了。
药谷谷主纪诗凝此时也有些烦躁。
那傀儡天天霸着药房,自己想回去翻看典籍都得小心翼翼。
“整天这般愁着,这番天地有甚么好留恋的?不若跟着我走,我在那边也算有些许地位,至少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这些磋磨。”一位身着古风玄甲长杉,头发高高束起的女子蹲在她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跟着你?凭什么?凭你现在连储物袋都打不开的修为吗?”纪诗槐无语的撇了眼旁边的女子,还随手戳了戳她挂在身旁的绣花小布袋。
“那是我撕开虚空耗费太多,你又不准许我大肆吸收药谷里的灵气,我便只能慢慢恢复,诗凝,我刚来的时候都快死了,你没瞧见么?”这女子清冷至极的脸上做出泫然欲泣的可怜神色,却一点也不违和。
“沈清!”有一个字刺痛纪诗凝的神经,听这人说话口无遮拦,她秀丽的眉目凝起,语气警告:“再乱说话滚回去!”
“我还能滚哪里去?诗凝,是我说错了话,别赶我好不好?我都没同念槐见过面呢!”这个气质与所处时代全然不同的女人语气又委屈又幽怨。
纪诗凝不愿再同她废话,起身朝药谷竹林深处走去。
“罢了,我画个阵法幻化出一个假的药房,让念槐把人引过去可行?”沈清在原地叹了口起,大步追过去。
“现在就画!”
“好,现在就画。”
沈清挽了袖子,戳破指尖,以血为引在空中绘制起来。
......
时隔多日,宋朗等待的越发焦灼,在一次停车的时候,他终于又遇见那个女人。
女人从车窗上甩给他一个用黑色塑料布包裹着的手机,便迅速消失了。
他换了朋友的车,往郊外开了许久,找了个视野极好的位置,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拿出手机。
手机里有一段视频,他点开看,里面的人正是苏怜悦。
她似乎躺在某个小房间里,腹部已经隆起许多,脸上的颜色有些憔悴。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就该生产了,看着她消瘦的身形,宋朗的心也跟着揪紧。
手机的通讯录什么都没有,宋朗诗正在想,难道给他手机只是为了让他看见悦悦的视频吗?他该怎么把悦悦救出来呢?
宋朗手掌探进发间狠狠抓了抓。
这时,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让宋朗打开手机里的某个文件夹。
他眉心拧成川字,感觉自己被这人牵着走,毫无头绪可言。
可他没得选,只能按照指示,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里面短短几百字展示的东西,让宋朗汗毛竖立,心脏“怦,怦,怦”的就要跳出胸口。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告诉他?是想让他做什么吗?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又能做什么呢?
宋朗按耐住心慌,翻出给他发短信的那个号码,立刻拨了回去。
“嘟,嘟,嘟”,一片忙音,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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