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照片里那道模糊的身影，宁聿眼神微滞，带着不确定地继续往前翻，竟发现几乎每次出街拍摄的照片里凌序总有一两次在背影里入境。
这个人是跟踪狂吗？
他愣神地思索间，服务员在旁边端上了杯咖啡，杯面做了个漂亮的千层爱心拉花。
熟悉的图案让宁聿精神一震，他对咖啡口味观感一般，并不会主动点：“你好，我并没有点咖啡。”
服务员小姐笑容温暖，抬手示意侧面两桌之外的一位男士：“是那位先生为您点的，这是他给您的留言。”
宁聿看向那个人，对方微笑地挥挥手。他迟疑地接过折起来的餐巾纸，展开看清上面的字迹。
【卡布奇诺，不期而遇，很适合你。】
宁聿眨眨眼睛，将作为临时信纸的纸巾折好，连同咖啡一起推给服务员小姐：“抱歉，我咖啡过敏，麻烦你把它归还给那位先生，谢谢。”
听完服务员小姐的解说，那位先生看向窗下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青年，眼睛里点起不甘结束于此的火焰。
他起身整理西装，大步迈进。
旁边空位的椅子莫名转了个角度，男人精准绊住椅腿，踉跄着在地上摔了个大字型，整个餐厅的视线都汇聚向这里。
宁聿低头看向脚边平躺的人，犹豫道：“需要帮忙吗？”
男人有些生无可恋地捂住脸。
“可以允许我在这里安静地趴一会儿吗？”
走道属于公共区域，如果店员与摔倒者本人都没有意见，宁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甚至贴心地把脚朝里面收了收。
“请便。”
可惜那位先生并未能如愿，店员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处理。鉴于目前整个餐厅的视线太过火辣辣，他不得不放弃搭讪，灰溜溜离开。
这个的小插曲让宁聿忘记了照片的事情，放假一天的消遣让他身体疲惫，精神放松，是最适合一觉到天明的状态。
他早早洗漱，关灯躺在床上。
夜晚梦境如期而至，“喜欢你”、“宁聿”的呓语更加疯狂，一直模糊的音色在这一晚也逐渐清晰。
那是凌序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宁聿顶着两坨更深的黑眼圈来到了办公室。
主任看见了直摇头。
在察觉他还有批假赶人的意图后，宁聿先一步出声，斩钉截铁地表示：“主任，求你，我想加班！我真的很想加班！”
李主任感动地拍拍他的肩，并表示：“给老子滚回去睡觉！你万一在工位上心梗猝死，上新闻被网暴被开除的会是我。”
为了顶头上司的安全，宁聿再次被迫收拾东西滚回家。离开之前，王姐朝他指了指手机。
坐在返程地铁上，他的手机收到好几条消息。
那是一张属于女生的生活照，笑容明朗，看起来很有活力。紧接着王姐发来了对方的简介。
关筝，二十六岁，身高172cm，创业品牌主理人。老家在同省淮城，热爱摄影与旅行。
【怎么样？周末见一面？】
回想梦中的对象竟然是凌序，一位男性，宁聿这时反倒犹豫起来。
不因别的，只因二十多年来，就算当初被凌序告白强吻、被男人在茶餐厅搭讪都没怀疑过的性取向，他现在忽然有些拿捏不准了。
似乎是很久内收到回复，王姐再次弹消息：【感情嘛，眼见为实，兴许面对面看着看着就对眼了呢？要不见见吧，不行就当多个朋友多条路。】
迟疑片刻后，他打字回应。
【好。】
发送成功的瞬间，车厢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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