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光满脸慌张,心也坠入长着尖刺的寒谷:“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生病了?磕到了碰到了?”
他四处理检查盛优时的身体,没有问题,没有伤没有磕碰,但是盛优时发抖而苍白的肌肤实实在在。
盛优时也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冒眼泪。
商以光慌乱地在地上拾起他的手机,刚才出门,他拿着手机给盛优时发消息,半天没得回,不放心就想出门看看,结果盛优时回来了,就变成这副模样。
商以光着急去扶,手机也跟着摔在地上,沾了摔破的瓜果的汁水,他也顾不上,直接拨打电话。
向来谈定的大少爷急得也要哭了。
这时,盛优时才缓过了些,从商以光怀里抬起头来,举手握住商以光拨电话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说:“你干嘛呢?”
双眼含着泪珠水雾蒙蒙,鼻尖红红的,看着可怜极了,但是终于是会说话了。
商以光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没事啊。”盛优时说,眼睛里还含着一泡泪,但是雨过天晴,有点不打紧的雾霾。
商以光不由得笑了笑,点了点他的鼻尖:“刚才怎么了?”
盛优时仰着脸蛋说:“没事,不是说了吗?” 说着他就自己站了起来,同时伸出一只手笑着将大少爷也提拉起来:“起来啊,还跪着干嘛?”
大少爷仰头看着他,眉头微蹙,慢慢松开,无奈地摇摇头,握住他单薄的手起身。
盛优时看着滚落满地的菜,心痛极了,一个个将它们捡起来。
商以光说:“吃不了就不要。”
盛优时将落泥的果子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低声说:“怎么会吃不了了吃。”
吃着他就咬开了鲜红的果肉,嚼着嚼着又陷入沉思,在他又一口时,商以光一手夺过:“都没洗就吃!”
商以光提着果篮走在前面,另一只手扯着神思不属的盛优时,走到厨房,将蔬果摆下。
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大少爷的厨技水平神速增长,老古董般的大少爷就是正经,学什么都正经,让他做菜,他真的就是能超越身份,超越别人的想象,做得一手好菜。
今日各个阿姨都已经放假回家了,什么事都只能他们自己亲手亲劳。
大少爷围上围裙,转身给盛优时也围了一个,然后拿出一袋面粉,打开倒出拌上水开始揉面团。
长袖撩起来,露出一截结白修美的手臂,掌心宽,厚手指也修长好看,捏在白色面团之上,更添立体感与美感。
盛优时站在旁边看着大少爷这副娴淑的模样,神情恍悟,眼眶也不自觉地又热了起来,这种画面,从来都是从电视里看到。
想想初识大少爷时,刚开始的相处,大少爷处处强硬,如此也一点点地为他学着弯腰。
可是……
盛优时捏紧了手指头,他出于淤泥,自己身上的污秽,怎么就洗不掉啊!
他没有家庭,但不是没有生理上的父亲,那个人……
从有记忆开始,他还是有个“家”,充诉着烟酒与打骂,脏乱与哭泣。
后来散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再用脆弱的神经再一天天担心吊胆。
但他也松得太过了些,从此什么都没有了,无所事事,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
本来他还要沦落,席加驰拉住了他。
席加驰是个有点奇怪的人,他对所有人都厌恶,叛逆,上学逃课跳墙爬出去上黑网吧,什么事都干,跟盛优时勾肩搭背。
盛优时喊他小驰,他会笑得很开心,别人喊他小驰,他会恶狠狠一脚踹过去,冷漠地说:“你也配!”
他的头发总是染得五颜六色,现在是张扬的绿色,本来他让盛优时染的,盛优时还不敢。
但是,偏偏就是他,截住盛优时继续沦落的命。
在认识商以光之前,盛优时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是席加驰买的,他会用世界上最漂亮的语言来称赞盛优时,说他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艺术品,是女娲的杰作,他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时装设计师,而盛优时将会成为他最强大的助力,缺不了一点!
到时候,盛优时会成为他最出色的模特,为他的艺术代言。
说这些令人尴尬的话语时,席加驰的双眼是狂热的,神情甚至有些癫狂。
盛优时是个普通人,不能理解天才的思维。
虽然席加驰考到的学校很普通,但是他觉得席加驰是天才,不亚于商以光的天才。
关于染头发的事,他甚至觉得有些辜负了席加驰,因为席加驰想让他染绿的,自己染红的,说他们这么绝色好看!
结果他染了黄,席加驰自己失望地染了绿。
……
然后就是商以光,就在盛优时想要这么普通地混过这一世时,遇到了商以光,他真的萌生了学习的冲动,虽然结果不太善人愿,但他真的有想要努力一点,而不是单单站在席加驰旁边,真是就只是没有半点建议,没有半点自我见解的花瓶。
遇到两个很好的人,却怎么也甩不脱与生俱来的淤泥。
有人说,出生的不幸要用一生来治愈,而一点美好的童年回忆,能支撑人渡过艰难的一生。
他不信!
但是现在呢。
盛优时看着商以光的背影,现在的生活是他未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的!
那个人很努力的将他往自己的世界里面拉扯。虽然里面的所有不都是他喜欢的,但是这里有磨合的可能。
这里充满阳光。
他的世界变得暖洋洋,不想再回到阴沟。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以为他逃脱了的乌云还在他身后,随时遮天蔽日过来,压得他透不过气。
“没事的没事的。”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那么远的距离,说不定他们老眼昏花,根本没看清自己!”
“盛优时,盛优时?”
盛优时一抬头,商以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看着他,说:“你怎么了,叫你几声都没应?”
商以光担忧的目光,盛优时不敢面对,低头抠着手指头声如蚊呐地说:“我们能搬家吗?”
商以光蹙眉道:“为什么要搬家?”
盛优时眼眶红红的,半天支吾说不出来。
商以光顾不上手上的面粉,抬手捏着他四躲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搬家的!”
看他眼神闪躲,商以光又道:“我们行得直坐得正,不怕歪风邪气!”
盛优时闷闷地,对这句话也没应声。
商以光心中轻轻叹息,无可奈何,但又没有办法,他用手背揉了揉盛优时的头发说:“好了,别想这么多,我们还过节呢!还要不要一起做饭啊?”
声音又无奈又宠溺。
盛优时瞬间都要哭了,怎么有这么温柔的大少爷?
他用力点头说:“做啊!”
他也撸起袖子,努力将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绝对,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占到一点点便宜,别想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可能他的生活可以被打扰,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接触到大少爷。
盛优时抬头看着商以光。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冷白如瓷的大少爷有些悠远。
湿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又在乱想些什么?”
大少爷忽然点了点他的脸,拿一个水洗过的毛巾细致地给他擦洗方才脸上不小心沾染上的面粉。
大少爷的眼睫好长,瞳色比一般人要黑些,看人的时候目光专注又深情。
特别是他现在这么温柔。
盛优时不小心就拿手拽住了他衣角。
商以光低眸看了一眼,不由嘴角轻笑,举手捏了捏他下巴尖尖,转身去洗毛巾。盛优时直挺挺地也跟了过去,站在他背后,乖乖地等人洗。
商以光回头看他两眼,有些失笑,感觉他像只小狗一样,怎么去哪跟哪。
商以光出去将毛巾晾了,一转身果然又看到跟在身后顶着一头金毛的小狗狗,太乖了。
商以光一下子没忍住将他抱了起来,没控制住力道,将他顶在了身后的墙上。
盛优时轻呼一声,抬头,商以光完美的脸蛋顶下来,抵住了他的额头。
这么近的距离,盛优时尴尬地将脸往旁边别:“干嘛你,忽然就……”
商以光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唇。
口腔里充斥着甜美的气息,盛优时情不自禁抬起胳膊圈住商以光的脖子,气息变得深沉。
一吻之后,分开。
两人气息交织,目光相对。
盛优时轻喃:“我们好久没做了。”
商以光:“嗯。”
盛优时:“为什么啊?”语气还有些委屈。
商以光沉默了。
盛优时声音染上一丝幽怨:“你不想要我了吗?”
商以光忙说:“怎么会呢!”
盛优时轻轻地含着他的唇瓣,咬了一口:“那现在就给我!”
商以光还没说话,盛优时忽然猛地用力将人一把推开,自己一个人倚在墙边,一只脚踩在地板,一只脚顶在墙上,成一个斜倚的姿势。
他抬起精致的下巴,裸露出漂亮的下颌线,指尖滑过精雅的喉结,一路往下摸到了锁骨。
双眼迷离,咬着嫣红的唇瓣,伸出手指冲商以光勾了勾。
我不是在讨论人生,我是在水字数!我爱上一章,它让我这一章成功水到3000字(复制粘贴了上章300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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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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